2011年1月30日 星期日

坐立難安

 


辦公室許多位子都空了,吃午餐時,人潮也少了。


許多人都已經快快樂樂回家,準備過年!


偏偏離除夕就是多兩個工作天,而且還是Blue Monday& Deep Blue Tuesday...


人還在公司,坐在電腦前,喀啦喀啦的寫著程式,


但心思已經穿越時空,飛到兩天後的家中,溫暖的除夕夜,豐盛的餐桌前…


此刻的心情,真是,坐立難安啊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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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月22日 星期六

博愛座的迷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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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坐捷運到板橋站的時候,一群人嘩啦嘩啦的上來,是一群學生。幾個人搶了座位坐下,只剩一個男生沒坐到。他朋友指著旁邊的博愛座:「還有位子啊!」那個男生卻說:「這是博愛座耶!我又不是殘障!」


但,當時另一邊的博愛座,正坐著一位老太太…。


曾幾何時,愛心的博愛座,變成了所謂"殘障"座???最初博愛座的用意是用來提醒,希望乘客能自動讓位給真正需要座位的人。並不是博愛座就不能坐,也不是坐在非博愛座的人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不讓位。但特別把博愛座標示出來的結果,卻容易讓人認為:這是老弱婦孺才可以坐的,一般人不准去坐;甚至於給人一種誤解:老弱婦孺就該去坐那些僅有的博愛座,那是專為你們設計的。


這是多大的迷思啊!更是一個天大的誤解!原本是希望人人發揮愛心的美意,卻不知不覺中給予我們錯誤的觀念。


所以我們坐捷運或公車可以常常看到,明明車上博愛座是空著的,坐有一堆人硬是要站著。等到有非博愛座的人下了車,再一付餓虎撲羊的樣子衝過去搶位子坐。要不然就是看到有需要座位的人上了車,非博愛座的人無動於衷,眼神望向正坐著博愛座的人,希望他讓位。


我認為,博愛座人人都可以坐,無論大人小孩,只要車上有空位,為何不能坐?而一但有需求的人上了車,車上所有人都應該要起身讓位。


這邊我不用"老弱婦孺"四個字,因為"真正需要座位的人"不等於"老弱婦孺"。提重物的、受傷的、精神不濟的…等等,也都需要一個座位。


因此博愛座上的圖示也是一個嚴重的錯誤,容易讓人產生誤解,難道就只有這四種人可以需要座位嗎?不在這四種圖示的人,就不需要讓位給他們了嗎?


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二十三回 涅槃菩薩道

 


 


第二十三回 涅槃菩薩道


    


  


  靜寂草廬殺氣昇!女魅尊緩緩步進草廬之中,渡塵微笑合十:「女施主千里而來,風塵僕僕,且稍坐片刻,待老衲上茶!」女魅尊卻做不聞,輕輕環視屋內一圈,除了渡塵,未見任何人影。


  女魅尊道:「渡塵大師…久違了!今日小女子前來,並不想與大師過意不去,只要大師交出冰泣風!」渡塵微笑說:「風?什麼風?」女魅尊微擺衣袖:「出家人不打誑語!渡塵大師,敢問這冰泣風,大師是否見過?」渡塵說:「阿彌陀佛!冰施主…老衲確是見過。但…老衲不能說出他的下落,還請女施主見諒!」


  女魅尊冷冷一笑:「本座再說一次!交出冰泣風!」此刻,女魅尊的臉上顯出怒意。渡塵仍心平氣和說道:「請恕老衲無可奉告。」忽然!女魅尊身上散發出強烈殺氣:「哈哈!好!很好!」女魅尊掌上邪氣頓時大作,『呼!』的一聲,女魅尊冷不防出掌,竟是直擊渡塵門面!


  渡塵不疾不徐,不動如山。突然,女魅尊之掌驟然停止,距渡塵之面僅一寸之離。女魅尊見渡塵竟如此沉穩,說道:「大師不愧為佛門高僧,竟能聞風不動!」渡塵道:「女施主…還是快快退去吧…」女魅尊輕哼一聲:「哼!」女魅尊順勢將頭別過去,忽瞥見床上被褥不整,於是伸手一摸,竟猶溫熱。再往上看去,原來床邊有一後門,通達外面。


  女魅尊笑道:「哈!看來…冰泣風還未走遠!」女魅尊暗自心喜,正欲追去,忽然一道身影擋住去路,眼前之人正是渡塵!


  渡塵道:「阿彌陀佛!女施主何苦如此相逼!」女魅尊怒道:「讓開!」渡塵道:「唉…要傷害冰施主與慕容施主…先過老衲這關!」


  女魅尊聞言一怔,說道:「那日在鬼魅殿前,你應當知道我的實力才對!」渡塵道:「老衲知曉!苦海無涯,回頭是岸!老衲只盼女施主,能夠早日回頭!」女魅尊怒道:「休怪本座不客氣了!」說畢,女魅尊飛身而來,雙掌直取渡塵!


  渡塵眉宇一軒,手按蓮華,口唸佛謁,身上頓時金光大作!


  女魅尊觸及金光,即感疼痛異常,急忙飛躍退出草廬之外。女魅尊心道:「看來…此次不容大意了!」渡塵緩緩走出,唸道:「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。女施主五蘊不空,邪根不除,實為惡業。就讓老衲,來承受一切罪業吧!」話才剛完,渡塵雙掌一翻,佛門掌法已出!破空如流星,斬月似青雷!女魅尊心中一慌,忙以氣掌擋之!


  『轟!』的一聲,兩人皆被震退數步,女魅尊感到雙手隱隱作痛,心忖:「原來…上次交手,他並未使出全力…」渡塵喝道:「慈龍飛渡!」瞬間!四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,氣溫驟降,只見一道道微白色的氣流,漸漸集中在渡塵雙掌!傾刻間!白色氣流緩緩形成一尾白龍,飛舞著雙爪,盤旋流竄!


  女魅尊暗自心驚:「這…這是何物?」只聽渡塵唸道:「明自晦中生,暗中無一人。今日出殺念,來日不及塵!」話一停,渡塵同時出招,氣流震蕩,勁似川流!白色氣龍疾衝而來!


  「啊!這……」女魅尊大驚失色,正待出招,白龍已將女魅尊吞噬……。


 


  濮陽城外,刀界之命、一刀落塵,兩人冷眼對峙。


  「來者何人?」刀界之命冷冷說道。一刀落塵道:「來取你性命之人!」話一停,一刀落塵疾然而出,刀已上手!刀界之命眉宇一瞬,也縱身而下,身上瞬間刀氣充沛,邪氣不斷。


  「星落天河!」一刀落塵輕喝一聲,手上之刀逆轉飛舞,疾逾流星,氣似川河,宏大浩然之刀氣應聲破空,直逼刀界之命!只見刀界之命目光一沉,喝道:「雕蟲小技!」刀界之命隨即反手一當,強烈刀勁將飛射而來之絕招格開。


  一刀落塵不容多想,旋即一躍向前,與刀界之命近身相戰。刀對刀,強對強!一者冷漠心沉,一者穩當以對,雙方皆不露破綻,專注應對,來去之間,快似閃電,鏗鏘如鐘,雙刀交錯,噴出萬點火星!


  一旁觀戰的紅塵一劍生,默默看著,心道:「他又在試探了…這不是他平時的實力…」


  一刀落塵刀風遒勁,如舞秋颯,隨機而動,伺機而作;反觀刀界之命,卻是刀走平穩,沉著以當。一刀落塵心道:「此人刀招極沉穩,絲毫未有輕浮之意,也無破綻……看來…」一刀落塵心念一定,登即連發七刀,連珠打向刀界之命。


  「是『舞刀訣!』」一旁的紅塵一劍生驚道。刀界之命被這一連七刀,攻得不得不連退數步,使招抵擋。一刀落塵眼神飛瞬,身上刀氣飛漫,流竄在刀身。突然!一刀落塵疾身衝出,腳步迷慢,似進似退,同時手上刀招亦是華麗揮舞,時而大開大闔,時而輕靈如冰,形俱貂蟬倩影樣,又似霸王鴻門風!


  刀界之命不敢大意,心道:「好奇特的刀招…」刀界之命決意以攻化招,意欲反制。遂刀界之命頂立不動,待得一刀落塵近身瞬間,刀界之命喝道:「命之刀!」餘音未落,殺招已出!只見數不清的刀鋒疾刺,猶如數百隻刀同時攻來,快得不及眨眼,一刀落塵稍一輕忽,手上已被創傷十多處!


 


  「得勒!得勒!得勒!」一匹快馬在路上奔馳,乘馬之人心焦如焚,連忙喝道:「駕!駕!」此時他心中擔憂不已,一心只想飛速趕往----滄州尚志會!


  此人正是滄海一絕!不久前,一絕正在石室中,專心研讀三教之招,忽然沐心大師命人來報,說七重天魔突然興兵造反,一舉攻下魔域數十城,更攻破了尚志會北方之白旗堂,正雨寒命在旦夕!


  一絕於是疾疾趕路,欲回尚志會主持大局。一絕連換五匹快馬,經過一日趕路,終於抵達滄州!舉目所見,皆是戰火綿延過的痕跡,路旁皆是魔域、尚志會戰死士兵的屍體,飛蠅、蛆蟲爬滿了屍身,令人作嘔!


  守城大將程焰緇,遠遠看見一絕回歸,立刻命人打開城門,並親自下城迎接。


  一絕見到程焰緇,忙問:「城中一切安好?我的父母呢?尚志會的弟兄們呢?」程焰緇說道:「至尊切勿擔憂,尚志會安然無事,令尊令堂也平安在尚志府中。只是…」一絕心中一驚,問道:「只是什麼?」程焰緇道:「白旗堂遭遇七重天魔暗襲,力戰不敵,不幸被滅…」一絕心下大寒,呆了半响,正欲開口,程焰緇續道:「不過,堂主正雨寒並無大礙,只是受了重傷…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才行!」


  一絕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,心道:「沒事…他沒事就好…」程焰緇道:「現在正是需要至尊主持大局的關鍵時刻,請至尊速回尚志會吧!此地有我鎮守!」一絕道:「嗯!」一絕正欲回頭,又對著程焰緇說:「一切小心!」程焰緇點點頭。


  一絕牽起鞍繩,欲牽著馬回轉尚志會。但無論怎麼拉,那馬就是不動。一絕回頭觀之,沒想到那馬兒竟口吐白沫,已然死去多時!


  一絕憐憫說道:「唉…這已經是第三隻…被我累死的馬兒了…」原來一絕急欲回歸,是以一路快馬加鞭,不斷的衝剌,不停的疾行,日以繼夜,毫不停歇,也難怪馬兒會不支而死了。


  一絕於是命人將馬安葬,心中忽又想到城外那些不幸戰死的尚志會戰士們,於是也請人將城外的尚志會兵士,以及魔兵逐一安葬。那士兵起先極不願替魔兵處理後事,但一絕安撫許久,士兵們這才願意替魔兵處理。


  一絕輕嘆一聲:「世事變幻,如幻…亦如夢…」此時,城外傳來女子責罵的聲音:「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呀!外頭魔兵那麼多,萬一本姑娘出了什麼事,你要負責嗎!」一絕忽然覺得這聲音好熟悉,於是前去一看。


  「就是嘛!喏喏喏!你看看!你們這又是在幹什麼呀!竟然還把那些殺千刀的魔兵安葬!我看你們真的是瘋了吧!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嗎!妳說是不是呀?大姐頭!」這說話的男人,正是白木仁!而一旁的女子,自然就是夢了!


  夢接著說道:「是呀!說了這麼久,還不趕快讓老娘進城嗎?」守城士兵無奈萬分,程焰緇也直搖頭,不知如何以對。一絕看清眼前的女子,正是可愛的師姐----夢!於是大叫:「師姐!」


  夢一聽到聲音,急忙轉頭一瞧,驚喜大叫:「師弟!真的是你!」夢快步的衝向一絕。一絕開心的迎著她,心想,這夢或許會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吧!


  『啪!』眾人皆是一愣!沒想到這夢竟然賞了一絕一個大大的巴掌!一絕也被這突來的巴掌給打呆了。等到臉上紅辣辣的,一絕才摸摸臉,不解地說道:「師姐…妳這是…」一絕看著夢的眼睛,結果沒料到,原來夢已經開始哭了…。


  一絕急忙安慰:「師姐…妳怎麼啦?」白木仁也過來:「大姐頭…」一絕抬頭觀之,問道:「你是…?」白木仁整一整衣冠,正經說道:「徒兒白木仁,拜見師父!」說著,白木仁就跪下一拜。


  一絕驚奇問道:「白…白目人?你的眼睛不是白色的呀?」夢忽然噗哧一笑,沒想到這個笨師弟,竟然跟她有一樣的反應。一絕續問:「而且…師父?我幾時成了你的師父呀?」


  白木仁說道:「是…是大姐頭允許我拜在你的門下的!」說著,白木仁看向夢,想要她說幾句話。


  夢嬌嗔說道:「對呀…臭師弟…笨師弟…你知不知道…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!…先是被魔兵欺負…又被兩個自以為是的人給氣走了…之後…遇到奇怪的算命老頭,說什麼我有血光之災…然後…差點被招牌砸到!…然後…又被誤認是什麼殺人兇手…被勒得喘不過氣來……最可怕的…就是身旁的人,突然間全都死光了!……嗚…嗚…都是你害的啦!」


  一絕聽得一頭霧水,全然不知道夢究竟在說什麼,只知道她一連遇了許多不怎麼好的事。


  一絕撫著夢的肩膀:「好啦…師姐別哭了…我……下次我要去哪裡…都會先告訴妳啦!」夢抬起頭,淚眼汪汪的說:「真的嗎?」一絕心中一憫,輕柔說道:「是真的!」夢這才破涕為笑,說道:「下次再這樣…老娘剝了你的皮!」一絕連連點頭:「是是是!」


  白木仁這時說道:「那真是太好了…沒事就好了…可是…師父!可不可以讓我起來呀?…腿好痠…」一絕側側頭,說道:「這種苦都吃不了,怎麼當我的徒弟呢?」白木仁聽了,連忙裝起正經,不敢再亂動。


  一絕說:「我的住處就在城裡,妳們都來歇息吧!路上順便跟我說說,我是怎麼得到這個徒弟的!還有…妳這一路上…所發生的事…」夢說道:「哼!好吧!喂!小白,還不快走!」白木仁驚喜起身:「是的!大姐頭!」三人會心一笑,緩步走向尚志會。


  城上的程焰緇看得心焦如焚。大敵當前,一絕卻又這麼輕浮玩鬧,程焰緇不禁搖搖頭,嘆了口氣。


 


  清新脫俗的世外仙境之內,一名老者正在替一位少女指點武功。


  「這招『觀龍落星』,在妳出拳的瞬間,就必須要馬上收回,並使出另一拳。正所謂:欲觀飛龍翔,不覺倒落星。這招的要訣,就是要使敵人誤以為要『觀龍』,將注意力集中在這虛招之上,而此招的真義就在於這猝不及防的『落星』!流星一瞬,電光石火,攻敵之不備,殺敵之不意!歆兒,妳懂嗎?」


  這名老者正是雪飛龍。而一旁的這位女子,自然就是歆了!


  歆嘟嘴說道:「懂是懂…可是…人家就是不會嘛!爺爺使得這麼快…都還沒看清楚…就結束了…」雪飛龍笑說:「呵!如果要慢慢的使,那怎麼得了?不就全給敵人看光光了嗎?」歆微微嗔怒:「哼!」


  雪飛龍笑了笑:「呵呵呵!」歆不服氣的說:「笑什麼啦?」雪飛龍說道:「我在笑…我有一個天真又任性的小孫女!哈哈!」歆又嘟起嘴來,別過頭去:「哼!」


  雪飛龍道:「這套『飛龍十二路拳法』,本來就不易學啦!但只要多下點功夫,又怎麼會難得倒妳呢?」歆說道:「那…為什麼弟弟學的是『飛龍十二路掌法』?我們兩個學同一種,不是很好嗎?你又好教,我們又可以一塊討論!」雪飛龍沉默了。


  「爺爺?」歆拉拉雪飛龍的手問道。雪飛龍緩緩說:「這兩部武功…是爺爺我…費了畢生心力…才研發出來的武功…。會傳授給妳們…一方面是為了讓妳們姐弟倆,可以在亂世中保護自己…,另一方面……」雪飛龍沉吟片刻,續道:「是為了…不讓它失傳……」


  歆聽了,心裡覺得爺爺一定很難過。歆不覺皺起眉頭,說道:「爺爺…對不起…我練!我要練!」說完,歆又繼續練習『觀龍落星』。


  一旁的雪飛龍閉起雙眼,輕嘆一聲,思緒一下子就飛到了幾十年前…。


 


  草廬之外,佛邪對決仍自持續著!


  女魅尊眼見『慈龍飛渡』已逼近身來,於是不容多想,當既使出渾身邪功,與之抵抗。豈知這『慈龍飛渡』竟是招中藏招,變中有變!女魅尊身上所運起的邪能,竟盡皆被那白龍給吸收了!


  女魅尊大驚之下,大喝:「禿驢!真要置我於死地嗎!」說未停,女魅尊連使邪能神功數十招,這才勉強脫困,一躍而上,在空中連翻三圈,安然落地。


  渡塵合十說道:「罪過!罪過!」女魅尊怒道:「你!…當真寧願犯下殺戒,也要取我性命嗎?」渡塵感嘆說道:「唉…今日出殺念,來日不及塵…。」女魅尊道:「哼!那本座也不必保留了!魅影掌!」只見魅影掌形如鬼魅,快喻疾雷,猛瞬擊向渡塵!


  渡塵眼見極招近身,即手捻佛印,口中輕唸:「南無聖印!」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華,閃耀而出,立刻化形為佛印,破空射出!


  雙方極招在空中相擊,瞬時驚天動地,山林翻騰!整個地面被這罕見的威力,轟出一個大洞來!


  女魅尊、渡塵兩人,亦是被餘威震退數十步。女魅尊稍一站立,心中暗道:「好驚人!」女魅尊心念暗定,決意與渡塵近身相戰,於是一躍而上,雙手張牙舞爪地朝著渡塵攻來!


  渡塵反手就是一掌!女魅尊借此力反身落地!「邪能.殪魔流!」女魅尊輕喝一聲,雙掌齊出,瞬間連發數掌,利似冰、勢如火、狂似風、威如電,招招兇殘致命,連珠至極掌氣,逼命渡塵!只見渡塵舉手輕舞,口唸:「佛言十方----引魔慈航!」渡塵快速飛轉雙手,形成一個圓輪!女魅尊的掌氣稍一接近,竟似被吸了進去,成為圓輪的一部分!不一會兒,圓輪已吸收了殪魔流全數的掌氣!


  女魅尊驚道:「這…」渡塵眉宇稍揚,喝道:「發!」話音一落,渡塵手上之圓輪已投出!拔山倒海之勢,朝著女魅女門面而來!女魅尊心下一驚,一時竟有恐懼之感,當下再度運起全身魔功,想要博命一擋!


  就當圓輪來到女魅尊身前數尺之時,只見女魅尊嘴角微揚:「烺甒烜!」女魅尊身形疾飛而上,輕如鶯,巧如雁,剎那間已飛至渡塵正上方!渡塵初使極招,氣力尚回,女魅尊卻已逼命而來!雖已看穿女魅尊攻擊招路,但身體卻是不聽使喚,一股氣就是提不上來!


  女魅尊抓此良機,立即將全力邪能提升至九成,『邪能神功----烈瓽嶀』毫不留手,直取渡塵腦門!渡塵使勁移動身體,渡塵方退一步餘,急忙向右一偏,突然『轟!』的一聲,極招重創渡塵左臂,渡塵整隻左手臂瞬間被炸得粉碎,骨肉飛散,左半身也受了重創!


