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二十回 星光乍現

 


 


第二十回 星光乍現


  


  


  「喝!莫意!」一道藍衣人影飄然上下,手上輕捻木劍,靈巧精活,劍來劍去間,猶如花蜂穿梭百花叢,似輕易,卻不著一點隨興;似艱難,但未見絲毫停息。


  「著!」只見三名全身塗滿金漆的武僧,同時進向前來,藍衣人瞬間陷入包圍之中。三名金人先後出拳,分擊藍衣人上中下三路。危急之際,藍衣人輕喝一聲,反手逆劍,劍式直出,逼退右邊金人;同時左手轉氣於掌,至極掌氣連珠而出,突來的數道掌氣,左面金人當場被擊飛。


  藍衣人未得暗喜,忽覺腰際一緊,正面金人已然抓住藍衣人腰部,藍衣人正待出招,「喝!」金人後仰一擲,藍衣人順勢被拋了出去。藍衣人身子尚在空中,急忙起勁於後背腰際,硬是將直飛的身子反轉過來,同時使出鐵筆樁,直直插落地面。金人見狀,也攻了過來。藍衣人不急不徐,自信笑道:「哈!一招讓你倒下!寒山千飛浪」語落,藍衣人舉劍直取金人胸口,劍路來得又快又急,疾如雷,狂似電,茫似雨,冷如雪。一瞬之間,藍衣人已出三十六招!


  劍招之快,快得金人未得看清來招,身上已被木劍連連擊中穴道,三十六劍過後,金人前胸熱辣辣的,又痛又麻,怔怔站著。試想這三十六劍若非木劍所擊,而是用真劍出招,那麼金人此時早已肚破腸流了!藍衣人收劍抱拳行禮:「承讓了!諸位!」


  一名老僧人走出說道:「至尊果然不同凡響,就連十八銅人陣也困不住你。呵呵呵!老衲今日可真大開眼界了!」那藍衣人回敬道:「沐心大師說笑了!在下才疏學淺,承蒙諸位大師手下留情,在下才能僥幸得勝。就像方才,六人同使之『萬佛大千』,若非在下透過地面下映影看穿了大師們的攻勢,只怕現下我早已慘敗於此了!武林傳言中的『十八銅人陣』,才真是名不虛傳才是!」


  這說話的藍衣人,正是前來少林寺求取佛學絕門的武林至尊----滄海一絕!


  沐心大師搖搖頭,嘆道:「唉!若非當年闇邪主宰亂世…那麼,少林寺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…」一絕問道:「可否請問大師,當年發生了何事呢?」沐心大師頓了頓,說道:「當年闇邪主宰出現,為害整個中原。少林寺首當其衝,闇邪主宰親領兩大部下,攻入本寺。當時的主持:清法大師,為護全寺,捨身擋敵。結果…不幸成仁…。名聞天下的『少林七十二絕技』之中,有五十六種絕技記載於少林藏經閣中的經書之中。但經此一戰,五十六本經典已剩下二十三本…。就連少林四絕『銅人陣』、『木人樁』、『羅漢陣』、『金剛陣』,也一一被破,所屬絕學也隨之消毀…」


  一絕道:「那麼,今日之少林四絕呢?」沐心大師道:「三才聖者將闇邪主宰封印之後,少林眾長老一致推舉敝僧擔任少林方丈一職。貧僧上任後,之即另選數十頂尖高手,重整少林四絕。可是…當年殘存的數部經典已毀於戰火兵燹之中,只能憑長老印象來重新排陣,而四絕的實力也大大的不如前了!」


  一絕說道:「那麼,今日吾所闖之四絕陣,並非它真正的實力了。現下就已如此堅強,那麼當年真正的四絕陣,陣容應是強到無可比擬吧!」


  沐心大師道:「至尊說笑了!嗯!現下至尊已連闖兩關,那麼接下來就請至尊一試『羅漢陣』了!貧僧醜話先說在前,羅漢陣雖非昔日的陣容,但其實力卻也不容小覷!若是由貧僧來闖,恐怕也非是易事呀!」


  一絕身上忽然覺得熱血沸騰,拱手道:「嗯!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!」一絕將木劍交給沐心大師,隨著他繼續往千佛洞走進。


 


  暗夜時分,一道黑衣佩刀人影,快速穿越尚志會後園。


  稀微的星光下,一道人影昂然佇立著,雙手揹在腰後,心靜氣沉,不著一點俗氣。陰森不明的面容,顯露出無比詭異,讓人看不清是笑,亦是沉。


  「嗯----!你,終於來了!」那人影漠然說道。黑色帶刀之人聞言,即刻恭敬行禮:「參見主上!」那人影信手揮動:「免禮。那件事,查得如何了?」


  黑色人影說道:「已查出他的下落了!是否…要行動了?」那人影走了幾步,說道:「暫不用。繼續查探,有消息即刻發信號回報!」黑色人影拱手道:「遵命!」那人影又道:「還有,特別注意那三個人,必要之時,殺!」黑色人影道:「遵命!」那人影輕輕揮手,示意要他離開。黑色人影再行一次禮,即飄然躍上屋頂,縱身而去。