  渡塵受此一招,被震飛數十尺,倒在血泊中,左半身不斷噴出血來。


  女魅尊緩緩說道:「傷得這麼重,還要再戰嗎?」此時女魅尊打從心裡希望,渡塵能夠就此收手,不要再戰。只見渡塵巍巍站起,儘管鮮血淙淙流出,但臉上卻是平靜安祥,沒有絲毫怒容。


  「老衲已替冰施主受此一招,可否…就此放過冰施主?」女魅尊心中一時起了波瀾,心道:「渡塵大師…你……但是…為了宇松……可是…要是宇松知道……我……我到底該怎麼辦?…」


  渡塵道:「心魔是魔,心佛是佛。是魔也是佛,非魔亦非佛。既然一切皆由心生,何不讓一切隨心而去!」


  女魅尊聽了,默默的思考著,右手輕輕撫著胸口,輕唸:「心…」


 


  一絕帶著夢、以及白木仁,來到尚志會之前。


  夢認出了此地正是『武林至尊』的住處,也想起那日龍星偃月等人,帶她來此的經過。夢不自覺地就有一股氣上來:「喂喂喂!笨師弟!你帶我來這幹嘛呀!」


  一絕抓抓頭,道:「這裡…」不等一絕說完,夢就搶口說道:「你該不會是要帶我來找那個『武林屁尊』吧?」一絕心中不解:「啊?武林…屁…尊?」夢將手在胸前交扠,說道:「是呀!你不知道呀!這個武林屁尊架子有多……大呀!」夢一邊說著,一邊做出很大的動作。


  夢接著說:「想要來找他,還得看他的心情哩!不信啊!你去問問看,他九成九又是不在啦!」一絕心想:「難道…師姐來找過我?…不過…這下妳可猜錯了,我就在妳面前呀…」


  白木仁道:「武林屁尊?我怎麼沒聽過有這麼一號人物?」夢一時興起,又跟白木仁搭起油腔:「你不知道呀?這武林屁尊呢,在『放屁界』可是嚇嚇有名的哩!傳說中…他還有一門絕世屁功,可以一招就將敵人給轟到十里之外呀!」白木仁半信半疑:「真的假的?」


  一絕心中暗笑:「是哦…最好我是有這麼厲害啦!話說回來…師姐看來是相當討厭…『武林至尊』這個身份…,嗯!不如,就先瞞她一瞞,待她平靜一點,再告訴她我就是……」


  一絕於是笑著說道:「好啦好啦!就別再談論他啦!我來這…是要找家慈家嚴的!」


  夢大吃一驚:「啊?加匙鹽?那不就鹹死啦!這鹽可不能吃太多呀!我姑姑以前說過……喂!臭師弟,你怎麼啦?怎麼看起來…像是頭很痛呀?…喂!小白,怎麼你也是呀?」夢看了看一絕和白木仁。原來一絕跟白木仁聽了夢的話,都不禁搖搖頭,無言以對。


  一絕正經說道:「呃…總之,先進去就對啦!」一絕走近至門前,回頭一看,夢還待在原地,不肯前進。一絕也不多想,過拉著夢的手,將她拉過來,並且敲了幾下門。


  良久,一個人前來應門。那人一見到一絕,就驚喜說道:「至尊!您可終於回來啦!」那應門之人,正是天機智神。一絕聽了,當即大驚,正要看向夢的時候,拉著夢的手,卻被夢狠狠摔開。


  「你…你就是武林至尊?」夢氣忿問著。白木仁大叫:「武…武林至尊!師父!原來你就是武林至尊呀!」一絕看著夢,說道:「沒錯…我就是…」夢更是氣怒,道:「那你為什麼要騙我!」一絕不解地說:「我…我沒有騙妳呀?」


  夢生氣地瞪了一絕一眼:「哼!我要走了!」一絕急忙說道:「師姐!妳…」還沒說完,夢就一溜煙跑走了。一絕於是說:「小白,你快追過去吧!快!」白木仁抓抓頭,說:「哦!好!」白木仁追了上去。


  天機智神自知做了不好的事,便說道:「至尊且息怒…我…」一絕道: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!放心啦!沒事的!」一絕於是隨著天機智神進入尚志會。


 


  小瑩扶著冰泣風,一路急忙奔走,深怕被敵人給追上。


  不知跑了多久,小瑩已是疲累不堪,無法再行走。於是就扶著冰泣風在一旁的樹下歇息。


  看著冰泣風熟睡的臉龐,小瑩微微笑了,心想:「原來…他睡著的樣子…蠻可愛的…」小瑩暗竊喜著,用手輕輕滑過冰泣風的臉頰,這時冰泣風忽然動了一下,小瑩驚慌失措,急忙收手,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

  過一會兒,冰泣風繼續沉睡著。小瑩摸著急速跳動的心,鬆了口氣:「還好…」此時,小瑩的臉上已是紅通通的,像顆晶瑩熟透的蘋果。小瑩輕輕靠在冰泣風的身旁,嘴角帶著微笑,也慢慢睡著了…。


 


  濮陽城外,一刀落塵一時不慎,被刀界之命之極招『命之刀』所傷,手上十餘處受創。


  一旁觀戰的紅塵一劍生,心中不禁隱隱擔心著:「這刀招來得快又猛,絲毫不容大意!」紅塵一劍生沉吟一會兒,決意待危急之時,就出劍相助!於是右手已緩緩握住腰際之劍…。


  刀界之命暗笑一聲:「哼!就只有這樣嗎?」一刀落塵不發一語,冰冷注視著刀界之命的一舉一動。他心道:「非『封塵刀訣』不能勝了!」要知這一刀落塵與紅塵一劍生,之所以會被稱之為『封塵二人』,一方面是因為二人的名號中,皆帶有『塵』字,而另一方面,則是由於當年二人為共同對抗一名強敵,情急之下,竟悟出了一套至極的殺招!自此之後,二人將此套招路稱之『封塵』,並協議此招過於兇殘,不得輕易使用!


  而一刀落塵當時所用之招路,正是『封塵刀訣』!


  紅塵一劍生看著一刀落塵的眼神,驚道:「這個眼神…難道…是『封塵』?」一劍生緊張不已,繼續注視著。一刀落塵說道:「封塵之前,你!有何遺言要交代?」


  刀界之命聞言,狂傲大笑:「哈哈哈!這句話,應該是我問你才是呀!」刀界之命突然竄出,利刀直取一刀落塵!只見一刀落塵目露兇光,身上殺意升起,大喝:「封塵刀訣!」


  剎那間!一刀落塵恍若生出了數百隻手!每被手皆持著刀,看上去儼然就像是千手觀音一般。刀界之命一時吃驚,急忙停下腳步,不敢再進攻。一刀落塵疾然躍出,數百隻手同時揮舞,綿密如雨,靈巧似風,狂勁猶雷,殘兇如火!刀界之命瞬間只看見數百隻刀同時進攻!尚未來得及反抗,握刀之手已被砍傷數百處!


  刀界之命大怒,也決意以性命相搏!於是急忙收招,再度喝道:「命之刀!」數不清的刀招再度發出!一時之間,鏗鏘聲不斷,只見數不清刀刃,在空中交鋒相擊,迸發出漫天火花金星!


  「啊!」一刀落塵忽然大叫一聲,刀招停止瞬間,刀界之命趁勢攻來,一刀落塵揮刀格擋,卻仍是被傷數十處!紅塵一劍生不再多想,猛瞬發出一劍!


  正當利刀要刺進一刀落塵咽喉之際,一道突來的劍氣攻來,刀界之命不得不收招抵擋!「哼!原來還有幫手!」一刀落塵怒道:「誰要你干涉!多事!」紅塵一劍生看向一刀落塵,竟發現他身上除了刀傷,原來還中一箭!再看看四周圍,原來城門上竟站著數不清的魔兵,正拉弓以對!


  紅塵一劍生怒道:「魔兵將領,都是這麼無恥的嗎?派出人海,再伺機偷襲!嘖嘖嘖!真是令人防不防呀!」刀界之命臉上一陣紅,怒喝:「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准放箭!」


  一刀落塵緩緩站起,拔出背上之箭,說道:「再來!」紅塵一劍生心想:「他這種情況…已無法再戰了…」一劍生突然目光一沉,舉手一揮,喝道:「傲笑紅塵!」紅塵一劍生剎時發出一道極長的劍氣,橫向射向城上魔兵!魔兵尚未來得及反應,就被這突來劍氣給打中!「轟!」的一聲,上方的城牆全數倒塌,魔兵死傷無數。


  刀界之命怒道:「該死呀!」此時!紅塵一劍生、一刀落塵,竟似心有靈犀一般,刀劍合璧,同時出招,同聲大喝:「刀劍.封塵!」


  兩人同時使出最終極招,刀氣劍氣,竟合而為一,疾速旋轉,衝向刀界之命!刀界之命大喝:「命之刀!」正欲出招,『刀劍封塵』已來至眼前,刀界之命手上之刀,應聲而斷!刀界之命被這股罕世巨流,給正正擊中,整個人被震飛開來,撞上後方的城門,竟把高大強厚的城門撞個粉碎!


  紅塵一劍生急道:「走!」說著,封塵二人的身影,已消失在濮陽城外…。


 


  女魅尊深深思考著,渡塵所說的『心』。


  「心…什麼才是心呢?」女魅尊不斷的問自己。渡塵面容安祥說道:「以無所得故,菩提薩埵;依般若波羅蜜多故,心無罣礙;無罣礙故,遠離顛倒夢想,究竟涅槃,三世諸佛,依般若波羅蜜多故,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」


  女魅尊問:「什麼意思?」渡塵微笑道:「經由那個無法被達成的,內在核心的菩薩道才會真實被發現,依靠那個超完美的智慧,沒有思想覆蓋著,內心有如一片明鏡,沒有任何障礙。」女魅尊默默無語。渡塵續道:「沒有思想障礙,自然也不會有生老病死的恐懼,完全克服了世俗思慮中的夢想及虛幻,最後達成了涅槃。」


  「能夠這樣過了三世都能顯示佛道的菩薩,才能獲得純粹完美智慧,而到達那完全的警覺、完全的清醒及無限的喜悅。」


  女魅尊說:「要使…心如明鏡一般…?」渡塵道:「『空無』本來便在那裡,所以只有不欲求去達成,才有可能真正達成。『空無』本來便在,只要寧靜地觀照它,什麼都不必做,沒有努力的意念,讓自然的力量自己去發生,這便是菩薩道,也是成道的唯一可行性。」


  渡道接著說:「只有自我消失時,那個純意識才會由妳的內心升起,它只依照需要來行動,完全自發的、覺知的、永恆的。這便是所謂的『心無罣礙』!」


  女魅尊嘆了口氣:「可惜…」渡塵問:「可惜什麼?」女魅尊道:「我已無路可退…」渡塵說:「如何無路?」女魅尊道:「殺人無數,罪孽深重,還有…他的不諒解…」渡塵道:「若女施主回歸向佛呢?」


  女魅尊不屑地說:「哼!佛祖甫一出生,就上指天,下指地,狂妄說道:『天上天下,唯我獨尊』!如此狂妄之人,還敢自稱是救生之主!哼哈!叫本座如何能信服?」渡塵笑道:「此非狂妄也!」


  女魅尊道:「夠了!本座不想再聽那些佛經了!你休想要我退讓!」渡塵眉頭一揚,看著女魅尊的臉,竟發現她的臉上出現了極強的邪氣,而女魅尊本人,卻是微微發抖著,臉色似乎非常痛苦。


  渡道忽變得嚴肅,心道:「原來是此邪源,藏在女施主身上…。此刻,她正面臨正人交戰…善與惡的對峙…」渡塵於是說道:「有思想覆蓋,使妳的空無和外界的空無分開,這便是成道的障礙,涅槃的障礙。」女魅尊突然大叫:「住口!」


  渡塵充當不聞,續道:「要心無罣礙,沒有任何障礙,便要去清除思想的覆蓋。這也是佛陀所謂成道的過程…」女魅尊忽發一掌,擊中了渡塵!


  「該死的禿驢!」女魅尊咬牙切齒說道,此時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,已然滿身大汗。


  渡塵負傷在先,現下又被突襲一掌,當即被打倒在地,左半身鮮血不斷湧出,染紅整個大地!


  渡塵緩緩站起,道:「女施主心中,尚有人性存在,只要有一絲善念,亦能成佛!」女魅尊聞言一怔,忽然她開始大叫起來,雙手抱著頭,表情很痛苦。


  渡塵接著唸道:「時長老須菩提,在大眾中,即從座起,偏袒右肩,右膝著地,合掌恭敬,而白佛言。希有世尊,如來善護念諸菩薩,善咐囑諸菩薩。世尊,善男子,善女人,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。云何應往,云何降伏其心…」原來渡塵口中所唸的,正是︽金剛經︾第二品。


  女魅尊痛不欲生,頭疼欲裂,兇狠說道:「禿驢!我要殺了你!」只見渡塵身上金色佛光籠罩著,四周圍皆是清聖之氣,口中所唸之梵音,字字化音為形,漸漸在兩人的周遭圍繞著,形成一個圓型佛號!


  女魅尊喝道:「烈…瓽…嶀!」女魅尊使出全身邪功,欲攻渡塵,何奈身軀一時竟不聽使喚,此招失效了!


  渡塵輕喝:「佛蓮光華化萬千!」瞬間!渡塵身上散發出強烈、明亮、莊嚴的金色佛光!只見光華大作,照得讓人睜不開眼!在清聖佛光籠罩之下,女魅尊痛得全身欲裂,似乎快爆開來一般!全身竟不斷的滲出黑血!


  渡塵向前一躍,右手搭在女魅尊頭頂,唸道:「觀自在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,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異空、空不異色……」渡塵唸的正是般若心經。同時渡塵身後,隱約出現了佛祖之像!周遭忽然出現清香,金色佛光大作!


  女魅尊痛苦之下,竟發覺身上的邪能正一點一滴地,被渡塵給吸收過去!「這!……啊!……」女魅尊痛苦難當,無奈身上邪能漸漸流失,已是無力反擊了!渡塵額上也不斷有汗水流下,只見他右手不斷地有黑色的邪能,由他手臂流入身軀,並在他身體不斷的流竄。修佛之體,遇上至邪之能,因此在渡塵體內,不斷地在產生衝擊!過沒多時,渡塵竟口吐鮮血!


  「大人!我們來了!」遠方忽傳來這聲音!四道光球飛來,化成人形,來人竟是----四魔將!


 


  「啊!」冰泣風忽然驚醒,滿頭大汗。


  一旁的小瑩也被嚇醒,問道:「你怎麼啦?做惡夢啦?」冰泣風喘息著,看了看周圍,問:「渡…渡塵呢?」小瑩默默低下頭。


  冰泣風抓著小瑩的肩膀,大聲問:「快說!」小瑩被這個舉動給嚇到了,非常害怕,更是說不出話來。


  冰泣風吐了口氣,說:「我夢到…他被……被殺了……」小瑩睜大著眼,驚訝萬分。冰泣風續道:「他在哪裡?」小瑩看著冰泣風的眼神,不忍再瞞他,於是就將渡塵要她帶著冰泣風走,並要迎戰強敵的事,都說了出來。冰泣風聽了,二話不說,急忙朝著草盧的方向衝去!


  小瑩大叫:「等一等!你…」小瑩也想追去,卻一個不小心,被樹根絆倒。冰泣風發覺了,遲疑了一下,隨即跑回來,抱起小瑩,朝著草盧疾疾而去!


 


  四魔將重生之後,發覺女魅尊不在,就猜知她應該已來取冰泣風性命。於是四人便尋著女魅尊的邪氣,要來助她一臂之力。經過三度重生,四魔將的實力,已大大的提升!沒過多久,就來到草盧附近,並察覺女魅尊正在激戰,於是四人一齊趕來!


  四魔將見女魅尊被困在佛光之下,四人連忙出招,同時打向渡塵!


  煉獄棺童的煉獄妖戟、般若幻女的奇幻鬼爪、羅剎鬼婆的殘月刃、修羅魔公的修羅天邪掌,從四方同時打在渡塵身上!


  只聞渡塵暗叫一聲,四道至極邪招互相衝擊,產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!四周的樹木石地,都被這強大的威力給震得掀起來,一時飛沙走石,狂風大作!渡塵所區住的草盧,也被強大的力量,打得灰飛煙滅,瞬間夷為平地!


  渡塵受此四招,整個人被彈飛數十丈,重重落地,倒在血泊中。先前圍著的佛號,也隨著渡塵的倒地,緩緩消失了。女魅尊周圍的金色佛光,也漸漸淡化…。


  女魅尊一時承受不住,向後欲倒。羅剎鬼婆急忙前去扶著:「大人!大人!您沒事吧?」


  渡塵使出全身力量,盤腿而坐,朝天苦笑:「哈哈哈……功虧一簣…功虧一簣!……天命如此…天命如此啊…」渡塵閉起雙眼,開始靜心打坐,唸著佛號。


  女魅尊悠然轉醒,兇狠看著渡塵,說道:「你!…」女魅尊察覺,身上的邪能,竟只剩下不到二成,其餘的皆被渡塵給吸收了。女魅尊怒道:「該死!」語未落,人已至。女魅尊來到渡塵身前,運起全身所有邪能,至極之招『靉雷爆』,正正打在渡塵腦門!


  轟然一聲!瞬間電光大作,四周皆散發出強烈電流,渡塵之首,也被震得粉碎了……。


  佛門一代高僧,曾說法講佛,曾行道點化。無奈佛法雖深,也是逃不過命運的嘲弄…。消除邪源,功虧一簣。西天極樂,眾弗如來,是超脫之後的樂,亦是可惜之後的悲呢?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。渡塵大師,終究也難逃此業果,回歸塵土…。


  女魅尊看著渡塵無頭的身軀,說道:「哼!何必當初!」說完,女魅尊疾然轉身,輕嘆一聲,領著四魔將,化為光影而去…。


 


  「啊!大…大師!」小瑩驚恐地叫了出來。


  一旁冰泣風恨恨看著。他知道,眼前的屍身,正是渡塵大師…。


  他不發一語,但也難掩直升的忿怒,渾身氣得直發抖,眼神就似要透出火來!雙手緊握著,指甲已陷入掌心,流出血來。他不懂,更不明白,為什麼…渡塵會慘死!


  「你…沒事吧?」小瑩忍不住擔心著。但冰泣風仍是不發一語。冰冷的殺意與恨意,震懾著小瑩,讓她不敢再多說話。


  冰泣風緩緩走至渡塵身邊,佇立著。他閉起雙眼,回想起不久前在草盧中,渡塵對他所說的每句話…。


  『法無四空,一切有法。是故無聲,乃至真言!冰施主,你可知道…這首佛謁的含意嗎?』


  『咱們相識,也是有緣。老衲特以此詩相贈。還望冰施主多加參悟,多加參悟呀!呵呵!』


  『冰施主,今日相聚,老衲盼你記得四個字!』


  冰泣風口中唸著:「多…行…仁…義!」冰泣風的臉頰,被一珠淚水滑過。「叫我多行仁義,而你!為什麼…為什麼先我而去!」冰泣風抓狂似的吼著。


  他無法接受,也不敢相信。不久前還有說有笑的,此時,卻已是一具無頭屍體。從前殺人無數的他,從來都不知道,原來,自己最親信的人,慘遭斷頭,是何等的悲愴,何等的哀傷!此刻,冰泣風終於體會到,同時也是他自父喪以來,第一次感受到…死亡!


  「蒼天不仁!蒼天不仁!啊------------!」冰泣風朝天狂嘯,猛然一跪!吼聲傳遍整個天空,正如在向老天爺表達不滿,表達心中滿滿的悲愴、傷心。


  冰泣風緩緩低下頭,滴落了數滴男兒淚。


  小瑩走向前去,輕輕撫摸冰泣風的背。突然!渡塵的屍身發出了金色的光華!現場再度佛光大作,空氣中漫著香氣!渡塵的身體漸漸化做金色粉末,隨著風飄向天際。


  「渡塵!」冰泣風吃驚問道。只見金色的光華中,隱約顯露出渡塵的臉。他正在笑,而且笑得很燦爛、真切。冰泣風眼眶又紅了,說道:「你…」冰泣風想說些話,卻欲言又止。


  渡塵笑著說:「呵呵!捨不得老衲嗎?」冰泣風低下頭,不說話。小瑩臉上露出不捨的神情,點點頭。渡塵笑道:「脫離了肉身,也就脫離了塵世之苦。這是超脫,也是重生!你們應當替我高興才是!」


  冰泣風仍是不說話。渡塵續道:「機緣到了,你同樣也會明白的!冰施主,記住老衲之言,多行仁義!多行仁義呀!呵呵呵!」笑聲之中,渡塵的臉漸漸淡去,而他的身體也全都化為金粉,飛向天空中。


  冰泣風不發一語,緩緩地,重重地,磕了三個響頭。冰泣風向著天際,說:「我會記住!」


  小瑩心有不忍,正要說些安慰的話,卻發現地上有個金金的東西,便說:「那是什麼?」冰泣風拾起那隱隱閃著金光的東西,竟是一顆小小圓圓的金色物體,抹去它上頭的塵土,更顯得金光耀眼!


  「這是……舍利子!」原來冰泣風手上所拿,正是渡塵所遺留之舍利子!


  冰泣風想了一會兒,將舍利子收入懷中,站了起來,說道:「我們走吧!」


  小瑩問:「要…要去哪兒?」她心中深怕冰泣風會去找敵人報仇,於是緊張著。


  冰泣風恨恨地說道:「多.行.仁.義!」


 


 


 


眼見渡塵大師慘死,冰泣風怒火滿騰!他是否將會直接對上女魅尊!?


七重天魔大舉攻城掠地,面對實力莫測的刀界之命,封塵二人又將會有何行動?


中原正式進入五鼎局面!北方魔域、西方女魅、東方尚志、南方尚國、以及逐漸侵略中原的七重天魔,


亂世再啟,武林至尊何時現鋒?


潛伏桃源,絕世劍招神御飛龍。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 第二十四回


第二十二回  末日血劫!

 


 


第二十二回  末日血劫!


    


  


  秋意盎然的大地,籠罩在一片花香飄霧之中。楓紅時節,秋高氣爽,颯涼入心,自是一種情趣橫生。


  倏地!一陣殺聲劃破長空,天地驟變,風捲雲湧,戰鼓擂,號角鳴!黃沙滿天不見人,唯聞殺聲震耳邊!鐵騎馬蹄踏破平靜的沙地,末日血劫降臨!


  「哈哈哈!殺!殺啦!」充滿霸氣的吼聲,魁梧不可一世的身影,正是七重天魔三大部下之一的『傲域之根』!傲域之根指揮著無數魔兵攻打代縣、晉陽、南皮、平原等四郡。眾多魔兵打著『七重天魔』的旗號,正一步步攻陷魔域所佔之領土!魔域之兵雖多,但無奈為首將領武藝高超非凡,不出半天,代縣、晉陽、南皮三郡已然落入七重天魔之手了!


  白旗堂堂主正雨寒得知此事,一面觀察兩方的動態,一面通知尚志會此事。天機智神得知此事,立即派程焰緇帶領三千兵馬前往駐紮,以免白旗堂總堂北平淪陷。但程焰緇未至,七重天魔之軍已然殺至北平城外,正雨寒親率六千兵馬應戰!但雙方交戰不出一刻,正雨寒所領之六千兵馬已所剩無多,情況極度危急!


  尚志會之中,天機智神正與天絕生討論此事。


  「為何七重天魔會忽然帶兵叛變呢?」天絕生問道。天機智神道:「嗯…這七重天魔野心勃勃,意圖一佔中原,料來他已計劃許久了!只是沒想到,他竟然有膽子反叛魔域,這可真是……唉!」


  「軍師為何嘆氣?」天絕生問。天機智神道:「近日我觀察星象,發覺有一顆紅色兇星高掛,閃映血光,一旁眾星暗淡,光芒全然被兇星給搶走。這……乃是極兇之兆呀!」天絕生道:「難道…這顆兇星,就是七重天魔?」天機智神道:「看來便是。先前魔兵原先雖已佔領中原,但一直未有動作,對於城中人民也不至於太過殘酷。這七重天魔一但佔領之後……唉!災劫臨頭呀!」


  天絕生想了想,說道:「我去找總舵主回來吧!」天機智神道:「不用了!我已修書一封,命人送至少林寺,請總舵主回來主持大局。現在…就請副舵主鎮守尚志會吧!」


  天絕生道:「好!現在…咱們應是要按兵不動吧!」天機智神道:「正是!吾方尚不知七重天魔兵力還有多少,以及七重天魔的手下大將共有幾人。當務之急,就是保持高度警戒,莫讓吾方重地淪陷。待七重天魔與魔域雙方交戰之後,必有勝有敗,這時吾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!」天絕生點點頭,繼續與天機智神談論。


 


  同一時間,中原中央命門地帶,也遭受猛烈攻擊!七重天魔親領一萬魔兵,攻打許昌、宛、洛陽三郡。三郡之魔域兵馬承受不住眾多七重天魔兵馬的攻勢,已然淪陷!鎮守長安城的大將----魔域六殛之一的泯狂,也自領數千魔兵前往應戰!


  「七重天魔!你膽敢帶領叛變嗎!」泯狂怒聲喝道。七重天魔輕蔑一笑:「哈哈哈!吾早已今非昔比了!以吾現在的武功,就算是傲天聖魔也不是吾的對手!哈哈!長久以來,我一直忍辱負重,受盡你們的汙辱,現在,也該是江山易手的時刻了!」說完,七重天魔猛然一掌,氣勢萬鈞,宏大掌氣排山倒海而來!泯狂見狀大驚,急忙使招,勉強擋下。


  「你!…你不是已經……」泯狂大為驚異,這七重天魔武功早已被廢,為何又變得此般強悍?七重天魔狂笑道:「哈哈哈!上天要助吾,你們注定要死在我手上啦!」語未落,七重天魔即與泯狂展開大戰!


  原來七重天魔自從得到武道之後,日夜修練,武功大為精進,一日千里。早在數年前,他就在各地收買招攬舊部下,以及對於魔域不滿之魔兵,並讓自己的三名親信,滲入魔域內部,掌管重要軍機。七重天魔原為邪惡組織『黑暗換世門』之首領,直到魔域來了之後,他才變為傲天聖魔之部下。但七重天魔心中仍日夜想著,有朝一日,必定要反叛魔域,自立為王!


  早在數日前,他與三大部下密謀商議,共謀反叛大計!今日,終於開始了行動!


  長安城外,雙方兵馬展開了一場激戰!頓時血流成河,屍橫遍野!另一方面,七重天魔獨對魔將泯狂!泯狂心驚七重天魔之武功竟勝以往,心下一時難以平定,招招保留,欲探出七重天魔真正實力有多少。


  交手數十招,七重天魔喝道:「天龍極殺!」瞬間!七重天魔恍若殘像,左右飄忽不定,泯狂心中暗驚:「這?…」「喝!」七重天魔大喝一聲,至極掌氣應聲而出!捲動四圍氣流,吞沒八方黃沙!「漫心狂!」泯狂急催內力,極招脫出而出,只見雙方極招交擊,轟然巨響,天地為之撼動!


  泯狂被震退數丈,努力定下腳步,頓時眼前一片黑掠過,腦中暈眩不已。泯狂暗道:「好驚人的武功!他到底……」七重天魔朝天狂笑:「哈哈哈哈哈!下一招結束你的性命啦!武凌天闕!」七重天魔身上瞬間聚集了強大的魔氣,泯狂感應到這股魔氣,也不禁顫慄!


  「哼!鹿死誰手還不知!斷魅鎖魂!」泯狂隨即右手打出,一道宏大的氣功脫出而出,同時,七重天魔也發出驚人的氣勁,至極殺招逼命而來!「碰!」強悍的爆炸聲響,整個現場陷入一片塵霧之中,一旁交戰的魔兵也被嚇得目瞪口呆,更有不少魔兵被這至極絕招之餘威掃到,登時爆體而亡,猶如人間地獄!


  黃沙漸漸散去,七重天魔笑道:「哈哈哈!中了此招,你必死無疑!哈……什麼!」七重天魔一驚,只見一團黑影由模糊漸漸清楚,定睛一看,竟是魔域六極之一的『至傲』,及時救走了泯狂!


  七重天魔喝道:「來得好!正好將你們一併除掉!」至傲目露兇光,看看一旁的泯狂,不愖被極招餘威所傷,右手已然鮮血淋漓。至傲冷冷說道:「背叛聖魔,你該知道有什麼後果!」七重天魔笑道:「哼哈!那乳臭未乾的小子,毛都還沒長齊哩!本天魔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!」


  泯狂怒道:「至傲!放開我!讓我與他決一死戰!」至傲不應,對七重天魔說道:「這筆帳,我會討回!傲邪掌!」語未落,至傲獨門絕技『傲邪掌』已脫手而出!七重天魔深知此掌之威力,於是急忙使出極招擋下!轟然一聲,七重天魔被震得連退三步,右手竟是隱隱作痛!


  七重天魔再定神一看,至傲與泯狂已消失在現場。七重天魔哼道:「下次見面,就沒這麼幸運了!」他又望望不遠處的長安城,奸笑道:「長安大城,我就接收了!」說完,再度率領魔兵攻打長安城,猶如虎入羊群,左撲右殺,來去自若,如入無人之境!


 


  鬼魅殿之內,女魅尊等待著四魔將的好消息。


  不知過了許久,只見般若幻女勿勿跑來,氣喘吁吁的,一副狼狽不甚的樣子。女魅尊眉頭一蹙,說道:「為什麼只有妳一人回來?」幻女定了定神,顯得剛剛才受到驚嚇,颤聲說道:「我……屬下無能……」女魅尊臉色一變:「失敗了,是不是?」幻女不敢答話,渾身發著抖。女魅尊喝道:「是不是!」幻女嚇的臉色發白,跪倒在地:「大人饒命呀!」


  女魅尊怒上眉梢,緩緩說道:「魔公、鬼婆、棺童,全讓冰泣風給殺了?」幻女道:「是…是的…」女魅尊暗下一驚:「這冰泣風實力果真不弱!難怪能……」此時女魅尊想起了慕容世家被冰泣風一人所滅,同時也想起了那天千軍客前來,答應倘若能替他報慕容世家之仇,則千軍客就會永遠留在身邊。


  女魅尊盯著幻女,見四魔將竟然任務失敗,心中怨氣大生,怒道:「為什麼只有妳回得來?」幻女顫抖不已,將一切經過都講了。


  女魅尊聽了之後,更是大發雷霆:「妳說當時他已不支倒地,為何妳不趁機殺了他?」幻女道:「我……我怕……」女魅尊臉色一沉,低聲說道:「怕?哼!妳就不怕本座嗎?」幻女臉色發青,正欲開口,忽然轟的一聲,幻女當場爆炸身亡!


  良久,鬼魅殿大殿上,出現了四顆光球,不住飛舞。女魅尊喝道:「一群飯桶!還不快去『練邪房』進行重生!」那四顆光球急忙飛去。


  女魅尊繞室以旋,心想:「強勁的對手!看來…非我親自出馬不可了……」


 


  夢與白木仁,來到城鎮之中。大街上人來人往,白木仁興高采烈:「大姐頭!妳瞧!有紅豆湯圓耶!」夢說道:「紅你個頭啦!一路吃吃吃,還吃不夠嗎!」白木仁道:「我…我又還沒吃到紅豆湯圓…」夢嗔道:「什麼叫沒吃到?你這一路上,吃了油燒雞、炸蔥卷、魯鍋菜、紅燒草魚、蓮仁湯,還有一隻烤山豬!這叫做沒吃嗎!」白木仁抓抓頭,傻笑了一下。


  夢看了看手上的玉觸,說道:「那算命的說…我會遇到一劫…是真的還是假的…」白木仁說:「哎呀!大姐頭!算命的開口就是胡天胡地,妳幹嘛這麼認真呀!」


  夢嘟了嘟嘴,忽然瞧見一個小女孩,大約只有三歲而已,她正拿著一顆球在玩著。


  夢微笑道:「好可愛!」那小女孩手中的球一個不小心,掉落在地上滾,小女孩追著球跑:「球球……」夢看了這可愛天真的模樣,笑得更開心:「小妹妹!我來幫妳撿!」夢於是走過去,將球給撿了起來,拿給小女孩,摸摸她的頭說:「小妹妹……」


  尚未說完,忽然『碰!』的一聲,一旁酒店的招牌竟然掉了下來,重重砸在地上!


  街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,夢也呆了一下,那招牌落下的地點正是剛才夢所站的位置!如果不是幫小妹妹撿球,此時已然被砸中了!夢忽然驚醒道:「小白!」


  夢急忙前去查看白木仁的情況。只見白木仁倒在地上,手臂已經受傷流血。夢大聲叫道:「小白!你沒事吧!」白木仁仍是一動也不動。夢又急又慌,再次叫道:「小白!小白!」一面說著,一面將碎木片拿開,抱白木仁出來,將他放下。


  白木仁緊閉的雙眼緩緩張開,說道:「大…姐頭,叫我…阿仁…」白木仁苦笑了一下。夢這時才放心,說道:「管他黑人白人,你傷著哪裡了?還能動嗎?」白木仁說:「我…手好痛…」夢看了白木仁的手,原來只是擦傷,並無其他嚴重的內傷。


  夢說道:「還好只是擦傷…」白木仁說:「哈…還好是我受傷…大姐頭…妳應該…沒事吧…」夢心中一蕩,心想:「原來…他這麼關心我……自己都受傷了…還擔心我有沒有事……」夢笑了笑,說道:「開玩笑!這種小玩意兒,老…本姑娘才不看在眼裡!」她原本想說『老娘』,只是看白木仁這麼關心她,於是才改口。


  夢扶起白木仁,看他只有手上有傷,身上腿上卻無大礙。夢說道:「先找個地方歇歇吧!我去買傷藥來!」夢扶著白木仁進到酒店裡,讓他坐下。夢無意瞥見手上的玉觸子,忽然一驚,心想:「這!…難道…就是我的一劫?…如果沒有這個觸子…說不定…此刻受傷的人便是我啦!…可是…這應該只是巧合才對…」


  夢一邊想著,一邊來到市場中的藥鋪,抓了幾帖外傷的藥,以及一瓶金創藥。


  回到酒店,夢只見一大群人在外頭圍觀。夢心想:「怎麼這麼多人?出了什麼事?」夢急忙從人群中鑽了進來。只見有一大群高大的漢子,正與兩名男子對峙著。


  「大姐頭!妳回來啦!正好正好,妳剛好趕上啦!」白木仁忽然出現,拉著夢的衣角說著,原來白木仁也在一旁觀看熱鬧。夢說道:「看什麼?人家打架,有什麼好看的?想找打嘛…妳大姐我倒是可以幫你!」白木仁說道:「哎呀!我可不敢吶!倒是這些個人嘛,來歷可都不小喔!」夢問:「哦?」


  白木仁說道:「那群人高馬大的漢子,是北武林『斷骨手----張召林』的弟子們。這張召林自創一門絕技,叫『分筋斷骨手』,可以一掌就把人全身筋骨給震斷!在北武林可真是響噹噹呀!」夢說道:「是哦!我還以為他手骨斷了,是個殘障哩!」


  白木仁續道:「另外一邊的兩個男子嘛,右邊這個冷漠俊俏的刀客,叫『一刀落塵』;左邊這個英姿煥發的劍客,叫做『紅塵一劍生』,據說他之前還是什麼天宮的宮主呢!這兩個人呀,近幾年在北武林名號極為響亮,一刀一劍,打遍北武林無敵手啊!因此,武林中人給他們一個封號,叫『封塵二人』!」


  夢瞧了瞧那封塵二人,說道:「有這麼厲害嗎?」


  其中一名大漢叫道:「俺再問一次!俺師弟趙錢通可是你二人所殺的?」紅塵一劍生笑了笑,說道:「貴派絕技『分筋斷骨手』名震天下,在下時有耳聞,對於尊師也是敬仰不已。我二人與令師弟無怨無仇,又怎會加害於他呢?」


  那漢子道:「胡扯!俺師弟身上,明明就有一處劍傷與一處刀傷,皆是命中要害!當今武林,有劍又有刀的,不是你們,那還會有誰!」一旁另一個大漢也說道:「沒錯!我看你們還是乖乖跟咱們回去,在咱們師父面前好好說說吧!」紅塵一劍生道:「無憑無據,我二人為何要聽令於你呢?當今用劍者與用刀者,多不勝數。更何況,就憑你們這個人的武功,毋須我二人出手,我只要一劍,就可以將你們全都封喉了!」


  那漢子氣的跳腳:「操你奶奶!看招!」那漢子猛迅出掌,疾步而來,使得正是『分筋斷骨手』!紅塵一劍生不疾不徐,隨手拿了木桌扔向大漢。那大漢右掌擊在木桌上,木桌登時被擊個粉碎,化為片片細屑。


  在場觀看的眾人皆是驚呼一聲,心想這掌如此強大,若打在血肉之軀,非死不可。夢也是心中一驚:「好驚人的蠻力!但是…那個…什麼生的,更是比他厲害好幾倍!」


  那大漢自滿的說道:「瞧見了吧!這就是俺們分筋斷骨手的威力!」紅塵一劍生道:「是嗎?我看…是『分桌斷椅手』吧!對付木頭桌椅,你可真有一套!佩服佩服!」


  那大漢怒罵:「辣塊媽媽地!找死!」說完,這漢子又衝了出去。一旁其他的大漢也同時向二人攻去。紅塵一劍生氣定神閒,輕輕一躍,連踩好幾個人頭,輕鬆躲過了攻擊,來到眾大漢的後面。那群大漢尚未捉摸到紅塵一劍生的蹤跡,忽見刀光一閃,喉頭一涼,十幾名大漢同時倒地,血流如柱。


  紅塵一劍生搖搖頭道:「唉哎!兄弟!你還是一樣,這麼衝動!有話好說嘛!」沉默許久的一刀落塵冷冷說道:「這下不是安靜多了嗎!」紅塵一劍生搖搖頭,笑了一下,從懷裡摸出一包銀子,扔給掌櫃的,說道:「這些銀子,就當做是賠償吧!另外也麻煩你把這些人處理一下!」


  說完,紅塵一劍生就與一刀落塵離開了酒店。


  夢望著他們的身影,說道:「哼!看來實力還真的不弱嘛!小白,你是怎麼知道的?」夢仍看著那二人,但聽不到白木仁回話。轉頭一看,只見白木仁用極欣賞欽佩的眼神,痴痴的微笑,淚眼汪汪的望著二人。


  夢呆了一下,說道:「喂!你…你還好吧?」白木仁傻笑著,喃喃說道:「英雄!英雄呀!」夢重重打了白木仁的頭,罵道:「再看!我就讓你變成狗熊!」白木仁摸著頭,說:「好痛…」夢說:「不痛幹嘛打你!走啦!這裡就別住了,咱們去找別的地方歇息去!」


 


  北平城內,激戰仍自未停。正雨寒親領的六千兵馬,在七重天魔之軍的強烈攻打下,已然節節敗退。


  七重天魔三大愛將之一的『傲域之根』,武藝非同一般,正雨寒連連敗在他的手上,不一會兒,傲域之根之軍已將正雨寒團團圍住了!


  正雨寒心慌意亂,不想坐以待斃,於是掄起手劍,昂步出陣,欲與傲域之根一決死戰!


  數千兵馬圍成一個圓形,其中一人靜靜佇立等待著,正是狂氣十分的傲域之根!另一方向,正雨寒昂然走出,衣帶隨風飄蕩,是灑脫的氣度,亦是生死的決心!


  兩人佇立相望,傲域之根冷眼一笑:「區區小將,吾三招之內就讓你歸天!」正雨寒不動聲色,說道:「實力的證明,是用手,而不是用口!」此時正雨寒心中暗忖:「此人功力在我之上…看來…這次……唉!婷兒!…我對不起妳……」


  正雨寒心念一定,持劍挺進,左手握拳成龍,右手持劍成鳳,雙出同入,擋之無步,正是雨寒家傳十大絕技之一的『龍鳳雙攻』!


  傲域之根見狀,狂吼一聲:「呀哈!橫霸天下!」話落,傲域之根右掌猛迅而出,雨寒見來勢兇猛,不敢硬擋,於是側身避過,迴劍於手,步法轉換,重削劍招直逼傲域之根!


  傲域之根不疾不徐,反掌再出,一道掌氣脫手,震蕩氣流,轟然不休,掌氣竟也是直攻雨寒!雨寒心知此招無從閃避,於是只得心下一橫,持劍橫擋,氣運掌臂。掌氣、劍身交擊瞬間,鏗然一聲,雨寒手中寶劍應聲而斷!飛射而出的斷劍竟不偏不倚,刺入雨寒右胸!霎時鮮血噴向天際!同時,驚天動地的氣勁也震得雨寒口吐朱紅,整個人飛離了數十丈!


  傲域之根朝天狂笑:「哈哈哈哈哈!不過爾爾!來呀!砍下他的人頭!」三名魔兵得令,即持刀一步步走向倒臥血泊的正雨寒。


  就在此時,一道掌氣襲入!三名魔兵瞬間慘亡!傲域之根又驚又怒,喝道:「什麼人!」忽然殺聲四起,四面八方突然竄出數千名兵士,正是尚志會的同志們!現場再度陷入殺聲四起的殺戮戰場!