  那人影仰望夜空,陷入了沉思當中。良久,他露出詭異的笑容,口中唸道:「大計將成矣!」


 


  青蔥蒼鬱的森林與草地,似無邊際。草地上還有著萬紫千紅的各種花卉,香氣四溢,並且有數十隻,甚至上百隻的粉豔蝴蝶,正伴著群花翩翩飛舞。


  為尋破魅之法的天絕生,穿過神秘幽暗的山洞,來到這處世外仙境。天絕生四處隨意走動、觀望,忍不住嘆道:「好美的地方!簡直就如仙境一般!」


  天絕生尋著花間小徑,不停走著。心道:「如此仙境,究竟是何人所居住的呢?亦是…這是一處與外隔絕的天然環境嗎?」仉自走著,天絕生忽耳聞淙淙水流聲,天絕生尋聲望去,竟是一座清澈見底的清泉。


  「好清澈的泉水!嗯----!水中還有幾條錦鯉!這殷紅色的鯉魚,倒是頭一次見到!」天絕生玩心一起,湊近泉水,正欲伸手去撈水中紅鯉,突然間!「吼!」的一聲,天絕生身後又傳來這吼叫聲。天絕生心中一凜:「是那異獸!」瞬間,天絕生提高警覺,靜靜聆聽周圍的風吹草動。


  倏地背上忽然一陣悶痛,天絕生未得反應,已被擊飛數丈。原來那異獸竟從後方偷襲,未料天絕生竟絲毫查覺不出。這異獸身上有著潔白無瑕的絨皮毛,長相似是猩猿之類,二分像人,倒有八分類獸。


  天絕生急忙以鐵筆樁穩住身子,轉身面對異獸。他心中暗道:「好可怕的怪物!龐大的身軀,卻是如此輕巧靈活!」正在思索間,那異獸狂叫一聲,整個身子飛撲過來,猶如排山倒海之勢,震天搖地之姿!天絕生一怔之下,登即右腳微退,右掌備勢,全身氣力運集在掌緣。


  異獸身子落下之時,同時異獸雙拳齊出,正取天絕生門面。天絕生見招勢兇猛,當即加強掌上真氣,輕喝一聲,雙掌與異獸雙拳正面對擊!頓時震動整個岸邊,天絕生虎口迸裂出血,雙足被這股強悍之力震得陷入土面數寸。異獸反轉身軀落地,起腳就是一踢,天絕生左手反腕迴擋,異獸之足擊到腕上之時,竟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痛楚!


  天絕生手上吃痛,怒氣狂升,掌氣忽沖至頂尖,右掌平推,氣力千鈞!「雁扶九千里!」天絕生極招脫手,只見一道似雁如風的掌氣,破空疾射而來,異獸不擋不避,以胸口來受招。只聞轟然一聲,異獸無動於衷,安然無事,天絕生不禁駭然!


  「布魯,快停手!」就在此時,天絕生身後忽傳來這女子的聲音,天絕生回頭望去,只見一名身著粉紅色絲衣,腰際配掛著一只陶笛,臉上脂粉未施,皮膚卻是白裡透紅,吹彈可破;一對明亮的眸子,正閃映著亮光;玉鼻挺立,秀然有型,紅脣白齒,笑靨猶勝花月。清秀之中不著一點豔氣,淡雅之中不帶一絲俗容,高貴之氣質,不來自外表,而是自然散發於內心,天真的表情,有著三分稚氣,五分蠻氣。烏黑柔順的髮上綁著一個髻,柔亮映著光,看起來更加可愛逗趣!


  這姑娘看來年紀約莫十幾上下,但她隨口一聲喝斥,那異獸竟是服服貼貼,乖乖站著,不敢有所動作。


  天絕生暗暗吃驚:「這姑娘有何通天本領?竟然將這異獸呼來喚去?」只聞這姑娘說道:「噯!我說你呀!沒事幹嘛闖進人家的住處呢!」天絕生從懷裡拿出一條手絹,說道:「在下在山洞外發現這條手絹,並且…耳聞洞內有怪獸的吼叫聲,因為才進入一探。在下原是推測,這洞中有害人之怪物,是以要進來替蒼生除害。」


  那姑娘略微害羞,說道:「那…那是我的手巾啦…」天絕生一怔,說道:「這……喔!那麼…這隻…異獸呢?」那姑娘摸摸異獸的頭,微笑著說道:「牠是我弟!」


  「妳弟!……妳…牠……這……」天絕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那姑娘笑了笑,說道:「就是這樣。既然都是誤會一場,那麼把手巾還我,你可以出去了!」天絕生說:「該當如此…但…」天絕生正欲開口尋問是否有無破女魅尊之法,那姑娘搶先說道:「你再不出去,小心被我爺爺瞧見喔!他可是會對你不客氣的!」


  天絕生無從辯言,只得說道:「那麼,在下告辭了。離去之前,可否請姑娘告知此地為何名?天下間竟有如此仙境,在下興趣油然,欲聞其詳!」


  那姑娘道:「這裡是我住的地方,是我家,就這樣。布魯,送客!」說完,那姑娘一把搶走天絕生手上的絲絹,轉頭就走。那異獸布魯隨即擋在天絕生身前,示意要天絕生離開。天絕生無奈之下,只得轉身離去…。


 


  「喂喂喂!雪大小姐!妳這麼說會不會太過份啦!說什麼『牠是我弟』!我哪有生成這樣啊?」一道身披銀色披風的峻拔人影,悄悄停落在樹梢上,倚靠在樹幹上休息。


  那姑娘笑道:「哈!被你聽到啦!哎呀!對不起,我不該這麼說的……」那姑娘摸了摸布魯的頭,笑吟吟說:「人家布魯比你好看十倍呢!說你長得像布魯…真的委屈你囉!布魯!」那姑娘呵呵笑了起來。


  樹上那銀色人影說道:「是喔!來來來!布魯你說!是你的女主人『歆』漂亮呢?還是你英俊的男主人帥?」歆拍拍布魯的手,說道:「來呀來呀!布魯,你說!」


  「嗚!嗚!嗚!」布魯呆呆站著,在那叫著。歆叫道:「哇!真的嗎!」她隨即笑吟吟說著:「人家布魯說啊,是我最漂亮!」樹上那銀色人影不屑說道:「哈!是喔!自己說自己聽!」歆手扠腰說道:「你!…」


  「唉!女人啊!」銀色人影搖搖頭,雙手一攤。忽然「啊----!」一陣慘叫聲,銀色人影重心不穩,摔落在地。「嗚?」布魯驚奇地抬起頭來看看。


  「唉!男人啊!…這就是『天下第一的銀風怒浩』嗎?唉呀呀!」歆無奈地搖搖頭。銀風怒浩站了起來,拍拍屁股,說道:「嗯…時候不早了,我要去練功了……。姐,妳也別待太晚……」說完,銀風怒浩快步走開了。歆笑了幾下,便和布魯一起觀賞一旁的紅花。


 


  與女魅尊交手之後的三世元聖,拜別渡塵老師父之後,三人正在武林中走著。


  「大哥!你好點了嗎?」一世刀問道。


  莫世光點點頭,不發一語。萬世劍見了,便說道:「大哥無須自責,這女魔頭厲害非常,咱們三人可真是太過大意,才會招致失敗。下次若再交手,咱們定當不會再輸了!」


  一世刀說道:「是呀!如果不是那個…什麼粉的,還有那些臭得叮噹的活死人,區區一個女魅尊,難道咱們還打不勝嗎!」


  莫世光輕閉眼睛,說道:「技不如人,吾認了。但…渡塵大師為了咱們,犧牲自己的左手…」莫世光微微嘆氣。萬世劍說道:「大哥……。現在咱們在這同情悲憫也無用,不如先想個辦法,以對付女魅尊!」莫世光聽了,默默地點點頭。


  一世刀道:「聽說這個中原武林,目前有一個號稱武林至尊的傢伙。我看,咱們就去會一會他,看看他有何辦法!」萬世劍說道:「嗯!這甚好!而且…也可……」一世刀拍拍萬世劍的肩,道:「三弟別擔心!阿生他不會有事的!不久一定可以找到他的!」


  萬世劍低頭說著:「唉!這個不孝子!莫名其妙的就給我跑來中原,害得二位大哥也得一同陪我來找……唉!不孝子呀!」一世刀道:「三弟何出此言!你的事,就是咱們的事啦!而且,也多虧來到中原,咱們才得知原來中原武林有這麼多危機,為害世人的女魅尊,以及意圖征服天下的魔域。這些都是在咱們安然閑適的『南海』無法得知的。這下也好啊!來到中原動動筋骨,替蒼生出口氣,也是好事呀!我可是樂得很呢!」


  莫世光道:「正是!三弟不用再多想了,咱們前往一會『武林至尊』!」


 