  「邪魔歪道,罪不容誅!」傲域之根尋聲望去,只見一名年輕人緩緩走來,身上殺氣騰騰。傲域之根感受到這股殺意,忽然臉色一變,顫聲喝道:「啊!………撤!…撤!……快撤呀!」話還沒說完,傲域之根急忙頭也不回的奔逃而去。眾多魔兵見首領沒命的逃已而去,也隨之愴惶逃竄。


  黃沙之中,只見程焰緇緩緩走至正雨寒身旁,急忙問道:「雨寒!你沒事吧!」雨寒身子極為虛弱,細聲說道:「我…沒……」還沒說完,正雨寒身子一軟,癱倒在地。程焰緇忙探他鼻息,察覺雨寒尚有氣息,只是極為微弱。於是程焰緇就令人小心扶著雨寒,欲回尚志會。


 


  清幽的草廬中,冰泣風正安穩地睡著,一旁小瑩側臥在床邊,禁不起長久的疲累,也漸漸入睡了。這是小瑩自從慕容世家被滅後,第一次真正感到心安,可以無所憂慮的睡去。


  「法無四空,一切有法。是故無聲,乃至真言……」草廬之外,傳來聲聲清聖的佛謁,一名老僧在石階旁打坐唸佛。一旁有個小湖,湖中有幾十隻鯉魚,正在悠閒遊水;四邊樹綠花紅,風輕拂過,將幾片枯黃老葉帶入湖中,乘風漂流,恰如小舟。


  風聲未停,鼻中就遞來陣陣清香,初次聞之,彷彿進入香味的浪潮中,一波波襲來,衝上腦門,在鼻中擴散開來。再品味之,卻覺這香味化濃為淡,恰似緩下了腳步,開始在鼻中踱步,來來回回間,香味更加清幽。


  鳥兒呢喃,清幽巧囀,伴隨著風聲、湖聲、佛聲,更如世外仙境一般,令人不自覺閒適了起來。


  老和尚緩緩站了起來,進到草廬中,探望了兩人。腳步聲不意卻驚醒了小瑩。小瑩睡眼醒松,瞧見老和尚,恭敬地起身要行禮。老和尚急忙扶住她,微笑說道:「免了!睡過一天,身子有沒有好點啦?」小瑩說道:「好多了……謝謝渡塵師父!」


  這慈眉善目的老僧,正是渡塵老和尚!


  當日他在鬼魅殿外解救三世元聖之後,便飄然離去。行經多時,偶然瞧見冰泣風倒在血泊中,於是便過去救治他。小瑩極是替他緊張,也一同回到渡塵靜修的草廬。


  渡塵左手之傷,經過這幾天的療養,也好了大半。他一面用珍貴草藥救治冰泣風,一方面也用自身內功來替他療傷。經過三日不休的醫治,冰泣風總算是脫離險境了!


  小瑩看了看冰泣風,心疼地問道:「師父…他…情況怎麼了?…」渡塵量量冰泣風的脈搏,說道:「目前來看…已無大礙了!只須靜養一個月,便可痊癒。但…他著實傷得太重,就算回復,也無法回到昔日的狀況了…」小瑩驚訝地問道:「難道…他會失去武功?」渡塵點點頭,說:「也可以這麼說。」


  小瑩不捨地望著冰泣風,輕輕握住他的手,她知道對冰泣風來講,武藝勝過一切!他是一個時時刻刻追求自我超越的人,最希冀的也是能夠以自身的本事來取得勝利。如今,冰泣風武藝全失,對他又是情何以堪?


  渡塵說道:「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?外在的事物,生不帶來,死不帶去;生時憂患難安,死後無知無覺。何苦讓自己沉入無盡的迷惘中呢?」


  小瑩想了想,說道:「可是…對他而言……」小瑩此刻想起了冰泣風的昔日種種。雖然他冷酷嗜殺,心狠手辣,但小瑩心中知道,冰泣風對她的情感,有多深!


  渡塵微笑說著:「無妨!就讓我來吧!」小瑩不解,渡塵笑道:「呵呵!誰言佛袓無人心,只是未到地獄前!」說著,渡塵緩緩走出草廬,又回到大石階上打坐靜修。小瑩望望冰泣風,細聲說道:「你…不能有事啊…」


 


  紅塵一劍生以及一刀落塵,離開酒店之後,兩人並肩而行。路上,紅塵一劍生不斷聽聞戰鼓聲,城門口來封了起來,處處有魔兵站崗,眾魔兵紛紛進入備戰狀態,彷彿一場大戰即將來臨。


  「你察覺了吧!事情極不尋常…」紅塵一劍生說道。一刀落塵冷笑說:「嘿!問問當事人,豈不更明白!」話完,一刀落塵陡然躍出,一手抓住一名路過的魔兵,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,再輕躍回來。


  紅塵一劍生掩面搖搖頭:「唉!你又來了…」


  那被抓的魔兵極為驚慌,極力想掙脫,但一刀落塵緊緊抓住他,任憑魔兵如何用力,竟絲豪不為所動。一刀落塵斥道:「想活命就乖一點!」那魔兵聽了,即乖乖的站著。一刀落塵對著一劍生道:「問吧!」


  紅塵一劍生笑著走到那魔兵身前,說道:「閣下無須緊張,在下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,並無惡意!」那魔兵不屑地別過頭去。紅塵一劍生說:「請問一下,究竟發生何事了?為何城中魔兵如臨大敵,備戰在即?」


  那魔兵打量了紅塵一劍生,斜眼說道:「你是誰?為什麼要知道?」一刀落塵見他無禮,立即加重手上勁力,那魔兵立刻痛不欲生,急忙叫道:「好好好!我說…我說!」紅塵一劍生笑了笑,看著魔兵。魔兵說道:「哼!還不都是因為那叛徒!」紅塵一劍生問:「叛徒?」


  那魔兵又斜眼看了看一劍生,道:「看來…你是不知道的!那叛徒就是七重天魔!」


  「是他!」紅塵一劍生驚叫道。一刀落塵問:「你認識他?」紅塵一劍生臉色一沉,眉頭微鎖,道:「沒錯…」那魔兵聽了,驚叫道:「你!…原來你是跟七重天魔同夥的!來人呀!有刺……啊……!」一刀落塵重重使力,用力一拔!『喀啦!』一聲,魔兵手臂應聲而斷!登時血噴如柱,魔兵痛得在地上打滾。


  「在那邊!」此時一大群魔兵發現了兩人,立即圍了過來。紅塵一劍生面色凝重地說:「咱們先走吧…」說完,紅塵一劍生一躍而出,一刀落塵也隨之而出。


 


  兩人在路上走了許久,紅塵一劍生未曾再說過話。一刀落塵道:「難道…是他?」紅塵一劍生臉色一變,怒道:「沒…錯!」一刀落塵說道:「哼!那還等什麼!走吧!」紅塵一劍生道:「不行!…我領教過他的武功…單憑你我…是無法打敗他的……唉!大哥、二哥!如果你們也在就好了…」


  一刀落塵別過頭去:「這不像你!」紅塵一劍生搖頭道:「當年我位三兄弟聯手,就敵不過他們了,何況是…」一刀落塵怒道:「怎地?」紅塵一劍生輕嘆一聲,低下頭。一刀落塵冷冷說道:「一刀.落塵!」說完,他立即奔向北方而去。紅塵一劍生知道,這句『一刀.落塵!』乃是他要開殺之前,必說的一句話。此言一出,見血三千。未殺三千人,狂刀不停歇。


  紅塵一劍生深怕一刀落塵不敵七重天魔,於是也急忙在後追去……。


 


  幾經尋訪,夢與白木仁仍是找不到一絕的下落。此時夢已疲累不堪,拉著白木仁就坐了下來。


  「可惡!…什麼嘛!為什麼就是沒有人認識『小絕』!他就這麼爛,爛到連名字也沒人知道嗎?哼!」白木仁拍拍夢的肩膀:「大姐頭!別生氣啦……」夢狠狠瞪著白木仁:「你不懂啦!」白木仁自討沒趣,便不再多說什麼。


  「師父!就是她!」忽然一群高大的男子圍了過來,個個似兇神惡煞,兇狠地盯著夢與白木仁。夢暗自心驚:「他們是誰?…」夢故作鎮定,站了起來說道:「你們是誰?想要做什麼?」


  這時,一名高頭大馬,臉有白鬢,臉色深沉嚴肅,顴骨突出,眼神冰冷的老者,緩緩走了出來。夢見了那老者,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,油然而生。


  那老者眼神掃過夢,又掃過白木仁,說道:「吾之侄兒----趙錢通,是誰所殺?」夢一時不解:「趙錢通?我還錢多多哩!他是誰呀?老娘壓根兒就不認識他……啊!」那老者忽然一把抓住夢的肩頭,夢立即痛入心扉,整個人軟了下來。


  白木仁急忙過去要拉開那老者的手,但那老者之手竟似黏在夢肩上,一時卻是不為所動!「快放開我我大姐!快!快放開!你這隻白毛豬!」白木仁死命的想解救夢。忽然!那老者信手一掌!正正擊中白木仁的胸口!白木仁悶哼一聲,口吐朱紅,整個人飛了起來,重重落地,不再動彈!


  夢驚叫道:「小白!小白!」夢使盡全力想反擊,但那老者緊緊按著夢身上的穴位,使得夢無法使出半點力氣。夢幾欲哭出,叫道:「死老頭子!你到底想幹嘛!」


  那老者冷笑一聲:「哼!中了吾『分筋斷骨手』,全身筋骨立即被震斷!他是沒救了!」


  夢心中大驚,說道:「分…分筋…斷骨手!…難道…你就是…」那老者道:「斷骨手----張召林!」


 


  殺聲未止悲嗚吼,猶是半生半死命。七重天魔三大愛將之一----『刀界之命』,自領三百魔兵,正在北海、濮陽、及鄴城巡邏。刀界之命乃是三大部下之中,武功最高,智慧最明,文武雙備之材。受命攻打北海、濮陽、及鄴城三郡,只自領三百魔兵,奇襲突戰,不傷一兵一卒,即將這三郡攻佔。


  刀界之命佇立城門上,昂然注視著城下一舉一動,慎防敵人偷襲。


  忽然『轟!』的一聲,一道刀氣襲入,巨大的城門應聲而破!刀界之命微怔,輕躍而下。同時,一道傲骨臨風的身影,緩緩走入城中,身後盡是身首不全的守城魔兵。兩人佇立不動,相視而立。氣氛冷凝,殺氣微昇,此人正是----一刀落塵!


  刀者之間的對決,眼神對峙,一觸即發!一切僅隔著一道城牆。此時,紅塵一劍生也趕到,心道:「這下…糟了!他真的發怒了!」紅塵一劍生不敢大意,在一旁靜靜看著…。


 


  另一方面,七重天魔攻佔了大半城池之後,下命魔兵入城,燒殺擄掠,姦淫盜搶,意在不讓城中有任何反叛的機會!城中男子更是悲慘!不論大小,只要是男丁,盡被抓至廣場,當場處決!半日之刻,城中已是死屍堆積如山,屍臭漫佈空氣中,令人作嘔。


  殘無人道的魔兵,更將城中所有女子抓走,上至老婦,下至襁褓,全都被抓去姦淫,如有不從,竟將之砍下首級,而後姦其屍身!絲無人性,殘酷暴厲!


  七重天魔坐在長安城中,優閒地飲酒,強逼民女脫衣跳舞。看得仉自正樂,忽有魔兵傳來捷報,說長江以北,及至長安、洛陽一帶,皆已全部攻陷完畢。


  七重天魔露出奸邪的笑容,說道:「哈哈!不出幾日,中原大半江山,已落入吾手了!哈哈哈!」七重天魔狂天大笑,整個殿堂為之振動,瓦上飛礫飄落。


  此時一名謀臣說道:「大人,現下中原大半江山已落咱們手中,接下來…就是西方的女魅尊,以及東北的尚志會了!唯有消滅這兩大強敵…吾方才有足夠的實力,與魔域抗衡呀!」七重天魔勃然大怒:「混帳!區區魔域,吾還不放在眼裡!就算現在要吾與傲天聖魔對決,吾也不怕!哼哈!料來他也不可能是吾的對手!哈哈哈!」那謀臣唯唯諾諾,連連點頭稱是。


  七重天魔說道:「尚志會與女魅尊…你認為,吾該先向何者下手?」那謀臣道:「依愚臣之見,目前不宜三面樹敵,應先與實力較強的女魅尊交好,聯手對付尚志會。待尚志會滅,再假道伐虢!滅了女魅尊!」七重天魔點點頭:「嗯…是很有道理,但那女魅尊…又豈會不知吾之用意?她又豈會甘願與吾方交好?」


  那謀臣奸冷一笑:「嘿嘿嘿…假癡不癲呀!」七重天魔一怔,那謀臣在七重天魔耳邊咬耳朵,七重天魔聽了,漸漸露出陰邪笑容…。


 


  市集之中,夢被『斷骨手----張召林』所擒,全身痠軟無力,眼見白木仁被傷,夢又驚怕又氣怒,喝道:「快放開我!老娘說過幾百遍了,根本不認識那什麼錢不錢的,你聽懂了沒呀!臭老頭!」張召林眉上微怒,加重手上勁力,夢立即痛入心扉,但仍咬緊牙關,不哼一聲。


  張召林說道:「就算不是妳殺的,也必定與妳有關。說吧!封塵二人,現在何處?」「封塵二人?」夢想了想,忽然想起適才在客棧中所見那兩人,就是封塵二人。但夢隨即又想起,自己與他們毫無認識,為什麼這死老頭反倒要來問我他們的下落呢?


  夢說道:「喂喂!你給老娘搞清楚!老娘根本不認識那兩個人!只是方才在客棧中,看過他們而已!」此時一名弟子前來說道:「胡說!我明明就聽到這小子稱呼那封塵二人為『英雄』,而且對他們崇拜至極!如果不認識,又怎麼這樣尊敬呢!」夢更是一時氣忿:「小白要尊敬誰,又干你屁事呀!如果小白很尊敬你這老師父,那你們豈不是要找這死老頭的麻煩啦!」


  「大膽!」張召林聽得直皺頭,喝道:「老夫就先廢妳一臂,看妳會不會安份點!」夢聽了大驚:「不…不要啊!……」夢嚇得緊閉雙眼,不敢作聲。忽然,四周變得寂靜異常,一點聲音也沒有。良久,夢覺得奇怪,微微張眼看看,發現四周都沒人了!


  夢心下覺得驚奇:「他們…哪去啦?」夢站了起來,拍拍身上的灰塵。「啊!」夢忽然大叫,嚇得說不出話來!只見周圍的地面上,盡是死屍!張召林等一班人,以及周圍來往的民眾,都全部慘死現場!


  夢顫聲道:「他們…怎麼……一瞬間就……啊?」夢忽然發現,手腕上的鐲子,正散發著詭異的紅光,片刻,紅光即消失了,鐲子也變回原本樣子。


  夢心下恐懼不止,心道:「這是什麼鬼東西…」夢隨即想要將它拔去,何奈夢如何使力,就是無法將鐲子從手上拔掉。「可惡!氣死人了!怎麼拔不掉!」夢氣得牙癢癢的。


  「大姐頭!試試看抹油吧!」夢回道:「抹什麼鬼油呀!……」夢忽然一驚,尋聲望去:「小白!」站在身前的,竟就是白木仁!夢激動地道:「小白!你…你不是已經…」白木仁抓抓頭,說道:「是呀…我記得…我被這…咦!他們全死光啦?」夢聳聳肩:「不是我喔!」


  白木仁續道:「我只記得…我被那白毛老頭一掌打中,然後…就不省人事了…。後來醒來,就聽大姐頭妳在喊著要拔鐲子囉!」夢瞧瞧手上的鐲子,說道:「這鐲子定有古怪…剛剛它還散發著紅光……。我看…搞不好…這些人…都是它殺的!…連你身上的傷…也說不定是它治的!」


  白木仁驚奇說道:「什麼!就這鐲子?」夢說道:「好啦!咱們快走吧…萬一又被誤認殺人兇手…那我可受不了啦!」說完,夢就拉著白木仁的手,快速離開現場…。


 


  草廬之中,冰泣風悠然轉醒,眼前的事物由模糊漸清楚,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亮,更感受到有一雙溫暖的手,正握著自己的手。


  「你醒啦!渡塵師父!他醒了!」冰泣風尋聲望去,那姑娘的身影漸漸清楚,原來就是小瑩。冰泣風問:「我昏迷多久了?」小瑩說:「你已經躺了好些日子了!你傷得很重…又一直沒醒來…害我好……」小瑩臉上一紅,這『擔心』二字,卻是不敢說出口。


  冰泣風勉強想坐起,小瑩說:「你身子能坐嗎?」冰泣風不語,硬是忍痛坐了起來。冰泣風運起身上功力,一時竟覺渾身無力,一股氣也提不上來,心下大驚:「我…」「呵呵!傷重初癒,功力自然還不能運用自如囉!」來的人正是渡塵。冰泣風道:「你是…」小瑩說:「他是渡塵大師,當日就是他救了咱們的!」


  冰泣風將眼睛別過去:「多……多……多謝…」渡塵笑了笑:「呵呵!這應當是你第一次開口向別人道謝吧!」冰泣風臉上一陣飛紅。小瑩也偷偷笑了一聲。渡塵說:「你應當要謝的,不是老衲,而是這位小瑩小姐呀!這些日子,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你,幾天來不曾闔眼,連飯都沒好好吃一頓哩!」


  小瑩聽了,頭低得更低,臉上也變得熱呼呼的。冰泣風心中微盪,握住小瑩的手,握得更緊了。


  冰泣風說道:「我何時才能恢復如常?」渡塵說道:「嗯…依你身子狀況來看…大略還要靜養十天!」冰泣風聽了,沉默不語。小瑩心道:「他…如果發現他已喪失了武功…真不知道……」小瑩不禁擔心起來。


  渡塵忽吟道:「法無四空,一切有法。是故無聲,乃至真言!」小瑩說道:「這…不是渡塵大師之前時常在吟誦的詩句嗎?」渡塵笑道:「呵呵!正是呀!冰施主,你可知道…這首佛謁的含意嗎?」


  冰泣風搖搖頭:「我沒聽過這個。」渡塵笑了笑,從懷裡拿出一塊錦布,咬破了手指,用血將這首詩寫在錦布上。小瑩驚道:「大師!你這是…在做什麼?」冰泣風亦是驚訝不語。渡塵恣意揮灑,龍飛鳳舞,寫起字遒勁有力,剛猛得宜,柔美得恰,自是一幅舉世罕見的創作!


  渡塵書寫完畢,將錦布呈給冰泣風,說道:「咱們相識,也是有緣。老衲特以此詩相贈。還望冰施主多加參悟,多加參悟呀!呵呵!」


  冰泣風說道:「這…我不能收…」渡塵道:「注定是你的,就是你的,無論世事如何演變,還是會留在你身邊的…呵呵!」渡塵望了小瑩一眼,小瑩更是羞得臉紅。


  「嗯!」渡塵忽然眉頭一蹙,沉默了一會兒。然後說道:「冰施主,今日相聚,老衲盼你記得四個字!」冰泣風道:「何四字?」渡塵正色說道:「多行仁義!」冰泣風唸道:「多行仁義…」忽然渡塵猛瞬出手,將冰泣風給點昏了。小瑩驚道:「大師…你…」渡塵做勢要小瑩緘默,並將手搭在冰泣風頭上,運起身上功力。頓時冰泣風臉上容光煥發,隱約發著金光。小瑩不敢作聲,只在一旁默默看著。


  良久,渡塵額上已汗水淋漓,片刻後,渡塵收手,喘了口氣說道:「快!快帶著冰施主走吧!」小瑩不解:「走?」渡塵道:「老衲已將一半功力給了冰施主,不久他就會醒過來了…快!快帶他走吧!強敵已經快到了!」小瑩隨即揹著冰泣風,快速的從後門走了。臨走前,渡塵說道:「務必請冰施主記住!多行仁義!」小瑩答應一聲,已然走遠了。


  渡塵打坐靜思,靜靜等待著所謂『強敵』的到來!


  忽然一陣強大的邪氣襲入,四周門窗皆被震破,此一邪氣強得讓人寒顫心驚!


  渡塵正色說道:「妳終於來了!女.魅.尊!」此時,一道俊俏陰沉的人影,信步自適,微有怒容,緩緩步入草廬。來人正是----女.魅.尊!


 


 


強敵來襲!面對盛怒而來的女魅尊,渡塵大師是否能與之抗衡呢?


小瑩是否能順利帶著冰泣風脫險?


刀光一瞬,強者對決!一刀落塵挑戰刀界之命,雙刀爭鋒,誰能勝出?一旁觀戰的一劍生,又將有何動作?


末日血劫繼續漫延!殘酷嗜殺的七重天魔,已佔有大半江山!誰能挺身而出,替天行道?


七重天魔的下一步又是什麼呢?


神秘的手鐲,成謎的紅光!究竟將為夢帶來什麼樣的事端?


手鐲之中又藏有何種秘密?