  市鎮之中,夢一人獨自走著。


  「可惡…可惡可惡可惡!好討厭!」夢氣呼呼的叫著。一旁的路人倒是被嚇壞了。


  「什麼武林至尊嘛!簡直就是狗屁!一天到晚見不到人,也不知是跑到哪兒逍遙去了!」夢一邊想著,一邊走。「哼!誰需要他幫忙啊!老娘我自己就可以找了!」說完,夢加快腳步,繼續走去。


  走了幾步,夢又緩緩慢下腳步,想著:「唉…中原這麼大,我是要去哪找呢?…」想著,夢不自覺低下頭。


  「姑娘呀!妳在煩惱什麼哩!讓哥哥我幫幫妳吧!」夢聽了,急忙抬頭叫道:「哥!……」夢瞬間呆掉了!眼前的人,不是她日夜找尋的哥哥,而是----一名個頭矮小,尖頭銳目,有著又紅又塌的酒槽鼻的男子,正色瞇瞇的望著她。夢忽然認出他來,竟然就是那日在客棧中調戲她的那個登徒子。夢叫道:「是你!」


  那男子也忽然一驚:「妳!…是妳!」那男子拔腿就跑。夢一躍到他身前,笑瞇瞇說道:「哈哈!原來是你這個大色胚!今日總算又給老娘遇上啦!」那男子嚇得直發抖,央求道:「姑…姑娘就放過我吧!那日……我……」夢說道:「那日怎麼啦!是你…伸手……」夢臉上一陣紅,隨即說道:「總之,是你該死!」說完,夢一把抓住那男子的右手腕,說道:「老娘現在正在氣頭上,不如…就來砍砍你這隻不長眼的手,替我自己消消氣!」


  那男子嚇得魂魄全飛,急忙哭求:「不要啦!老大娘!那日是我不對,是我不該……。就請妳饒了我吧!」


  夢嘟嘴道:「什麼老大娘!我有這麼老嗎!」那男子道:「可是…是妳說……」夢說道:「好了!別吵了!」夢從腰際抽出佩劍,高高舉起,就要砍下了!


  那男子忽然睜大眼叫道:「小兄弟!你又來救我啦!」夢心中一怔:「是…是小師弟!」夢急忙轉身叫道:「小師弟!……」夢環顧四周,只見市集上人來人往,但不見有任何一絕的影子。


  這時候,那男子見計策成功,用力扯開了夢的手,拔腿就跑。


  夢卻是緩緩蹲下,沒有追過去。那男子跑了幾十步,見夢沒追來,覺得奇怪,就走回去。到了夢的身後,他問道:「喂!妳怎麼啦!怎麼…不來追我呢?…我剛剛…是騙妳的耶!」夢仍是低著頭蹲著,不理會那男子。


  那男子也在夢的身前蹲下,正欲開口說道,卻驚覺原來夢哭了!


  那男子慌了,急忙安慰她:「妳…妳別哭啦!我…我不是故意騙妳的……我…我……」夢此時哭得更大聲了!「為什麼!為什麼我總是找不到你們!」夢嚎啕大哭起來,那男子更是心亂如麻,不知所措。


  良久,夢的哭聲停止,拾頭對著那男子說道:「你走吧!我不砍你了!」那男子驚奇問道:「啊?為什麼?」夢站了起來,道:「再不走,我就真的要砍囉!」那男子一驚,急忙轉身就要跑。但腳剛舉起來,就停在空中,踏不下這一步。


  他轉回身來,說道:「對不起…我不是有意的……剛剛…到底怎麼啦?」夢低頭不語。那男子說道:「在下…在下人稱『風情流意品花客』,小名『白木仁』。妳稱呼我阿仁便可!」


  夢側頭道:「白目人?你的眼睛很白嗎?」白木仁搖頭道:「非也非也!我的名字,乃是雪白無瑕的白,剛毅木訥的木,仁義道德的仁。白木仁,正是高貴無比的潔白心志,純樸天真的品性,以及博愛世人的大愛!」


  夢不屑地說:「哈!是喔!」白木仁說:「耶!姑娘可別看不起在下呀!在下乃是前前前年,北平草弓鄉鄉試的榜眼呢!」夢詫異道:「啊!什麼試…什麼眼的?是比賽眼睛的試驗嗎?」白木仁愣住了。


  夢頓了頓,說:「算了,不聊這些了。我要走了…」白木仁忙道:「且住!姑娘…在下想向妳打聽一件事…」夢問:「什麼事?」白木仁道:「那日…在客棧之中,解救在下的那位小兄弟…姑娘可認識…?」夢聽到這句話,心中又是一陣酸楚,她怒瞪著白木仁:「關你什麼事!」


  白木仁說:「那日,多虧了他解救在下…,在下才得以保住這隻手……」夢搶著說道:「這本來就是你的錯!難道是我的錯嗎!」白木仁低頭說道:「不是姑娘的錯…是我的錯…」夢別過頭去:「哼!知道就好!」


  白木仁接著說:「在下深深佩他的高超武藝,以及仁德之心。因此…我想…拜他為師!」夢睜大眼說道:「什麼!你!……你要拜他為師?」白木仁說:「正是!我對於武學一直有濃厚的興趣,只可惜…未曾遇見良師來指點一二。現在,總算是給我遇到啦!」


  夢此時又想起了當日一絕敗在她手下時,曾拜她為大師姐。往事猶如昨日,而今卻人事已非。一種油然而生的思情,緩緩在夢的心中擴散。


 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,夢才說道:「要拜他為師,可以!但…要先拜我為師姑!」「師姑!」白木仁驚訝問道。夢說:「那日他敗在我手下之後,就已經拜我為大師姐了!所以…我就是你的師姑了!」


  「啊!…這……」白木仁一時丈二金鋼,摸不著頭腦。夢說道:「不想拜,那你就走吧!」白木仁急道:「好好好!我拜…我拜就是了……」白木仁跪了下來,行禮道:「師姑在下,受徒兒一拜!」夢滿意的揮揮手:「免禮,起身吧!」夢心中暗笑著:「哇哈哈!好爽的感覺!又多了一個小徒兒啦!」


  白木仁站起身來,拍拍腳上塵土,問:「那麼,可不可以請師姑帶我去找師父呢?…對了!師父他叫什麼名字呢?師姑妳呢?」夢轉過身去,邊走邊說道:「我不知道他到哪去了…。其實…我也正在找他…。他叫做小絕…而我……你就叫師姑便可!」白木仁抓抓頭,道:「叫師姑…太老啦!不如…我往後都叫妳大姐頭,覺得如何?」「大姐頭?」夢想了想,說道:「好啊!這比師姑還要威風許多!嗯!小白,咱們一起去找你師父吧!呵!」說完,夢一蹦一跳的跑走了。


  白木仁邊追邊叫:「大姐頭!等我呀!還有,叫我阿仁!」


 


  夕陽無暇,大地是一片金芒。歸雁三五成群,或高或低,飛掠空去;百花在金輝中映和,看不清是花美,亦復是夕麗。清香的空氣中,靜謐的樹旁,聽不見任何塵囂。伴綾頂,一個清聖超凡的居所,只見一名男子正在打坐清修。


  「一絃高歌一樽酒,情掛絕頂魂悠悠。若問才子今何在?舞曲舞劍舞風流。」遠方傳來這陣熟悉的詩號,只見今雨凌悠然走來,臉上帶著微笑,手上折扇搧呀搧的。


  那打坐的男子被詩號所吸引,緩緩站了起來。此人衣冠堂堂,玉顏銳氣,瀟灑軒昂的眉宇間鎖著一縷輕愁。看似年少的外表下卻是歷盡滄桑的風霜。不凡的身影,超俗的氣質,自信的眼神,正是『萬里涉獨一月清----任.逍.遙』!


  今雨凌走至任逍遙身前,說道:「何謂刀呢?」任逍遙被這一問,頓時無言。「刀?刀即是刀呀!」任逍遙在心中說著。


  今雨凌說道:「你身上有刀嗎?你心中有刀嗎?」任逍遙說道:「吾身上無刀,心卻有刀。無刀勝有刀,又何必去在意外在的形式!」今雨凌說道:「說得好呀!好個無刀勝有刀。但,你想想,無與有之間,有著什麼樣的差別呢?」


  任逍遙道:「無中生有,有始於無。天下萬物皆是由無而生,正如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。其中的『道』即是一種無。然而當天下事物到達某一境界的時候,必然會反樸歸真,回復到真我,回歸到無牽無掛,無窒無礙的真我!也就是…從無之中,產生了本我,在本我中找到自我,在自我中嘗試超我。」


  今雨凌笑道:「很好很好!但天下事並不是這麼容易的。你認為一個人有可能說無就無嗎?」任逍遙道:「不可能…」今雨凌道:「就是呀!世事如棋,乾坤莫測。又豈非人力得為之?況且,又有誰說到了一定程度之後,就非得進入無不可呢?」任逍遙心中頓然一震:「是呀!又何必一定要歸於無呢?」