尚志會面臨極大的危機!誰能出面主持大局?


身在少林寺的一絕,何時才能出關呢?


紅色兇星!兵燹不斷!江湖不平何時能弭?仁義之師何能現身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 第二十三回 涅槃菩薩道


第二十一回 英雄血淚.伏龍將起!

 


 


第二十一回 英雄血淚.伏龍將起!


  


  


  寒風襲面而來,捲起一層又一層的塵土。


  佇立的人影,暗藏的殺意,眼神一瞬,正是開殺的序曲!


  「邪流弒!」冰泣風猛然一喝,提劍逼殺四魔將!四魔將見狀,也同時殺將來!棺童煉獄妖戟在手,呼然生風,陰邪藍光一瞬,至極殺氣已然出手!同一時分,幻女利爪逼命而來,四爪破空成聲,宛如流星!


  反觀冰泣風,卻是面不改色,陰冷一笑,剎時只見風之淚盤旋飛舞,猶如秋風,更似寒月!招招快、猛、強、狠,瞬間已和棺童、幻女交手數十招,噴出滿天火星!


  陡然!雙方同時停住了攻勢。靜謐的空間,深沉的殺氣,冰泣風冷冷說道:「一齊上吧!四顆人頭同時墜地,才是人間一大美景!」魔公怒喝:「誇口!吾一人對付人就綽綽有餘啦!」話一停,魔公飛身而出,雙掌翻飛,頓時邪氣大盛!冰泣風連避數招,忽見魔公一個破綻,立即手起劍落,殺招『魔流魐』應聲而出,魔公反應不及,被傷數處!


  「嘿!」冰泣風暗笑一聲,未待魔公發怒,冰泣風輕喝:「妖流刖!」同時手中風之淚輕舞劍環,殺招連珠而來,直逼魔公門面!


  就在同時,鬼婆、幻女雙雙攻來,冰泣風見狀,只得反招迴擋,冰泣風劍走輕靈,飛梭在利爪與銳刃之間,冰泣風雙眼盯視著幻女、鬼婆兩人的身影,忽然間,他看出了幻女的左下腰與鬼婆的右下腿,正是兩人的致命弱點!冰泣風不假思索,大喝:「靈流馘!」冰泣風左腳退一步,逆劍而轉,紫光伴隨著至極劍氣,直取兩人的弱點!就在風之淚距離幻女數寸之時,幻女忽然變招,一躍而上,翻騰凌空而下,恰如飛撲獵物的旋空疾鷹!冰泣風一擊不中,正欲再刺鬼婆弱點之時,忽地白光一閃,竟是鬼婆的殘月刃疾刺而來!


  冰泣風大驚之下,忙收劍反擋,但鬼婆竟在中途而變數招,『鏗鏗!』兩個聲響,冰泣風勉強化開了鬼婆的攻勢,但臉上卻被殘月刃劃了兩道傷痕!


  冰泣風怒氣再生,目光一瞬,飛身而出,拜血劍招之『幻流巉』順劍而來。兩人在空中對擊,頓時驚天一聲,轟然巨響!幻女被這股強大的震撼力,擊飛數十丈。而冰泣風也站不住腳,仆倒在地。


  魔公暗笑一聲:「哈!不過如此!邪靈百陰掌!」魔公運起全身邪功,將全身邪氣聚集於掌心,只見一道道綠色的邪氣在魔公身上流竄,逐一匯聚於雙掌!魔公大喝一聲,至極掌氣應聲而出!


  冰泣風向後躍起,喝道:「天凰滅式----怒炬九天!」至極殺招『天凰滅式』一出,瞬間只見紫光大作!冰泣風舉劍刺入地面,頓時發出了紫色焰火,伴隨著極烈邪氣,朝著魔公逼來!


  雙方極招交擊瞬間,林地翻動,塵土漫天,彷彿整個大地為之撼動!幻女、鬼婆、棺童三人,也被震得差點站立不住,急忙施展內力,穩住腳步。


  極招過後,伴隨而來的是一片濃煙。原來冰泣風之招太過強悍,周圍的林木已然燒了起來,陷入一片火海,整個現場猶如人間煉獄,野火遍燒。


  「哈哈哈哈哈!」濃煙之中,只聽冰泣風陰冷笑著。魔公喝道:「你笑個什麼勁?」冰泣風不答。魔公舉目所見,皆是黑色濃煙,登時提高了警覺,仔細查覺著冰泣風的一舉一動。


  「此地不宜戰鬥!咱們先撤出!」鬼婆看了看四周,喝道:「這邊!」說完,四魔將同時隨著鬼婆,躍出了著火的這片樹林。


  奔了片刻,鬼婆見此處已無火煙,便說道:「此地便可了!」魔公道:「萬一給那冰泣風逃了呢?」鬼婆說:「不用擔心,吾早已將另一端的路給毀掉了!除非冰泣風穿越焰火,否則他只有此路可走!」棺童笑道:「哈哈!真是妙呀!」


  不一多時,只見一條人影由糢糊漸清析,正是冰泣風手持風之淚,緩緩前來!


  冰泣風眼露兇光,冷冷環視著四魔將。忽然,他的心頭一震,目光停留在一顆大石上!


  「小瑩……小瑩就在那後頭!……」冰泣風生怕被四魔將發覺小瑩就在大石後,於是目光立即盯視著魔公,冷冷說道:「你認為逃到這裡,命運就會改變……啊……」冰泣風腹上劍上此時忽然爆發,登時痛入心扉,急忙以手按住傷口,以防鮮血湧出。


  四魔將起先詫異萬分,仔細一看,原來冰泣風身上早已多處劍傷。魔公於是笑道:「哈哈!傷得這麼重,咱們就行行好,替你送行,也免得你在這受苦!」語畢,魔公再度躍出,翻掌欲擊冰泣風腦門!冰泣風心下一驚,無奈身體疼痛萬分,一時竟是無法動彈!


 


  經過數天的趕路,天絕生和阿文已來到了滄州尚志會。


  「此處便是尚志會,待會我替你引見幾位會中的重要人物。」天絕生說道。


  阿文道:「嗯!那…一絕…呃不!是至尊…他在嗎?」天絕生道:「至尊前往找尋能破女魅尊的辦法,至今未回。」「女…女魅尊!」阿文心中一凜,立即想到昔日煉獄棺童一夜屠殺滅村、上官平北帶領的黑風寨人員在鬼魅殿前全員被殺、以及不久前眾人齊攻鬼魅殿的種種情景。往事猶如昨日,恐怖的景象再度在阿文腦中上演。阿文心道:「憑我現在的這身武功……比之女魅尊…不知還差多遠……。何時才能替我村子報仇呢?…」


  「阿文!你沒事吧?」天絕生查覺阿文有異,於是開口尋問。阿文道:「喔!沒事!咱們進去吧!」天絕生於是領著阿文進入。


  進入尚志會後,程焰緇即來接待,並問了天絕生此行有無收獲,天絕生將在山洞裡遇見異獸,以致之後穿越山洞,進得世外桃源,以及再遇異獸攻擊、神秘少女出面解救之事,一一說了出來。程焰緇、天機智神、阿文等人,皆是聽得入神。


  良久,程焰緇提及龍星偃月、艾陽、落日定風波、紅星百鍊生等人,於是一一替他們引見了。天機智神見眾人興高采烈,於是命人擺開酒席,邀眾人入座,把酒暢談。


  眾人聊了許久,皆是一些武林中的軼事、傳聞等。阿文聽得好生煩悶,正想出去外邊透透氣,忽然聽得龍星偃月說道:「說來說去,還是一個貪字罷了!多少武林豪傑,為了什麼武林秘笈、不世神功的,個個是爭得你死我活,枉丟性命…唉!這麼的死去活來,到頭還是得到一場空呀!」


  艾陽說道:「唉…是呀…就像咱們聖殿的『飛龍劍法』一樣,到……」紅星百鍊生忽然變了臉色,瞧著艾陽,艾陽心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,於是轉口說道:「呃…喝酒…喝酒……」


  天絕生道:「飛龍劍法?…難道…兄弟們皆是來自飛龍聖殿?」龍星偃月一時吱唔:「呃…這……」天絕生道:「當年掩塹臺之會,飛龍劍法一夕成名,武林之中人人皆知,兄弟也無須隱瞞了!況且…兄弟們來這,想必也是有要事請至尊幫忙的吧!」


  程焰緇道:「是呀!在下心中一直覺得疑惑,只是還未能開口詢問大家罷了!這兒都是自己人,也沒什麼好隱瞞的!」龍星偃月看了看紅星百鍊生,只見百鍊生微微點頭,示意可以說了。於是龍星偃月就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,打從雪飄楓擔任殿主,飛龍聖殿一分為二,五年前血路天宮、雪道天宮一夜被滅、三位宮主逃出,一直到前陣子找到二宮主的一切種種,都說了出來,只有部分涉及天宮內部隱私,龍星偃月簡略帶過。


  眾人聽了這一連串的事由,皆是輕嘆一聲。


  程焰緇道:「沒想到偃月兄和任逍遙卻是舊識!這真是太巧了!」偃月問:「怎麼著?你們也認識他嗎?」程焰緇道:「任逍遙大俠,對本會有救命之恩,那日若非他前來與冰泣風應戰,只恐怕…」偃月覺得興趣,於是程焰緇將一絕為通過九大掌門的武之考驗,前往武林禁地英雄塚,及至冰泣風揚言要來尚志會取一絕性命,以及任逍遙如何出現,又如何打敗冰泣風,程焰緇描繪得栩栩如生,宛如身歷現場,眾人皆可想像出當日任逍遙、冰泣風之戰,有多麼激烈。


  一旁的天絕生,卻是悻悻然,不甚注意聽程焰緇的話,心中直想:「哼!若非一絕當日縱走冰泣風,也不會導致這麼多人枉送性命了!…」


  眾人聽了程焰緇的述說,皆對任逍遙有了更深一層的敬重。這時天絕生道:「只可惜…當日至尊犯了一件錯事…」眾人不解,於是天絕生就將三大劍門被滅一事,告知偃月眾人,並請阿文告知慕容天被殺之事。眾人聽了,皆是義憤填膺,怒上眉梢,深深對冰泣風痛惡。


  阿文看了大家的反應,心中暗喜:「哈!看來他們這些個傻子可都相信我的話了!這下子我便推得一乾二淨!就算那小賤人說了真相…我只須賣賣可憐,推說那小賤人被冰泣風擄走,受了冰泣風的蠱惑,才會說出此話的。大家皆認為我阿文不會武功,我只要不露出馬腳,自然就可以安然無事了!也可…順利進行那件事了!哈哈!」


  這時,天絕生道:「冰泣風之害,已在武林中逐漸形成。不久前他才殺滅三大劍門,男女老幼無一幸免。只待至尊回來,我定要至尊下令捉拿他!」程焰緇道:「嗯!只希望冰泣風這陣子莫再行兇才好。」


  阿文對於飛龍劍法一事,仍感興趣,於是說道:「咱們就別再談那殺人魔了。偃月兄,這飛龍劍法…當真是天下無敵的絕世劍法嗎?…」阿文此時忽覺心中怦怦跳的,只怕給人看穿了他的陰謀。


  偃月說道:「當年雪飛龍聖主花了十五年光陰,創造了這套劍法。聖主原就是武林名宿,在武林中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,這套劍法之威力,自是不言而喻了!」


  天絕生道:「嗯…所謂樹大招風,也難怪…會招人注目…,進而…引得殺機了…唉!」偃月道:「只可惜這套劍法在雪飛龍聖主過世之後,雪飄楓殿主隨之退隱,這劍法也就失傳了!師父!你可有看過殿主施展這劍法?」紅星百鍊生道:「並沒有。飄楓殿主一向深居簡出,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。因此我們三位宮主,也無緣見識這套劍法。甚至有人傳言……」百鍊生欲言又止,頓了頓,續道:「有人傳言…飄楓殿主根本就不會這飛龍劍法,這劍法…早在當年掩塹臺之會時,雪飛龍聖主被羸殘枯老所敗後,他失志消沉,便將這劍法給封了,決計一生不再使用。」


  艾陽道:「有這回事?」紅星百鍊生道:「傳言畢竟只是傳言。無論如何,這飛龍劍法已消失在世上,確是事實。」


  天絕生喝了口酒,不再說話。這時沉默許久的天機智神開口說道:「在下斗膽,有個大膽的猜測!」


  眾人皆是一驚,程焰緇道:「什麼猜測?」


  天機智神捋了鬍子,微笑說道:「聽方才偃月兄之言,若能得到『丹虹石』與『碧翠石』,將可以獨步武林,無敵於天下!是吧!」偃月說道:「是呀!這是師父告訴我的!」百鍊生道:「正是!此乃多年前武林中的傳言,只是…咱們三位宮主怎麼想就是想不出這兩顆石頭,究竟有何天大的能耐!」


  天機智神道:「我想…這『丹虹石』與『碧翠石』,正是飛龍劍法的關鍵!」


  眾人又是一驚,偃月等人更是訝異非常,但百鍊生卻搖頭道:「不可能…這不可能的!」天機智神道:「何以?」百鍊生說:「雪飄楓殿主曾說過,當年雪飛龍聖主創造這套劍法後,深感此劍法之威力異常,極易引來側目,為免不幸落入惡人之手,於是雪飛龍聖主只將所有招路熟記在心,不留寫於任何書記上,以免留下劍譜,以防不慎落入歹人之手。因此這劍法應當只限於親自傳授,不假於任何劍譜。元鼎兄的猜測咱們也曾有過,但這可能性決計不大。」


  天機智神想了想,道:「嗯!這就奇怪了…。但無論我怎麼想,這兩顆寶石,必然藏著什麼極大的秘密,也定與飛龍劍法有關…」


  此時一旁的阿文忽然一凜,摸摸懷裡的白色寶石,心道:「寶石?…白色寶石……碧翠石?」阿文沉吟了一會兒,將懷裡的白色寶石拿出,說道:「各位…暫看這個…」


紅星百鍊生驚叫:「是碧翠石!」眾人皆是大驚,百鍊生急問:「兄弟這從何而來?」阿文道:「這是我爹交給我的遺物,它原先是藏在一尊白玉龍裡邊。爹曾經囑咐過我,說這白玉龍之中藏著驚人秘密…」


  紅星百鍊生問:「請問令尊姓名?」阿文道:「他叫金木軒!」紅星百鍊生尋思:「金木軒…金木軒……對了,令尊外表有何特徵?」


  阿文道:「嗯…我爹…他左邊眉角有兩顆痣。他時常自我嘲解,說什麼『少年不得志,長大兩顆痣』!」


  紅星百鍊生忽叫道:「是了!是他!就是他呀!令尊乃是雪道天宮的執事總管呀!我曾見過他數次呢!」眾人又是一驚,偃月道:「啊!這麼說…這…就是真正的碧翠石囉!」紅星百鍊生問:「令尊曾告訴過你,這…白玉龍的由來嗎?」阿文道:「沒有…。我只記得…好幾年前,有一次,父親忽然急急忙忙把我和母親叫醒…之後便連夜搬家…搬至我之前所住的那個村莊裡。他什麼也沒說…但是好像很害怕,怕有人追了上來…。我記得他還說……『萬一給那胖子和瘦子追上,可就別活啦…!』」


  紅星百鍊生與偃月同聲叫道:「是七重天魔和八首地妖!」眾人皆是恍然大悟,方才聽偃月說過血路天宮被滅一事,現在回想起來,當年雪道天宮也被滅,必然也是七重天魔和八首地妖所為了!


  紅星百鍊生沉吟了一會兒,說道:「當年的滅門慘案…雪道天宮共六十七人被殺,兩名宮主也慘死當場…但雪道天宮的鎮宮之寶也不知去向。若不是已被七重天魔等人取走…,那麼,很有可能……」


  阿文道:「怎麼著?」紅星百鍊生道:「可能…當年兩位宮主心知大勢已去,於是將碧翠石藏於白玉龍中,交給了你父親,要他帶著白玉龍逃走。」


  阿文想了想,道:「原來…原來如此…」阿文心道:「為什麼父親不跟我說這些呢?」


  偃月喝了口酒,緩了緩情緒,說道:「這下可好了!碧翠石已經找到了!只要再找到咱們的丹虹石,就可以知道,這裡頭究竟有什麼秘密了!」眾人點點頭,繼續喝酒談話。


  阿文心中暗忖:「哈!真是太好了!飛龍劍法……飛龍劍法!」


 


  世外仙境之內,神秘少女----歆正與異獸布魯一前一後的走著,背後銀色披風少年----銀風怒浩也隨之在後。


  「姐姐!妳說那男子,為什麼會闖進來呀?」銀風怒浩問。歆說道:「我怎麼知道呀!問布魯囉!人是牠帶進來的……」說完,兩姐弟一齊看向布魯:「你說!」「嗚?」布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,摸著頭呆站著。


  「哈!妳看!布魯呆掉了!」銀風怒浩指著布魯笑道。歆嗔道:「不准笑!」銀風怒浩立即閉嘴。


  歆摸摸布魯的頭,說道:「人家布魯乖得很。我想…牠是怕有人想傷害我,才會對那個人出手的…」銀風怒浩低聲嘀咕著:「妳不要去傷害別人就阿彌陀佛了……」歆一箭步飛奔過去,一把揪住銀風怒浩的耳朵,笑吟吟說道:「好弟弟!你說什麼呀?」銀風怒浩叫道:「啊!好痛!好痛!…放手啦!」一旁的布魯「呼!呼!呼!」的叫著,似乎很高興。


  「妳瞧!連布魯都高興的喝采呢!」歆摸摸布魯的下巴。銀風怒浩叫道:「好…好啦!對不起!」歆這下子才放手,但銀風怒浩的耳朵早已紅通通了!


  歆看看天空,說:「聽爺爺說,今晚會有很多星星,還可以看到流星呢!」銀風怒浩說:「是呀!今晚我再陪妳一塊看吧!」這時,歆忽然沉默了,緩緩低下頭。銀風怒浩見狀,說道:「又想起爹爹了?」歆點點頭。


  「他對我們…真的好好……小時候…我們還常常一起看星星……」這時,歆忽然哭了,眼淚直從眼角滑落。銀風怒浩心中不忍,拍拍她的肩膀:「想哭…就哭吧……」歆忽然抹去眼淚,嗔道:「我才不哭呢!爹爹說…要我不要再哭……不然……他……他在……九泉………」這時,歆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,一把抱住銀風怒浩,嚎啕大哭起來。


  一旁的布魯也感覺到主人的情緒,因此牠也低下頭,不發出任何聲音,也顯得有些悲傷。


  銀風怒浩安慰著懷裡的姐姐,心中想著:「妳就是這樣……說笑就笑,說哭就哭的……」他看了看天空,又想:「爹爹離開我們……也有三年了……這三年……過得還真快……」


  這時,一位高頭大馬,滿頭白髮,白髯飄飄,目光有紫稜,炯然有神,看似年老,卻神采奕奕的男子,緩緩走向他們。


  「歆兒…又想起她爹啦?」那老者問。銀風怒浩道:「爺爺!……是呀…她……」


  這老者淡然一笑,也是抬起頭,仰望著上蒼。涼風吹拂,衣襬隨風舞動。夕陽,是大自然的摧促,也是歲月的精煉。飛鴻雪泥,小樓春風。一回首,已是茫然,茫然一生,無所從。老者的思緒又回溯到了昔日往事,是思念愛子的心,還是悲愴無常的感慨?一切,都藏在深鎖的眉宇間。


  這老者不是別人,竟是昔日飛龍聖主----雪.飛.龍!


 


  眼見魔公這疾如電閃的雙掌就要劈下來,冰泣風一時竟是無力閃躲!


  忽然冰泣風腹上劍傷再度抽痛,冰泣風跌了個踉蹌,往後倒退幾步。此時魔公雙掌已至,冰泣風竟幸運地躲過頭破腦流的命運,但魔公右掌卻正正擊中了冰泣風左肩,登時『喀!』的一聲,冰泣風左肩骨頭碎裂,左肩已然廢了。


  冰泣風忍住椎心之痛,不哼一聲,怒目看著魔公。魔公哼道:「小子!骨氣倒是有!」話未落,魔公已飛身衝來,直取冰泣風門面。冰泣風咬牙運氣,忽然身體已可動了,於是不多思索,舉劍橫擋,魔公未料得此一變數,閃避不及,手腕被劃了一道口子。


  魔公急忙向後一躍,怒道:「好小子!」冰泣風持劍佇立,說道:「受死吧!」說完,冰泣風正欲使出極招,忽然腦中一陣暈眩,幾欲站不住,就要倒下,於是急忙以劍拄地,撐住身子。


  一旁的鬼婆笑道:「哈!這等半死不活的傢伙,也傷得了你!老頭子呀!這可不行呀!」「妳說什麼!」魔公大怒,做勢就要朝鬼婆衝去。鬼婆道:「別氣!讓我來收拾他!看著!」鬼婆疾然飛出,殘月刃旋空揮舞,連續三道氣功直逼冰泣風!