  今雨凌繼道:「有了這層認知,你就會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!再問你一次,何謂刀呢?」任逍遙輕閉眼睛,說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今雨凌滿意地笑了,又接著說:「刀的境界有五。登峰造極者,謂之『刀俠』;超凡脫俗者,謂之『刀王』;用刀如用心,動刀如動思者,謂之『刀者』;立於不敗之頂,有刀無刀皆無所謂,稱之『刀神』;手上無刀,心中無刀,已感悟不出任何刀意,謂之『刀聖』。你認為你身在哪一個層次呢?」


  任逍遙道:「刀神!」今雨凌狂妄一笑:「哈!你不過是刀者爾爾!」任逍遙心中一驚,睜大眼望著今雨凌。今雨凌笑了笑,說道:「悟吧!今雨凌期待下次見面之時,你不再是刀者!後會有期囉!哈哈哈!」話一說完,今雨凌飄然轉身而去。任逍遙再度閉上雙眼,進入了沉思當中…。


 


  經過數日趕路,千軍客懷著悲傷憤慨,漠然來到他所要找的地方----鬼.魅.殿!


  「現下…也只有她……能夠替我報此血仇了……。冰泣風!莊主之仇,千軍客非報不可!」千軍客想到這緊咬著牙關,昂然走進大門。


  鬼魅殿內,別有洞天。僅管外表看來血腥恐怖,怵目驚心,但裡頭卻如百花園地一般,千紫萬紅,蝶飛林間,好鳥枝頭,恰如人間世境,與鬼魅尊懾人的外表形成對比。


  千軍客在外頭站了一會兒,殿堂之內忽傳來聲音:「宇松,進來吧!」千軍客認出這是女魅尊的聲音,於是輕嘆一聲,緩緩走進。


  女魅尊端坐在座上,千軍客緩步走進,不發一語。女魅尊道:「你會來…想必是有事吧!」千軍客再次嘆氣,微微搖搖頭。女魅尊揚聲說道:「來人!賜座!」語音方落,就見般若幻女、煉獄棺童扶著一張檜木椅,要給千軍客坐。千軍客無動於衷,冷冷說道:「事情說完,我就離開。」


  女魅尊心中一陣抽痛,但臉上仍佯然無事,說道:「喔!那麼…你說吧!」


  千軍客頓了頓,說道:「我……」千軍客欲言又止。女魅尊說:「儘管說吧!你我……也算…是熟人…」千軍客深吸了口氣,說道:「我要妳…替我殺一個人!」女魅尊聞言一怔,愀然問道:「殺人?……你,要我殺誰?」千軍客目露兇光,握拳說道:「冰…泣…風!」


  「嗯?冰泣風?…」女魅尊心中想著:「冰.泣.風!最近武林中鬧得沸沸揚揚的,傳聞…他來自武林禁地----秋山英雄塚,曾在尚志會與武林不世高手----任逍遙對戰!雙方平分秋色……」


  千軍客說道:「正是!就是他!我希望妳……替我殺了他!」女魅尊仔細思索一下,說道:「他與你有何恩怨,使得你…竟然肯來央求我?」千軍客說道:「這個殺人魔!先是殺害吾之好友萬里雲,之後又殺進慕容世家,殺害世家之中所有人員…以及……慕容莊主!就連小姐也被他抓去!可恨……可恨啊!」千軍客氣憤一股腦衝上來,當既咬緊牙根,緊握拳頭,指甲已握得刺破掌心,流出血來。


  女魅尊看了,暗叫一聲,心中極為不忍與心疼,於是說道:「宇松!先別動怒!一切有我主張!」說完,女魅尊快步走下來,將手蓋在千軍客攤開的掌心上,使展出功力,發出淡淡亮光。不一會兒,千軍客手上之傷已然痊癒。


  女魅尊瞄了千軍客憔悴的眼神,心中極是不忍,於是說道:「好!我答應你!但…我有一個條件!」千軍客問:「什麼條件…」女魅尊轉過身去,說道:「事成之後,我要你……永遠待在我身邊……」


  千軍客一陣錯愕,說道:「這……」女魅尊閉起雙眼,說道:「如果不願意,那…你就走吧!去找別人幫你…」話說到這,女魅尊心中又是一陣苦痛,明知她自己是在跟千軍客賭氣,但她心中仍期盼千軍客能夠答應她的請求。


  千軍客沉默了片刻,就昂聲說道:「好!我答應妳!只要妳帶回冰泣風的項上人頭,以及救回小瑩小姐…那麼……我……就留在這了…」


  女魅尊一聽大喜,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,說道:「好!我很快就會完成!我想…你也累了…不如就在這邊住幾天吧!」千軍客道:「不用!我…想一個人靜一靜……不用送了……事情完成……再來找我吧……」說完,千軍客就轉身離去。


  女魅尊心雖不捨,但一想到事成之後,宇松就可以永遠留在身邊了!女魅尊嘴角微揚,喝道:「四魔將何在!」四魔將隨即出現在面前,恭敬行禮:「大人有何吩咐?」女魅尊說道:「本座要你四人一齊行動,殺掉一個人--------冰泣風!提回他的人頭,並且將他身旁的一位女子帶回來!」


  四魔將異口同聲:「冰泣風?最近出現在武林道上的那名冷殘高手嗎?」女魅尊說:「正是!汝等已重生過一次,實力大有增進,對上他一人,應是綽綽有餘!去吧!」四魔將齊聲道:「遵命!」語落,四魔將化成四道光華,飛離鬼魅殿!現場只留下女魅尊惆悵的笑容,孤自映照著陰邪無奈的面容…。


 


  陰暗的古洞內,七重天魔正在積極修練『武道』之中的武功。


  「撼武真陽----呀!」七重天魔大喝一聲,武道之招:撼武真陽脫手而出,只見一道氣勁萬鈞的宏大掌氣,倏地飛射而出,擊中古洞的石壁,頓時整個古洞為之震盪,瞬間在石壁上留下一個大缺口,現場瀰漫著漫天塵土,以及細碎飛落的小石塊。


  七重天魔很滿意的看了看自己,笑道:「哈哈哈!莫怪聖魔如此想要找到武道,原來武道其中竟藏著如此驚天動地的至極武功!哈哈!得來全不費功夫!任逍遙!斷臂之仇,廢招之恨,我要一併討回!哈哈哈!」


  狂妄的笑聲,迴蕩在古洞裡,震得石壁的石塊一一掉落,轟轟作響。七重天魔又想著:「既然…吾已有此實力!那麼……吾又何必屈服於傲天聖魔之下?…嗯…!吾尚有三名親信,仍在魔域內部執事,而傲天聖魔也正在閉關……。哈!這倒是很好的一著棋呀!哈哈哈哈哈!」…。


 


  天絕生走出山洞之後,緩緩走向滄州尚志會。


  「看來…那位姑娘…絕非泛泛之輩!或許她的功力…尚在異獸之上呢!也許至尊親自來拜訪,情況會有所不同…也說不定……」天絕生正自想著。


  這時,遠方也有一人正走著,天絕生看著他的背影,心道:「這人…好面熟……應在哪見過才對……」天絕生一邊想著,一邊加快腳步。


  「啊!是了!他就是那日掩塹臺之會,站著慕容莊主身旁之人!聽至尊所言,他……嗯!他叫做阿文!」天絕生於是大喊:「阿文兄弟!」


  那男人正是阿文,他看天絕生在叫喚,回頭觀之,也認出他那日在掩塹臺之會曾露面。阿文想了想,說道:「原來是絕行飛雁天絕生!這在相遇,真是巧合呀!」


  天絕生問道:「哈!真是久違了!那日在掩塹臺之會,曾與阿文兄弟與慕容莊主等人照過面!」阿文心道:「尚志會的人!…嗯!正好!」阿文忽然悲傷不語。天絕生問:「發生何事了?」


  阿文頓了頓,哭道:「莊主……他被殺了!…整個慕容世家…也被滅了……」天絕生心中大驚:「什麼!是…是誰做的!」阿文嘆口氣,道:「是…冰泣風…」天絕生咬牙切齒,怒道:「冰泣風!…那日至尊放走冰泣風…果然是天大的錯誤!……」阿文說道:「現下我正要趕往尚志會告知至尊此事呢。」


  天絕生極力平復情緒,說道:「嗯!我也正要趕回尚志會……不如,咱們就一同前往吧……我倒要看看至尊要如何給我個交帶!」於是兩人便一起同行。阿文心中暗喜:「哈!有他為我見證,殺人之罪…我便可以推得一乾二淨了!哈哈哈!冰泣風,一切就要怪你該死!」


 


  千佛洞千佛洞!佛門聖地千佛洞,內藏少林三絕之一的羅漢陣!滄海一絕在沐心大師的帶領之下,一步步走向千佛洞了!


  「此洞便是了!至尊好自為之吧!若是撐擋不住,出聲投降便是,以免傷及性命。」沐心大師語重心長說道。一絕自信滿滿,說道:「呵!大師,試了才知道呀!」沐心大師點點頭:「嗯!是呀!至尊請進吧!」


  一絕踏出信心的步伐,緩緩走進千佛洞。


  洞內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一絕聽聲辨位,憑著腳步聲以及空氣流動的聲音,靜心仔細辨認著方位。