  冰泣風定一定心,告訴自己:「我要保護小瑩!」冰泣風目光一瞬,忽然一縱而起,避過三道氣功,喝道:「異流祆!瞬間,紫色劍氣射出,竟化為絲狀,有如絲線一般疾射而出!鬼婆一時輕敵,未料冰泣風竟有餘力出招,殘月刃正欲反擋,劍氣已然射穿鬼婆右臂,鬼婆慘叫一聲,殘月刃掉落地面。


  冰泣風甫一落地,劍傷再度發作,鮮血不斷滲出。


  魔公譏笑道:「哈!妳還不也是一樣!」此幻女說道:「別吵了!咱們一齊上!」說完,三魔將再度同時殺將來!鬼婆左手拾起殘月刃,也加入戰局。


  冰泣風冷笑一聲,喝道:「天凰滅式----血翼邪凰!」語畢,冰泣風身上瞬間散發出強烈紫光,彷彿是紫色火焰在燃燒著。忽然火焰化成一隻紫色鳳凰,吞食四方之氣,捲動草木橫飛,展翅飛衝而來!


  「啊!不妙!」四魔將皆是大驚,急忙閃躲。但棺童避之不及,被紫色鳳凰擊中,未得慘叫,就已全身碎裂而亡!


  「棺童!」三魔將眼見棺童被殺,心中又驚又怒。只見了紫色鳳凰直飛而去,擊中了蒼鬱樹林,立即天搖地動,狂風大作,所經之處,大樹無一不被連根拔起,瞬間燒為灰燼,整個大地也被這股強大的威力給吞沒,化為滿天灰土!


  良久,擎天撼地之力才漸漸減弱。漫漫塵土黃沙中,只見一道巨型弧溝綿延而去,四周無一生機,猶如沙漠,絲毫看不出不久前這裡還是綠意盎然的樹林,一切就在一瞬之間盡皆毀滅。


  魔公、幻女、鬼婆三人,皆被這驚天動地的絕招給嚇得瞠目結舌。


  冰泣風見此招未能將四魔將一舉殲滅,心中嘆道:「可惜……我再也…無餘力了…」忽然冰泣風眼前一黑,再也支持不住,仆倒在地了。


  「哼哼!終於倒啦!看老子把你的人頭砍下再說!」魔公一把搶走鬼婆的殘月刃,一步步走向冰泣風。


  「住手!」三魔將身後忽傳來這聲音,三人回頭一瞧,竟是一名小姑娘----也就是小瑩!


  「嗯!妳…認識他?」魔公問道。小瑩扶著大石,顫聲道:「他…沒錯!我…我不准你殺他!」魔公登時笑了起來:「哈哈!老子即便要殺,妳這小姑娘,又能奈我何呢?嘿嘿!」說著,魔公作勢就要砍下,小瑩忽衝了出來,抓住魔公的手:「不要!…不要!」


  魔公大怒,喝道:「再吵!老子連妳也殺了!」鬼婆出言勸道:「不可呀!女魅尊大人要咱們帶回她,若是出個什麼差錯,咱們幾條命也不夠賠!」魔公道:「嘿!老子只要砍下她一隻手一隻腳,叫她乖乖的等著,那不就得了!人有帶回去便可了!」鬼婆道:「不行!萬一大人怪罪下來,這可吃罪非輕呀!」


  小瑩聽他二人的談話,心想:「原來…他們是來抓我回去的……看來……好!就這麼辦!」小瑩高聲說道:「如果你們敢傷害他,我就…咬舌自盡!」


  幻女前跨一步,道:「姑娘,咱們是來救妳的呀……」小瑩退了三步,叫道:「別過來,你們再前進一步,我就咬下去了!」幻女立即停下腳步。


  鬼婆說道:「小姑娘呀!妳可知道…這人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人呀!妳和他在一起……」小瑩搶口道:「住口!這是我的事!我數到十,你們…最好消失在我眼前…不然……」


  魔公此時恨得牙癢癢的,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小瑩給砍了,只是女魅尊命令在身,不得不讓她。


  鬼婆道:「咱們奉命前來,就是要帶姑娘回去的。姑娘可認得千軍客?」小瑩驚問:「千軍客!認識…當然認識!」鬼婆道:「就是他請咱們來救妳的呀!走吧!跟咱們走吧!」小瑩說道:「可是……」小瑩看了看冰泣風,心想:「我若回去…恐怕…就再也見不到他了……可是…如果我不跟她們走……」


  小瑩想了想,說道:「好吧…我跟妳們走…。但是我有一個條件!妳們必須放過他,不可傷他性命!不然…我就自盡!」鬼婆說道:「好好好!真是服了妳啦!咱們走吧!魔公,還不回來!」魔公道:「可是…大人說……」鬼婆前去奪走殘月刃,趁機在魔公耳邊細聲說道:「我是騙她的!待會你再折回來取他的頭吧!」


  鬼婆對著小瑩說道:「小姑娘,走吧!」說著,就前去扶著小瑩,魔公瞪了冰泣風一眼,也隨著鬼婆而去,三魔將於是帶著小瑩欲回鬼魅殿。小瑩回頭看了冰泣風,心中極是不忍。但為了護他周全,也只好隨著他們走了。小瑩雙眼一閉,默默隨著三魔將走。


  「呵…呵呵!想…逃…嗎?」三魔將聞言一怔,回頭一看,竟是冰泣風以劍撐住身體,勉強站了起來。


  魔公喝道:「死小子!老子都已經饒你一命了,你還找死嗎!」冰泣風說道:「放…開…她!」小瑩聽了,心中一酸,幾欲哭了出來。


  鬼婆道:「你連站起來都是個問題,還想怎樣!咱們走!」說完,拉著小瑩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
  忽然聽得背後呼然生風,魔公急忙回頭觀之,竟是一道劍氣飛至!魔公見這劍氣虛弱不堪,信手一擺,就將劍氣化開。冰泣風用盡元氣的一劍,使得他再度仆倒在地。但他仍不死心,咬緊牙關,用風之淚撐起身子,說道:「放…了…她!」


  小瑩已強忍不住淚水,哭叫道:「你住手!…不要…不要再這樣了……再下去…你會死的!」冰泣風苦笑道:「嘿!……不關…妳…的…事!」


  魔公再也忍憤不住,一把揪住冰泣風的衣領,將冰泣風提了起來,喝道:「你再不死心,老子立刻就要了你的命!哼!」說完,魔公將冰泣風重重的摔落在地,力道過於強大,震得冰泣風腹上、左臂皆是一陣狂痛。冰泣風輕哼一聲,腹上傷口又開始流血了。


  小瑩心疼不已,掙開了鬼婆的手,欲衝向冰泣風。鬼婆抓住小瑩的手,說道:「不准去!」小瑩一面用力掙脫,一面叫道:「放開我!…妳快放開我!老巫婆!」鬼婆一怒,一巴掌就打下去!小瑩跌坐在地,臉上紅通通的,嘴角流出血來。鬼婆喝道:「小賤人!休怪我對妳不客氣了!」


  此時,忽然一陣炙熱感撲面而來,三魔將看了過去,登即嚇得說不出話來!


  只見冰泣風昂然站起!身上燃燒著紫色的火焰,眼睛變成紅色,透露出忿怒的邪意,狂傲的殺氣,右手緊緊握著風之淚,低聲說道:「不准!…不准……不准傷害小瑩!」


  鬼婆正欲說道,忽然紫色一瞬,「啊!」鬼婆慘叫一聲,被冰泣風由上而下,劈成兩半!


  魔公、幻女皆是大驚,魔公急忙緩住害怕的情緒,說道:「找死!」說完,魔公一縱而來,大喝一聲:「修羅天邪掌!」「碰!」的一聲,修羅天邪掌正正擊中冰泣風!


  冰泣風竟恍若無事,陰冷說道:「只有這樣嗎!」這『嗎』字方落,冰泣風已將風之淚擲出,化為一道圓型劍環,掃過魔公身體,魔公整個人竟被攔腰斬斷!登時血柱沖天,染紅了大地。


  冰泣風緩緩看向幻女,冷冷笑了一下。幻女已是嚇得魂不附體,直直發抖。冰泣風慢慢說道:「風停的瞬間!劍!將……啊!」冰泣風忽然嘔了一口血,瞬間眼前一片黑暗,腦中暈眩不已,身上的紫色火焰也消失了,邪惡的紅眼也漸轉為黑。冰泣風再也支持不住,往後一倒,再也不動了。


  小瑩尖叫一聲,急忙前去查看冰泣風的情況。幻女先是呆了一會兒,見冰泣風不再動了,心中終於寬心,這下得救了!於是就急急忙忙逃走。


  小瑩心慌意亂,搖著冰泣風,哭喊道:「你…你怎麼了!快起來呀!…你……你!」小瑩抹去淚水,繼續搖著冰泣風,但他仍是昏迷不醒。小瑩站起身來,大聲呼叫:「來人啊!有沒有人啊!救命啊!…」小瑩忽然想起此地是深山林內,自是不會有人經過。小瑩失望的蹲下來,伏在冰泣風的胸口哭泣。


  就在此時,遠方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詩號:「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!」


 


  千佛洞千佛洞!佛門聖地千佛洞,顏龍、竺虎兩位羅漢,力鬥滄海一絕!


  眼見兩羅漢之極招『佛言十方----破邪天威!』排山倒海而來,滄海一絕心雖暗驚,忽瞥得右邊兩步餘,有個空隙,於是一絕不假思索,向左一跨,疾風神掌順手而出!


  但破邪天威之卍字氣功強烈非常,疾風神掌立即被彈回。但破邪天威經這麼一擊,竟是向右偏去了!一絕再使『離離原上草』,巧妙躲過了這逼命之招。


  顏龍道:「少俠好功夫!竟想得到以此招來引開破邪天威,再順勢避開。」一絕拱手道:「哪裡!是兩位羅漢手下留情,在下才得以僥倖逃過!」


  顏龍說:「接下來,就不是這麼簡單了!如來印!」話才一說完,顏龍招式已出。竺虎喝道:「浮圖指!」兩大絕技逼命而來,一絕心想:「右印強猛,左指細快!」於是一絕朝右踏去,使出「拱雲拜月」,以氣化勁,順勢將如來印托了上去,怎知這如來印竟一分為而,一者打中山洞頂邊,一者正正打中一絕胸口!一絕未得反應,浮圖指已來到腦後,一絕當機立斷,往前一個鐵板橋,避開了穿腦破頭之災。


  一絕急忙站起,還未站定,兩羅漢快拳已連珠而來。一絕一面使出離離原上草,一面以拳擋之。三人交手快勝閃電,如急雨,如狂雷,如滿天花雨,如靈蛇出洞!


  一絕心道:「再這樣下去…我必難以取勝…只有使出極招了!」一絕仔細看著兩羅漢的一拳一式,不敢有輕毫大意。過了半晌,三人已交手近三百回合了!一絕也已看出兩羅漢的招路。


  「這竺虎拳慢而重,先待顏龍出招引吾拆招之時,再俟機出手;顏龍招快而輕,意在牽制,不在制敵。是以竺虎乃是主要攻擊的人!」一絕心念一定,大喝一聲:「靛石擊!」只見靛青色的氣功化成圓形石狀,破空射向竺虎,竺虎忙收招抵擋,這時一絕身上也中了顏龍十七拳了!


  但顏龍拳走輕靈,傷敵不深,一絕雖是吃痛,也無大礙。一絕大喝一聲:「七彩風雲!」瞬間!只見七色氣功連連脫手而出!「紅楓殺!」「橙果破!」「黃橘罩!」三招接連而出,數不清的紅色楓形氣功漫天撒來,兩羅漢急以「萬佛歸一」化招,但前招方到,後招已至。橙色細圓形氣勁破空而來,竺虎稍一失神,就被擊中了!顏龍雖是化開了橙果破,但接連而來的黃橘罩,卻是化為網狀,兩羅漢的手一時竟是無法動彈!


  「綠波流!」「藍天茫!」「靛石擊!」一絕再出三招,綠色氣流猶如流水,涓細而來,兩羅漢努力掙開束縛,一和綠波流接觸,竟似以手接下漫天狂濤!所謂『千變萬化唯水耳』,便是如此!


  藍色氣霧瞬間充滿了現場,兩羅漢觸碰到藍色霧氣,手上竟是疼痛萬分!靛石擊再出,竺虎已有準備,一掌便化消了圓形石狀氣功,正欲反制回招,卻見這圓形石狀竟不只一個,而是似紅楓殺般,漫天射來!


  「最後一擊!紫花幻!」紫色氣流輕拂過兩羅漢,兩羅漢瞬間看不到山洞裡景物,立即聽聲辦位。竺虎羅漢忽看見一絕,正在自己面前幾步之遙,卻不見顏龍羅漢。心下不多想,就與一絕展開激鬥。


  同一時候,顏龍只見一絕朝著自己攻來,顏龍看不到竺虎,心雖暗驚,但一絕逼命眼前,於是就為一絕拳腳相向。


  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一旁的一絕含笑站立著,看著竺虎、顏龍互相搏鬥。


  自可而知,這竺虎所見之一絕,乃是幻覺,將顏龍看成了一絕。同樣的,這顏龍也將竺虎當做一絕。兩羅漢雖認出對方所使乃屬佛門武功,但眼前所見,是滄海一絕錯不了,是以兩人激鬥不已。


  「好了!可以了!至尊請收手吧!」山洞忽然傳來這聲音,一絕認出這是沐心大師的聲音,於是出了一掌,分別打中兩人,化消了紫花幻。兩羅漢見方才所鬥之人,竟是另一羅漢,心下當即羞愧萬分,低頭說道:「少俠武藝過人,佩服!」


  一絕拱手道:「兩位大師客氣了!」一絕笑了笑,朝著山洞的另一頭走了過去。


  穿越山洞,一絕來到一間石室。裡面除了沐心大師之外,另有兩人,正是真武門見法上人,以及聖仁會孔無為。


  沐心大師說道:「至尊武藝過人,貧僧由衷感佩!」一絕道:「哪裡!多虧兩位羅漢手下留情,在下才得以安然出洞。少林絕學果真名不虛傳!」


  沐心大師道:「至尊莫再客氣了!那邊桌上放置的,便是佛門武功----『佛門十戒拳』了!」一絕問:「佛門十戒拳?」沐心大師道:「正是!當年三教之域的三位教主,分別留下一部絕學。佛門『佛世尊』所留的,正是這部『佛門十戒拳』!」


  孔無為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手札,說道:「此乃吾教主『儒文生』所留之『儒天武地一筆落』!」見法上人也從懷裡拿出一本書,說道:「我道教之主『道神君』所留下的,就是這部『道威極破極道威』!」說完,孔無為與見法上人皆把書放在那桌子上。


  一絕沉默了一會兒,說道:「這…」孔無為道:「方才至尊之戰鬥,吾等三人自是看在眼裡。至尊之武功造詣,以及臨危不亂之智慧,的確足以觀看這三部三教絕學。」見法上人道:「正是!傳說這三部武功,乃是武林不敗神話----『傲世蒼龍』親自傳授三位教主。因此,欲破女魅尊,相信也只有靠它們了!」


  一絕看了看三本書,說道:「多謝三位前輩厚愛!一絕自當竭盡全力,習得其中武功!」


  沐心大師說:「那麼,貧僧們就不打擾至尊了!能學多少,全看至尊的造化了!」說完,孔無為與見法上人就隨著沐心大師而去。


  一絕定了定心,便開始翻閱這三部絕學。


 


  夢偕同白木仁,在大街上走著。


  「大姐頭!咱們不是要去找我師父嗎?妳怎麼…盡是在…閒逛呀?」白木仁問道。夢敲敲白木仁的頭,說道:「怎麼著?你有意見呀!」白木仁摸摸頭:「不敢…」


  「老實說…我也不知道上哪找他去……」夢低下頭來。白木仁道:「嗯!這樣吧!咱們先吃飯,吃完再找吧!」兩人開始在街上搜尋哪有好吃的。


  「天降危星,伏龍將醒。江湖風暴,血劫再起呀!」一名身著長袍馬掛,背著個大麻袋,手持一個上頭寫有『卜算先知』的旗竿子,長髯飄飄,目光有神,年約四十上下的男子,邊走邊說著。


  「什麼危星…什麼血劫的呀?」夢問道。白木仁搖搖頭:「不曉得。哎呀!別管他了,那定是江湖術士在哪行騙,這些個什麼所謂的先知,都是信口胡謅的狗屁罷了!」夢看了看那男子,說道:「可是…我總覺得……」


  這男子緩緩走著,看見了夢,便從頭到腳,不停的打量著她。夢覺得彆扭,罵道:「喂!你看什麼呀!」那男子道:「唉……」說著,輕輕嘆了口氣。


  夢更是氣悶,道:「喂!嘆什麼氣!看到老娘你很失望是不是呀!」這時白木仁也搶口道:「是呀!敢對我的大姐頭不敬!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啦!」那男子笑了笑,說道:「姑娘印堂泛黑,面露兇相,頗有血光。近期內…定有一劫!」夢心中一驚,罵道:「你胡說什麼!死山羊!」


  「呵!在下『之無先生』無不知,可不是什麼山羊呀!」夢嗔道:「呸!死山羊!臭綿羊!」白木仁道:「吾不知?喂喂!你的名字見不得人嗎?什麼吾不知的!不就跟那『無名氏』、『知名不具』、『何必問』這類的一樣嗎?嘿!連名字都不敢說,我瞧你是隻縮頭山羊吧!」


  一旁觀熱鬧的人盡皆笑了,夢也是微微一笑,心想:「這小混蛋倒是有趣的緊!」


  無不知微笑道:「在下原姓吳,口天吳,單名一個索字,草字步之,步伐的步,之乎者也的之。由於在下略通卜算之術,頗有見識,略識之無,因此同道中人皆稱呼我為『之無先生』無不知了!」


  夢瞧了瞧他,說道:「無不知…你當真無所不知嗎?」無不知輕拂長鬚,說道:「觀星望斗,看的是一個跡象。信與不信,全憑個人了!所謂『卜卦千萬千,倒不如讀書修身養病先!』」


  夢想了想,說道:「那你剛才說什麼…什麼危星……什麼龍…什麼血劫的,那又是什麼?」無不知說道:「天機也!」夢怒道:「什麼天機!我看你根本就是胡扯的吧!唯恐天下不亂!」無不知道:「呵!天機不可洩漏!近期之內,蒼生災厄將起呀!」


  夢怒道:「胡說八道!小白,我們走,別理他!」說著,就拉著阿仁的手欲走。無不知叫住夢:「且住!」夢回頭道:「又怎麼啦?」無不知從懷裡拿出一個手鐲,說道:「請姑娘戴著吧!它能為妳消災解厄!」夢瞧瞧那鐲子,說:「為什麼?你想收買我嗎!」無不知說:「非也!此乃雪山『寒松玉』所製之玉鐲,天下不出三只。原本是我帶在身上,以求平安的,今日妳我有緣,姑娘又正逢災劫,這鐲子就送給妳吧!」


  夢接過鐲子,說道:「有那麼神奇嗎?…我看…是你在胡扯吧!…是不是待會就要跟我收錢啦?」無不知笑了笑,說道:「妳先戴在手上,不出一時辰,妳就會知道它多有用了!呵!」夢半信半疑,將鐲子戴上。


  無不知笑了笑,說道:「咱們…還會再見的!哈哈哈!天降危星,伏龍將醒。江湖風暴,血劫再起呀!」說著,無不知的身影漸漸隱沒在人群中…。


 


  


 


天降危星,伏龍將醒。江湖風暴,血劫再起!


無不知直言,武林之中災厄將起!究竟是何災厄?


危星、伏龍,又是意指何物?


神秘算命者----之無先生無不知,又是何來歷?


夢果真會遭遇一劫嗎?


冰泣風傷重倒地,他是否就此不起?


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!熟悉的詩號,又是何人?


四魔將任務失敗,女魅尊又即將有何動作?


一絕已得三教之招,他何時才得以學成出關?


塵封許久的武林絕學,再現的飛龍劍法,即將再度引發一連串江湖風波!


飛龍聖主雪飛龍竟就是歆的爺爺!歆日後將會有何種際遇呢?


中原武林即將面對一場前所未見的浩劫!


未日血劫!降臨天地!


誰能夠力挽狂瀾,拯救蒼世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 至極第二十二回 末日血劫!


第二十回 星光乍現

 


 


第二十回 星光乍現


  


  


  「喝!莫意!」一道藍衣人影飄然上下,手上輕捻木劍,靈巧精活,劍來劍去間,猶如花蜂穿梭百花叢,似輕易,卻不著一點隨興;似艱難,但未見絲毫停息。


  「著!」只見三名全身塗滿金漆的武僧,同時進向前來,藍衣人瞬間陷入包圍之中。三名金人先後出拳,分擊藍衣人上中下三路。危急之際,藍衣人輕喝一聲,反手逆劍,劍式直出,逼退右邊金人;同時左手轉氣於掌,至極掌氣連珠而出,突來的數道掌氣,左面金人當場被擊飛。


  藍衣人未得暗喜,忽覺腰際一緊,正面金人已然抓住藍衣人腰部,藍衣人正待出招,「喝!」金人後仰一擲,藍衣人順勢被拋了出去。藍衣人身子尚在空中,急忙起勁於後背腰際,硬是將直飛的身子反轉過來,同時使出鐵筆樁,直直插落地面。金人見狀,也攻了過來。藍衣人不急不徐,自信笑道:「哈!一招讓你倒下!寒山千飛浪」語落,藍衣人舉劍直取金人胸口,劍路來得又快又急,疾如雷,狂似電,茫似雨,冷如雪。一瞬之間,藍衣人已出三十六招!


  劍招之快,快得金人未得看清來招,身上已被木劍連連擊中穴道,三十六劍過後,金人前胸熱辣辣的,又痛又麻,怔怔站著。試想這三十六劍若非木劍所擊,而是用真劍出招,那麼金人此時早已肚破腸流了!藍衣人收劍抱拳行禮:「承讓了!諸位!」


  一名老僧人走出說道:「至尊果然不同凡響,就連十八銅人陣也困不住你。呵呵呵!老衲今日可真大開眼界了!」那藍衣人回敬道:「沐心大師說笑了!在下才疏學淺,承蒙諸位大師手下留情,在下才能僥幸得勝。就像方才,六人同使之『萬佛大千』,若非在下透過地面下映影看穿了大師們的攻勢,只怕現下我早已慘敗於此了!武林傳言中的『十八銅人陣』,才真是名不虛傳才是!」


  這說話的藍衣人,正是前來少林寺求取佛學絕門的武林至尊----滄海一絕!


  沐心大師搖搖頭,嘆道:「唉!若非當年闇邪主宰亂世…那麼,少林寺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…」一絕問道:「可否請問大師,當年發生了何事呢?」沐心大師頓了頓,說道:「當年闇邪主宰出現,為害整個中原。少林寺首當其衝,闇邪主宰親領兩大部下,攻入本寺。當時的主持:清法大師,為護全寺,捨身擋敵。結果…不幸成仁…。名聞天下的『少林七十二絕技』之中,有五十六種絕技記載於少林藏經閣中的經書之中。但經此一戰,五十六本經典已剩下二十三本…。就連少林四絕『銅人陣』、『木人樁』、『羅漢陣』、『金剛陣』,也一一被破,所屬絕學也隨之消毀…」


  一絕道:「那麼,今日之少林四絕呢?」沐心大師道:「三才聖者將闇邪主宰封印之後,少林眾長老一致推舉敝僧擔任少林方丈一職。貧僧上任後,之即另選數十頂尖高手,重整少林四絕。可是…當年殘存的數部經典已毀於戰火兵燹之中,只能憑長老印象來重新排陣,而四絕的實力也大大的不如前了!」


  一絕說道:「那麼,今日吾所闖之四絕陣,並非它真正的實力了。現下就已如此堅強,那麼當年真正的四絕陣,陣容應是強到無可比擬吧!」


  沐心大師道:「至尊說笑了!嗯!現下至尊已連闖兩關,那麼接下來就請至尊一試『羅漢陣』了!貧僧醜話先說在前,羅漢陣雖非昔日的陣容,但其實力卻也不容小覷!若是由貧僧來闖,恐怕也非是易事呀!」


  一絕身上忽然覺得熱血沸騰,拱手道:「嗯!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!」一絕將木劍交給沐心大師,隨著他繼續往千佛洞走進。


 


  暗夜時分,一道黑衣佩刀人影,快速穿越尚志會後園。


  稀微的星光下,一道人影昂然佇立著,雙手揹在腰後,心靜氣沉,不著一點俗氣。陰森不明的面容,顯露出無比詭異,讓人看不清是笑,亦是沉。


  「嗯----!你,終於來了!」那人影漠然說道。黑色帶刀之人聞言,即刻恭敬行禮:「參見主上!」那人影信手揮動:「免禮。那件事,查得如何了?」


  黑色人影說道:「已查出他的下落了!是否…要行動了?」那人影走了幾步,說道:「暫不用。繼續查探,有消息即刻發信號回報!」黑色人影拱手道:「遵命!」那人影又道:「還有,特別注意那三個人,必要之時,殺!」黑色人影道:「遵命!」那人影輕輕揮手,示意要他離開。黑色人影再行一次禮,即飄然躍上屋頂,縱身而去。


  那人影仰望夜空,陷入了沉思當中。良久,他露出詭異的笑容,口中唸道:「大計將成矣!」


 


  青蔥蒼鬱的森林與草地,似無邊際。草地上還有著萬紫千紅的各種花卉,香氣四溢,並且有數十隻,甚至上百隻的粉豔蝴蝶,正伴著群花翩翩飛舞。


  為尋破魅之法的天絕生,穿過神秘幽暗的山洞,來到這處世外仙境。天絕生四處隨意走動、觀望,忍不住嘆道:「好美的地方!簡直就如仙境一般!」


  天絕生尋著花間小徑,不停走著。心道:「如此仙境,究竟是何人所居住的呢?亦是…這是一處與外隔絕的天然環境嗎?」仉自走著,天絕生忽耳聞淙淙水流聲,天絕生尋聲望去,竟是一座清澈見底的清泉。


  「好清澈的泉水!嗯----!水中還有幾條錦鯉!這殷紅色的鯉魚,倒是頭一次見到!」天絕生玩心一起,湊近泉水,正欲伸手去撈水中紅鯉,突然間!「吼!」的一聲,天絕生身後又傳來這吼叫聲。天絕生心中一凜:「是那異獸!」瞬間,天絕生提高警覺,靜靜聆聽周圍的風吹草動。


  倏地背上忽然一陣悶痛,天絕生未得反應,已被擊飛數丈。原來那異獸竟從後方偷襲,未料天絕生竟絲毫查覺不出。這異獸身上有著潔白無瑕的絨皮毛,長相似是猩猿之類,二分像人,倒有八分類獸。


  天絕生急忙以鐵筆樁穩住身子,轉身面對異獸。他心中暗道:「好可怕的怪物!龐大的身軀,卻是如此輕巧靈活!」正在思索間,那異獸狂叫一聲,整個身子飛撲過來,猶如排山倒海之勢,震天搖地之姿!天絕生一怔之下,登即右腳微退,右掌備勢,全身氣力運集在掌緣。


  異獸身子落下之時,同時異獸雙拳齊出,正取天絕生門面。天絕生見招勢兇猛,當即加強掌上真氣,輕喝一聲,雙掌與異獸雙拳正面對擊!頓時震動整個岸邊,天絕生虎口迸裂出血,雙足被這股強悍之力震得陷入土面數寸。異獸反轉身軀落地,起腳就是一踢,天絕生左手反腕迴擋,異獸之足擊到腕上之時,竟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痛楚!


  天絕生手上吃痛,怒氣狂升,掌氣忽沖至頂尖,右掌平推,氣力千鈞!「雁扶九千里!」天絕生極招脫手,只見一道似雁如風的掌氣,破空疾射而來,異獸不擋不避,以胸口來受招。只聞轟然一聲,異獸無動於衷,安然無事,天絕生不禁駭然!


  「布魯,快停手!」就在此時,天絕生身後忽傳來這女子的聲音,天絕生回頭望去,只見一名身著粉紅色絲衣,腰際配掛著一只陶笛,臉上脂粉未施,皮膚卻是白裡透紅,吹彈可破;一對明亮的眸子,正閃映著亮光;玉鼻挺立,秀然有型,紅脣白齒,笑靨猶勝花月。清秀之中不著一點豔氣,淡雅之中不帶一絲俗容,高貴之氣質,不來自外表,而是自然散發於內心,天真的表情,有著三分稚氣,五分蠻氣。烏黑柔順的髮上綁著一個髻,柔亮映著光,看起來更加可愛逗趣!


  這姑娘看來年紀約莫十幾上下,但她隨口一聲喝斥,那異獸竟是服服貼貼,乖乖站著,不敢有所動作。


  天絕生暗暗吃驚:「這姑娘有何通天本領?竟然將這異獸呼來喚去?」只聞這姑娘說道:「噯!我說你呀!沒事幹嘛闖進人家的住處呢!」天絕生從懷裡拿出一條手絹,說道:「在下在山洞外發現這條手絹,並且…耳聞洞內有怪獸的吼叫聲,因為才進入一探。在下原是推測,這洞中有害人之怪物,是以要進來替蒼生除害。」


  那姑娘略微害羞,說道:「那…那是我的手巾啦…」天絕生一怔,說道:「這……喔!那麼…這隻…異獸呢?」那姑娘摸摸異獸的頭,微笑著說道:「牠是我弟!」


  「妳弟!……妳…牠……這……」天絕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那姑娘笑了笑,說道:「就是這樣。既然都是誤會一場,那麼把手巾還我,你可以出去了!」天絕生說:「該當如此…但…」天絕生正欲開口尋問是否有無破女魅尊之法,那姑娘搶先說道:「你再不出去,小心被我爺爺瞧見喔!他可是會對你不客氣的!」


  天絕生無從辯言,只得說道:「那麼,在下告辭了。離去之前,可否請姑娘告知此地為何名?天下間竟有如此仙境,在下興趣油然,欲聞其詳!」


  那姑娘道:「這裡是我住的地方,是我家,就這樣。布魯,送客!」說完,那姑娘一把搶走天絕生手上的絲絹,轉頭就走。那異獸布魯隨即擋在天絕生身前,示意要天絕生離開。天絕生無奈之下,只得轉身離去…。


 


  「喂喂喂!雪大小姐!妳這麼說會不會太過份啦!說什麼『牠是我弟』!我哪有生成這樣啊?」一道身披銀色披風的峻拔人影,悄悄停落在樹梢上,倚靠在樹幹上休息。


  那姑娘笑道:「哈!被你聽到啦!哎呀!對不起,我不該這麼說的……」那姑娘摸了摸布魯的頭,笑吟吟說:「人家布魯比你好看十倍呢!說你長得像布魯…真的委屈你囉!布魯!」那姑娘呵呵笑了起來。


  樹上那銀色人影說道:「是喔!來來來!布魯你說!是你的女主人『歆』漂亮呢?還是你英俊的男主人帥?」歆拍拍布魯的手,說道:「來呀來呀!布魯,你說!」


  「嗚!嗚!嗚!」布魯呆呆站著,在那叫著。歆叫道:「哇!真的嗎!」她隨即笑吟吟說著:「人家布魯說啊,是我最漂亮!」樹上那銀色人影不屑說道:「哈!是喔!自己說自己聽!」歆手扠腰說道:「你!…」


  「唉!女人啊!」銀色人影搖搖頭,雙手一攤。忽然「啊----!」一陣慘叫聲,銀色人影重心不穩,摔落在地。「嗚?」布魯驚奇地抬起頭來看看。


  「唉!男人啊!…這就是『天下第一的銀風怒浩』嗎?唉呀呀!」歆無奈地搖搖頭。銀風怒浩站了起來,拍拍屁股,說道:「嗯…時候不早了,我要去練功了……。姐,妳也別待太晚……」說完,銀風怒浩快步走開了。歆笑了幾下,便和布魯一起觀賞一旁的紅花。


 


  與女魅尊交手之後的三世元聖,拜別渡塵老師父之後,三人正在武林中走著。


  「大哥!你好點了嗎?」一世刀問道。


  莫世光點點頭,不發一語。萬世劍見了,便說道:「大哥無須自責,這女魔頭厲害非常,咱們三人可真是太過大意,才會招致失敗。下次若再交手,咱們定當不會再輸了!」


  一世刀說道:「是呀!如果不是那個…什麼粉的,還有那些臭得叮噹的活死人,區區一個女魅尊,難道咱們還打不勝嗎!」


  莫世光輕閉眼睛,說道:「技不如人,吾認了。但…渡塵大師為了咱們,犧牲自己的左手…」莫世光微微嘆氣。萬世劍說道:「大哥……。現在咱們在這同情悲憫也無用,不如先想個辦法,以對付女魅尊!」莫世光聽了,默默地點點頭。


  一世刀道:「聽說這個中原武林,目前有一個號稱武林至尊的傢伙。我看,咱們就去會一會他,看看他有何辦法!」萬世劍說道:「嗯!這甚好!而且…也可……」一世刀拍拍萬世劍的肩,道:「三弟別擔心!阿生他不會有事的!不久一定可以找到他的!」


  萬世劍低頭說著:「唉!這個不孝子!莫名其妙的就給我跑來中原,害得二位大哥也得一同陪我來找……唉!不孝子呀!」一世刀道:「三弟何出此言!你的事,就是咱們的事啦!而且,也多虧來到中原,咱們才得知原來中原武林有這麼多危機,為害世人的女魅尊,以及意圖征服天下的魔域。這些都是在咱們安然閑適的『南海』無法得知的。這下也好啊!來到中原動動筋骨,替蒼生出口氣,也是好事呀!我可是樂得很呢!」


  莫世光道:「正是!三弟不用再多想了,咱們前往一會『武林至尊』!」


 


  市鎮之中,夢一人獨自走著。


  「可惡…可惡可惡可惡!好討厭!」夢氣呼呼的叫著。一旁的路人倒是被嚇壞了。


  「什麼武林至尊嘛!簡直就是狗屁!一天到晚見不到人,也不知是跑到哪兒逍遙去了!」夢一邊想著,一邊走。「哼!誰需要他幫忙啊!老娘我自己就可以找了!」說完,夢加快腳步,繼續走去。


  走了幾步,夢又緩緩慢下腳步,想著:「唉…中原這麼大,我是要去哪找呢?…」想著,夢不自覺低下頭。


  「姑娘呀!妳在煩惱什麼哩!讓哥哥我幫幫妳吧!」夢聽了,急忙抬頭叫道:「哥!……」夢瞬間呆掉了!眼前的人,不是她日夜找尋的哥哥,而是----一名個頭矮小,尖頭銳目,有著又紅又塌的酒槽鼻的男子,正色瞇瞇的望著她。夢忽然認出他來,竟然就是那日在客棧中調戲她的那個登徒子。夢叫道:「是你!」


  那男子也忽然一驚:「妳!…是妳!」那男子拔腿就跑。夢一躍到他身前,笑瞇瞇說道:「哈哈!原來是你這個大色胚!今日總算又給老娘遇上啦!」那男子嚇得直發抖,央求道:「姑…姑娘就放過我吧!那日……我……」夢說道:「那日怎麼啦!是你…伸手……」夢臉上一陣紅,隨即說道:「總之,是你該死!」說完,夢一把抓住那男子的右手腕,說道:「老娘現在正在氣頭上,不如…就來砍砍你這隻不長眼的手,替我自己消消氣!」


  那男子嚇得魂魄全飛,急忙哭求:「不要啦!老大娘!那日是我不對,是我不該……。就請妳饒了我吧!」


  夢嘟嘴道:「什麼老大娘!我有這麼老嗎!」那男子道:「可是…是妳說……」夢說道:「好了!別吵了!」夢從腰際抽出佩劍,高高舉起,就要砍下了!


  那男子忽然睜大眼叫道:「小兄弟!你又來救我啦!」夢心中一怔:「是…是小師弟!」夢急忙轉身叫道:「小師弟!……」夢環顧四周,只見市集上人來人往,但不見有任何一絕的影子。


  這時候,那男子見計策成功,用力扯開了夢的手,拔腿就跑。


  夢卻是緩緩蹲下,沒有追過去。那男子跑了幾十步,見夢沒追來,覺得奇怪,就走回去。到了夢的身後,他問道:「喂!妳怎麼啦!怎麼…不來追我呢?…我剛剛…是騙妳的耶!」夢仍是低著頭蹲著,不理會那男子。


  那男子也在夢的身前蹲下,正欲開口說道,卻驚覺原來夢哭了!


  那男子慌了,急忙安慰她:「妳…妳別哭啦!我…我不是故意騙妳的……我…我……」夢此時哭得更大聲了!「為什麼!為什麼我總是找不到你們!」夢嚎啕大哭起來,那男子更是心亂如麻,不知所措。


  良久,夢的哭聲停止,拾頭對著那男子說道:「你走吧!我不砍你了!」那男子驚奇問道:「啊?為什麼?」夢站了起來,道:「再不走,我就真的要砍囉!」那男子一驚,急忙轉身就要跑。但腳剛舉起來,就停在空中,踏不下這一步。


  他轉回身來,說道:「對不起…我不是有意的……剛剛…到底怎麼啦?」夢低頭不語。那男子說道:「在下…在下人稱『風情流意品花客』,小名『白木仁』。妳稱呼我阿仁便可!」


  夢側頭道:「白目人?你的眼睛很白嗎?」白木仁搖頭道:「非也非也!我的名字,乃是雪白無瑕的白,剛毅木訥的木,仁義道德的仁。白木仁,正是高貴無比的潔白心志,純樸天真的品性,以及博愛世人的大愛!」


  夢不屑地說:「哈!是喔!」白木仁說:「耶!姑娘可別看不起在下呀!在下乃是前前前年,北平草弓鄉鄉試的榜眼呢!」夢詫異道:「啊!什麼試…什麼眼的?是比賽眼睛的試驗嗎?」白木仁愣住了。


  夢頓了頓,說:「算了,不聊這些了。我要走了…」白木仁忙道:「且住!姑娘…在下想向妳打聽一件事…」夢問:「什麼事?」白木仁道:「那日…在客棧之中,解救在下的那位小兄弟…姑娘可認識…?」夢聽到這句話,心中又是一陣酸楚,她怒瞪著白木仁:「關你什麼事!」


  白木仁說:「那日,多虧了他解救在下…,在下才得以保住這隻手……」夢搶著說道:「這本來就是你的錯!難道是我的錯嗎!」白木仁低頭說道:「不是姑娘的錯…是我的錯…」夢別過頭去:「哼!知道就好!」


  白木仁接著說:「在下深深佩他的高超武藝,以及仁德之心。因此…我想…拜他為師!」夢睜大眼說道:「什麼!你!……你要拜他為師?」白木仁說:「正是!我對於武學一直有濃厚的興趣,只可惜…未曾遇見良師來指點一二。現在,總算是給我遇到啦!」


  夢此時又想起了當日一絕敗在她手下時,曾拜她為大師姐。往事猶如昨日,而今卻人事已非。一種油然而生的思情,緩緩在夢的心中擴散。


 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,夢才說道:「要拜他為師,可以!但…要先拜我為師姑!」「師姑!」白木仁驚訝問道。夢說:「那日他敗在我手下之後,就已經拜我為大師姐了!所以…我就是你的師姑了!」


  「啊!…這……」白木仁一時丈二金鋼,摸不著頭腦。夢說道:「不想拜,那你就走吧!」白木仁急道:「好好好!我拜…我拜就是了……」白木仁跪了下來,行禮道:「師姑在下,受徒兒一拜!」夢滿意的揮揮手:「免禮,起身吧!」夢心中暗笑著:「哇哈哈!好爽的感覺!又多了一個小徒兒啦!」


  白木仁站起身來,拍拍腳上塵土,問:「那麼,可不可以請師姑帶我去找師父呢?…對了!師父他叫什麼名字呢?師姑妳呢?」夢轉過身去,邊走邊說道:「我不知道他到哪去了…。其實…我也正在找他…。他叫做小絕…而我……你就叫師姑便可!」白木仁抓抓頭,道:「叫師姑…太老啦!不如…我往後都叫妳大姐頭,覺得如何?」「大姐頭?」夢想了想,說道:「好啊!這比師姑還要威風許多!嗯!小白,咱們一起去找你師父吧!呵!」說完,夢一蹦一跳的跑走了。


  白木仁邊追邊叫:「大姐頭!等我呀!還有,叫我阿仁!」


 


  夕陽無暇,大地是一片金芒。歸雁三五成群,或高或低,飛掠空去;百花在金輝中映和,看不清是花美,亦復是夕麗。清香的空氣中,靜謐的樹旁,聽不見任何塵囂。伴綾頂,一個清聖超凡的居所,只見一名男子正在打坐清修。


  「一絃高歌一樽酒,情掛絕頂魂悠悠。若問才子今何在?舞曲舞劍舞風流。」遠方傳來這陣熟悉的詩號,只見今雨凌悠然走來,臉上帶著微笑,手上折扇搧呀搧的。


  那打坐的男子被詩號所吸引,緩緩站了起來。此人衣冠堂堂,玉顏銳氣,瀟灑軒昂的眉宇間鎖著一縷輕愁。看似年少的外表下卻是歷盡滄桑的風霜。不凡的身影,超俗的氣質,自信的眼神,正是『萬里涉獨一月清----任.逍.遙』!


  今雨凌走至任逍遙身前,說道:「何謂刀呢?」任逍遙被這一問,頓時無言。「刀?刀即是刀呀!」任逍遙在心中說著。


  今雨凌說道:「你身上有刀嗎?你心中有刀嗎?」任逍遙說道:「吾身上無刀,心卻有刀。無刀勝有刀,又何必去在意外在的形式!」今雨凌說道:「說得好呀!好個無刀勝有刀。但,你想想,無與有之間,有著什麼樣的差別呢?」


  任逍遙道:「無中生有,有始於無。天下萬物皆是由無而生,正如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。其中的『道』即是一種無。然而當天下事物到達某一境界的時候,必然會反樸歸真,回復到真我,回歸到無牽無掛,無窒無礙的真我!也就是…從無之中,產生了本我,在本我中找到自我,在自我中嘗試超我。」


  今雨凌笑道:「很好很好!但天下事並不是這麼容易的。你認為一個人有可能說無就無嗎?」任逍遙道:「不可能…」今雨凌道:「就是呀!世事如棋,乾坤莫測。又豈非人力得為之?況且,又有誰說到了一定程度之後,就非得進入無不可呢?」任逍遙心中頓然一震:「是呀!又何必一定要歸於無呢?」


  今雨凌繼道:「有了這層認知,你就會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!再問你一次,何謂刀呢?」任逍遙輕閉眼睛,說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今雨凌滿意地笑了,又接著說:「刀的境界有五。登峰造極者,謂之『刀俠』;超凡脫俗者,謂之『刀王』;用刀如用心,動刀如動思者,謂之『刀者』;立於不敗之頂,有刀無刀皆無所謂,稱之『刀神』;手上無刀,心中無刀,已感悟不出任何刀意,謂之『刀聖』。你認為你身在哪一個層次呢?」


  任逍遙道:「刀神!」今雨凌狂妄一笑:「哈!你不過是刀者爾爾!」任逍遙心中一驚,睜大眼望著今雨凌。今雨凌笑了笑,說道:「悟吧!今雨凌期待下次見面之時,你不再是刀者!後會有期囉!哈哈哈!」話一說完,今雨凌飄然轉身而去。任逍遙再度閉上雙眼,進入了沉思當中…。


 


  經過數日趕路,千軍客懷著悲傷憤慨,漠然來到他所要找的地方----鬼.魅.殿!


  「現下…也只有她……能夠替我報此血仇了……。冰泣風!莊主之仇,千軍客非報不可!」千軍客想到這緊咬著牙關,昂然走進大門。


  鬼魅殿內,別有洞天。僅管外表看來血腥恐怖,怵目驚心,但裡頭卻如百花園地一般,千紫萬紅,蝶飛林間,好鳥枝頭,恰如人間世境,與鬼魅尊懾人的外表形成對比。


  千軍客在外頭站了一會兒,殿堂之內忽傳來聲音:「宇松,進來吧!」千軍客認出這是女魅尊的聲音,於是輕嘆一聲,緩緩走進。


  女魅尊端坐在座上,千軍客緩步走進,不發一語。女魅尊道:「你會來…想必是有事吧!」千軍客再次嘆氣,微微搖搖頭。女魅尊揚聲說道:「來人!賜座!」語音方落,就見般若幻女、煉獄棺童扶著一張檜木椅,要給千軍客坐。千軍客無動於衷,冷冷說道:「事情說完,我就離開。」


  女魅尊心中一陣抽痛,但臉上仍佯然無事,說道:「喔!那麼…你說吧!」


  千軍客頓了頓,說道:「我……」千軍客欲言又止。女魅尊說:「儘管說吧!你我……也算…是熟人…」千軍客深吸了口氣,說道:「我要妳…替我殺一個人!」女魅尊聞言一怔,愀然問道:「殺人?……你,要我殺誰?」千軍客目露兇光,握拳說道:「冰…泣…風!」


  「嗯?冰泣風?…」女魅尊心中想著:「冰.泣.風!最近武林中鬧得沸沸揚揚的,傳聞…他來自武林禁地----秋山英雄塚,曾在尚志會與武林不世高手----任逍遙對戰!雙方平分秋色……」


  千軍客說道:「正是!就是他!我希望妳……替我殺了他!」女魅尊仔細思索一下,說道:「他與你有何恩怨,使得你…竟然肯來央求我?」千軍客說道:「這個殺人魔!先是殺害吾之好友萬里雲,之後又殺進慕容世家,殺害世家之中所有人員…以及……慕容莊主!就連小姐也被他抓去!可恨……可恨啊!」千軍客氣憤一股腦衝上來,當既咬緊牙根,緊握拳頭,指甲已握得刺破掌心,流出血來。


  女魅尊看了,暗叫一聲,心中極為不忍與心疼,於是說道:「宇松!先別動怒!一切有我主張!」說完,女魅尊快步走下來,將手蓋在千軍客攤開的掌心上,使展出功力,發出淡淡亮光。不一會兒,千軍客手上之傷已然痊癒。


  女魅尊瞄了千軍客憔悴的眼神,心中極是不忍,於是說道:「好!我答應你!但…我有一個條件!」千軍客問:「什麼條件…」女魅尊轉過身去,說道:「事成之後,我要你……永遠待在我身邊……」


  千軍客一陣錯愕,說道:「這……」女魅尊閉起雙眼,說道:「如果不願意,那…你就走吧!去找別人幫你…」話說到這,女魅尊心中又是一陣苦痛,明知她自己是在跟千軍客賭氣,但她心中仍期盼千軍客能夠答應她的請求。


  千軍客沉默了片刻,就昂聲說道:「好!我答應妳!只要妳帶回冰泣風的項上人頭,以及救回小瑩小姐…那麼……我……就留在這了…」


  女魅尊一聽大喜,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,說道:「好!我很快就會完成!我想…你也累了…不如就在這邊住幾天吧!」千軍客道:「不用!我…想一個人靜一靜……不用送了……事情完成……再來找我吧……」說完,千軍客就轉身離去。


  女魅尊心雖不捨,但一想到事成之後,宇松就可以永遠留在身邊了!女魅尊嘴角微揚,喝道:「四魔將何在!」四魔將隨即出現在面前,恭敬行禮:「大人有何吩咐?」女魅尊說道:「本座要你四人一齊行動,殺掉一個人--------冰泣風!提回他的人頭,並且將他身旁的一位女子帶回來!」


  四魔將異口同聲:「冰泣風?最近出現在武林道上的那名冷殘高手嗎?」女魅尊說:「正是!汝等已重生過一次,實力大有增進,對上他一人,應是綽綽有餘!去吧!」四魔將齊聲道:「遵命!」語落,四魔將化成四道光華,飛離鬼魅殿!現場只留下女魅尊惆悵的笑容,孤自映照著陰邪無奈的面容…。


 


  陰暗的古洞內,七重天魔正在積極修練『武道』之中的武功。


  「撼武真陽----呀!」七重天魔大喝一聲,武道之招:撼武真陽脫手而出,只見一道氣勁萬鈞的宏大掌氣,倏地飛射而出,擊中古洞的石壁,頓時整個古洞為之震盪,瞬間在石壁上留下一個大缺口,現場瀰漫著漫天塵土,以及細碎飛落的小石塊。


  七重天魔很滿意的看了看自己,笑道:「哈哈哈!莫怪聖魔如此想要找到武道,原來武道其中竟藏著如此驚天動地的至極武功!哈哈!得來全不費功夫!任逍遙!斷臂之仇,廢招之恨,我要一併討回!哈哈哈!」


  狂妄的笑聲,迴蕩在古洞裡,震得石壁的石塊一一掉落,轟轟作響。七重天魔又想著:「既然…吾已有此實力!那麼……吾又何必屈服於傲天聖魔之下?…嗯…!吾尚有三名親信,仍在魔域內部執事,而傲天聖魔也正在閉關……。哈!這倒是很好的一著棋呀!哈哈哈哈哈!」…。


 


  天絕生走出山洞之後,緩緩走向滄州尚志會。


  「看來…那位姑娘…絕非泛泛之輩!或許她的功力…尚在異獸之上呢!也許至尊親自來拜訪,情況會有所不同…也說不定……」天絕生正自想著。


  這時,遠方也有一人正走著,天絕生看著他的背影,心道:「這人…好面熟……應在哪見過才對……」天絕生一邊想著,一邊加快腳步。


  「啊!是了!他就是那日掩塹臺之會,站著慕容莊主身旁之人!聽至尊所言,他……嗯!他叫做阿文!」天絕生於是大喊:「阿文兄弟!」


  那男人正是阿文,他看天絕生在叫喚,回頭觀之,也認出他那日在掩塹臺之會曾露面。阿文想了想,說道:「原來是絕行飛雁天絕生!這在相遇,真是巧合呀!」


  天絕生問道:「哈!真是久違了!那日在掩塹臺之會,曾與阿文兄弟與慕容莊主等人照過面!」阿文心道:「尚志會的人!…嗯!正好!」阿文忽然悲傷不語。天絕生問:「發生何事了?」


  阿文頓了頓,哭道:「莊主……他被殺了!…整個慕容世家…也被滅了……」天絕生心中大驚:「什麼!是…是誰做的!」阿文嘆口氣,道:「是…冰泣風…」天絕生咬牙切齒,怒道:「冰泣風!…那日至尊放走冰泣風…果然是天大的錯誤!……」阿文說道:「現下我正要趕往尚志會告知至尊此事呢。」


  天絕生極力平復情緒,說道:「嗯!我也正要趕回尚志會……不如,咱們就一同前往吧……我倒要看看至尊要如何給我個交帶!」於是兩人便一起同行。阿文心中暗喜:「哈!有他為我見證,殺人之罪…我便可以推得一乾二淨了!哈哈哈!冰泣風,一切就要怪你該死!」


 


  千佛洞千佛洞!佛門聖地千佛洞,內藏少林三絕之一的羅漢陣!滄海一絕在沐心大師的帶領之下,一步步走向千佛洞了!


  「此洞便是了!至尊好自為之吧!若是撐擋不住,出聲投降便是,以免傷及性命。」沐心大師語重心長說道。一絕自信滿滿,說道:「呵!大師,試了才知道呀!」沐心大師點點頭:「嗯!是呀!至尊請進吧!」


  一絕踏出信心的步伐,緩緩走進千佛洞。


  洞內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一絕聽聲辨位,憑著腳步聲以及空氣流動的聲音,靜心仔細辨認著方位。


  忽然間!二道光華乍現,只見兩道人影陡然降世,伴隨著清聖的佛號,靜靜降落在一絕身前。同一時間,四周所有的燭火也被點燃了,整個石室猶如白晝。


  一絕問道:「兩位…諒必就是羅漢陣的大師了吧!」那右邊較魁的羅漢說道:「竺虎羅漢!」左邊較高的羅漢說道:「顏龍羅漢!」兩人同時行禮:「拜候!」一絕正欲回禮之時,忽然兩位羅漢同時衝了過來!這變掛猝不及防,一絕急忙側身避過。三人交錯瞬間,一絕臉上就多了一道傷痕,鮮血滲了出來。


  一絕暗自吃驚:「好快的速度!」竺虎羅漢大喝一聲,猶如猛虎出柙,朝著一絕直衝而來!同時顏龍羅漢也飛身而來,恰如翔天飛龍一般,穿破雲霄直攻一絕胸口。一絕心念一定,往後微退,輕喝:「疾風神掌!去!」一絕左右手同時發掌,掌氣似疾風破山之勢,分別攻向二羅漢。


  竺虎羅漢見掌氣來到,不閃不避,大喝一聲!喝聲竟似強波一般,飛射而來的至極掌氣,瞬間就被沖散!顏龍羅漢也是不改攻勢,輕手一揚,強烈氣勁已將疾風神掌揮散!


  一絕心中一凜,自知這兩人武功遠勝一般。於是一絕提集真氣,喝道:「七彩風雲----紅楓殺!」語落,只見數百道紅色楓形的真氣,滿天飛射而出。兩羅漢也是不閃不避,輕易化開了紅楓殺。一絕此時已無退路,兩羅漢已在一絕面前!「托天真龍!」「金威聖虎!」兩羅漢同時出招,兩道真氣直射一絕!


  「轟!」兩道極招同時擊中一絕,頓時發出震耳巨響!整個千佛洞也為之震動。


  滿天飛沙散去,兩位羅漢仔細看著,卻見不到任何一絕蹤跡!「嗯?難道方才沒擊中?」竺虎羅漢正欲回頭,背後卻飛來一掌!


  突來攻擊,竺虎羅漢未得反應,已被掌氣擊中,連退數步!


  只見一絕安然佇立,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。一絕說道:「呼!真是千鈞一髮!」原來適才一絕就快被兩道掌氣擊中之時,他當機立斷,使出離離原上草,躲過了致命攻擊。


  一絕嚴肅說道:「接下來,可不能再大意了!要拿出實力來囉!」語停,一絕提高自身元氣,全身籠罩在真氣之下。兩位羅漢也提高警覺,注視著一絕的一舉一動。


  「川流不息!」一絕輕喝一聲,雙腳併足一躍,如虎撲羊一般。一絕身子方落,連珠掌氣應聲而出!快如流星映月,疾如狂川洪發!疾、快、狠、準,招招未有虛發,直取兩羅漢之前胸;反觀兩位羅漢,卻是以慢應快,以靜制動。兩人一左一右,四拳連威,恰如龍虎聯手,一者天,一者地,一者迅疾狂發,一者沉穩剛韌!


  交手瞬間,三人已過數十招,一絕由快漸慢,轉招為柔,柔中帶剛,綿綿不絕的掌力,使得兩羅漢交手瞬間,每每被其層次漸進的威力,震得心脈俱動!


  「無禪如來!」「金剛指!」顏龍羅漢脫手便是如來掌氣,排山倒海之勢,洶湧而來,似欲吞沒孤船之狂潮!竺虎羅漢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之金剛指,力大無窮的指力,化應在食中兩指,破雲穿空而來,竟是欲點一絕之肺功穴!


  這肺功穴乃是起自第三肋骨離任脈中線約六寸,靠肩窩內側之穴,是為習武之人極重之穴!若此穴被傷,輕則內元重創,重則性命堪憂!一絕當機立斷,雙手運轉,氣峰混合真氣,形成一道天然氣防,正是化天所授之『乾坤無定』!


  竺虎羅漢之金剛指,甫靠近一絕胸前,就被這股撼宇之力給震退,右手也被彈開;顏龍羅漢掌氣吞威而來,一絕情急之下,再度使用『乾坤無定』來應招!宏大掌氣以及無瑕氣環,兩者交擊瞬間,竟是驚天之威!「砰!」的一聲,三人皆被這股強大的震撼力,給震得飛了出去!


  一絕身子撞在石壁上,摔落在地。兩位羅漢也急忙使出『佛迦樹』,才得以勉強停落在地。一絕站起身來,說道:「好宏大的內力!再來!」一絕輕喝一聲,再度向前奔去。


  「獨步千山!」一絕內元提至最高點,全身隱隱發出藍色光芒。倏地!一絕腳步變幻,錯綜迷亂,隱若可見數十道人影,正在交錯來回,逡巡無定!正所謂:踏遍雪浪無一是,回首還望傲千山!


  兩位羅漢莫敢大意,仔細盯著一絕腳步,但眼快,腳步更快!迷離的陣式,似夢的移換,使得兩位羅漢漸感未敵,額上竟冒出冷汗了!


  竺虎羅漢不想受一絕牽制,於是喝道:「顏龍!羅漢陣法第二式!」話說一落,竺虎、顏龍兩羅漢,同時大喝一聲,震得石壁上碎石紛紛。竺虎躍上顏龍肩上站著,兩人雙手平舉打直,看上去恰如兩個直放的『十』字。顏龍大喝一聲:「佛言十方----破邪天威!」突然間!竺虎、顏龍同時出掌,兩道掌氣瞬間發出金色光華,竟形成一個『卍』字!極招捲動洞內的一切,朝著一絕狂襲而來!……


 


  冰泣風抱著小瑩,咬緊牙跟,仍堅毅走著,一心一意只想快點到達尚志會,讓一絕拿仙元丹救治小瑩。


  染紅的白袍,腹上的劍傷,俱疲的身心,流下的是英勇不倒的血水,是為愛痴狂的汗淚!


  「妳……不能…死呀!」冰泣風對著懷裡的小瑩說道。小瑩仍是毫無知覺,一動也不動。


  冰泣風望著小瑩的面容許久,臉上露出不捨的神情。


  突然間,冰泣風猛然一驚,觀望著四周說道:「好可怕的邪氣!而且…正朝著這裡逼進!……」冰泣風望了望懷裡的小瑩,堅毅說道:「偏偏在這個時候……可惡!可恨呀!」


  冰泣風急忙找了一處草叢間,在一顆大石邊,將小瑩輕輕放下。大石乃是要防護小瑩,別讓她受到半點傷害。並且用劍氣在她身圍劃出約三寸高的溝,以防蟲蟻來犯。冰泣風將自己染紅的白袍脫下,蓋在小瑩的身上,輕輕撫摸她的頭,細聲說道:「等我…」


  冰泣風心念既定,已是無懼任何生死危難,在他在中,唯有小瑩值得牽掛。


  他走了約莫一里遠,就地閉眼打坐,靜靜等待敵人的到來。靜寂,象著安閒的自適,也代表著風雨欲來之兆!心雖沉靜,但腹上仍是鮮血直流,隱隱作痛著。冰泣風嚐試著忘去身上苦痛,但身雖能忘,心卻忘不了!


  過不了多久,冰泣風緩緩開眼了:「哼!終於到了!」


  只眼四道光華飛天而降,陰邪的笑容,帶殺的眼神,來人正是----四魔將!


  「哈哈哈!你就是冰泣風了吧!來來來!交出你的人頭!……咦?」煉獄棺童看了看前後,問道:「那個女人呢?」冰泣風心道:「原來…他們是要找小瑩!…」冰泣風不動聲色,身上瞬間發出強烈冷風!


  「風停的瞬間!劍!將劃下美麗的紅霧!」冰泣風眼神一瞬,身上殺氣更加狂烈!冷風伴隨的殺氣,吹襲四魔將!同一時間,棺童之煉獄妖戟、幻女的奇幻鬼爪、鬼婆之殘月刃、以及魔公運集全身邪力的雙掌,也同時散發出強烈邪氣,向著冰泣風撲面而來!


 


 


刺激!刺激!刺激! 冰泣風即將對戰實力堅強的四魔將!


屋漏偏逢連夜雨,行船又遇對頭風!身負劍傷,加上心繫小瑩,冰泣風的血霧仍能狂傲漫天嗎?


重生之後的四魔將,實力更勝以往!四人聯手,是否能順利取下冰泣風人頭?


佛言十方----破邪天威!面對竺虎、顏龍兩位羅漢,一絕是否能夠順利勝出,以得佛門絕學呢?


神秘黑衣人夜探尚志會,究竟誰才是黑衣人口中的『主上』?


身分成謎的神秘少女:歆,以及神秘人物:銀風怒浩。這對姐弟,究竟來自何方?武功到底有多強?他二人又將引起什麼樣的風波呢?


今雨凌出面點化任逍遙。任逍遙真能悟出刀之道嗎?


千軍客為報世家之仇,竟找上昔日情源。女魅尊真能替千軍客達成心願嗎?


難解的情懷,無奈的愛愫。女魅尊.千軍客,今後又有何發展?


千軍客何時才能明暸殺人真兇是阿文呢?


夢巧遇風情流意品花客----白木仁。他二人又將前往何處?


習成武道的七重天魔,正欲密謀造反,他真能成功嗎?


七重天魔的武功,真否能勝過任逍遙?


天絕生受阿文欺騙,竟與他一同前往尚志會。進入尚志會的阿文,又將有何動作?他到底有什麼驚人的陰謀呢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 第二十一回 英雄血淚.伏龍將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