  忽然間!二道光華乍現,只見兩道人影陡然降世,伴隨著清聖的佛號,靜靜降落在一絕身前。同一時間,四周所有的燭火也被點燃了,整個石室猶如白晝。


  一絕問道:「兩位…諒必就是羅漢陣的大師了吧!」那右邊較魁的羅漢說道:「竺虎羅漢!」左邊較高的羅漢說道:「顏龍羅漢!」兩人同時行禮:「拜候!」一絕正欲回禮之時,忽然兩位羅漢同時衝了過來!這變掛猝不及防,一絕急忙側身避過。三人交錯瞬間,一絕臉上就多了一道傷痕,鮮血滲了出來。


  一絕暗自吃驚:「好快的速度!」竺虎羅漢大喝一聲,猶如猛虎出柙,朝著一絕直衝而來!同時顏龍羅漢也飛身而來,恰如翔天飛龍一般,穿破雲霄直攻一絕胸口。一絕心念一定,往後微退,輕喝:「疾風神掌!去!」一絕左右手同時發掌,掌氣似疾風破山之勢,分別攻向二羅漢。


  竺虎羅漢見掌氣來到,不閃不避,大喝一聲!喝聲竟似強波一般,飛射而來的至極掌氣,瞬間就被沖散!顏龍羅漢也是不改攻勢,輕手一揚,強烈氣勁已將疾風神掌揮散!


  一絕心中一凜,自知這兩人武功遠勝一般。於是一絕提集真氣,喝道:「七彩風雲----紅楓殺!」語落,只見數百道紅色楓形的真氣,滿天飛射而出。兩羅漢也是不閃不避,輕易化開了紅楓殺。一絕此時已無退路,兩羅漢已在一絕面前!「托天真龍!」「金威聖虎!」兩羅漢同時出招,兩道真氣直射一絕!


  「轟!」兩道極招同時擊中一絕,頓時發出震耳巨響!整個千佛洞也為之震動。


  滿天飛沙散去,兩位羅漢仔細看著,卻見不到任何一絕蹤跡!「嗯?難道方才沒擊中?」竺虎羅漢正欲回頭,背後卻飛來一掌!


  突來攻擊,竺虎羅漢未得反應,已被掌氣擊中,連退數步!


  只見一絕安然佇立,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。一絕說道:「呼!真是千鈞一髮!」原來適才一絕就快被兩道掌氣擊中之時,他當機立斷,使出離離原上草,躲過了致命攻擊。


  一絕嚴肅說道:「接下來,可不能再大意了!要拿出實力來囉!」語停,一絕提高自身元氣,全身籠罩在真氣之下。兩位羅漢也提高警覺,注視著一絕的一舉一動。


  「川流不息!」一絕輕喝一聲,雙腳併足一躍,如虎撲羊一般。一絕身子方落,連珠掌氣應聲而出!快如流星映月,疾如狂川洪發!疾、快、狠、準,招招未有虛發,直取兩羅漢之前胸;反觀兩位羅漢,卻是以慢應快,以靜制動。兩人一左一右,四拳連威,恰如龍虎聯手,一者天,一者地,一者迅疾狂發,一者沉穩剛韌!


  交手瞬間,三人已過數十招,一絕由快漸慢,轉招為柔,柔中帶剛,綿綿不絕的掌力,使得兩羅漢交手瞬間,每每被其層次漸進的威力,震得心脈俱動!


  「無禪如來!」「金剛指!」顏龍羅漢脫手便是如來掌氣,排山倒海之勢,洶湧而來,似欲吞沒孤船之狂潮!竺虎羅漢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之金剛指,力大無窮的指力,化應在食中兩指,破雲穿空而來,竟是欲點一絕之肺功穴!


  這肺功穴乃是起自第三肋骨離任脈中線約六寸,靠肩窩內側之穴,是為習武之人極重之穴!若此穴被傷,輕則內元重創,重則性命堪憂!一絕當機立斷,雙手運轉,氣峰混合真氣,形成一道天然氣防,正是化天所授之『乾坤無定』!


  竺虎羅漢之金剛指,甫靠近一絕胸前,就被這股撼宇之力給震退,右手也被彈開;顏龍羅漢掌氣吞威而來,一絕情急之下,再度使用『乾坤無定』來應招!宏大掌氣以及無瑕氣環,兩者交擊瞬間,竟是驚天之威!「砰!」的一聲,三人皆被這股強大的震撼力,給震得飛了出去!


  一絕身子撞在石壁上,摔落在地。兩位羅漢也急忙使出『佛迦樹』,才得以勉強停落在地。一絕站起身來,說道:「好宏大的內力!再來!」一絕輕喝一聲,再度向前奔去。


  「獨步千山!」一絕內元提至最高點,全身隱隱發出藍色光芒。倏地!一絕腳步變幻,錯綜迷亂,隱若可見數十道人影,正在交錯來回,逡巡無定!正所謂:踏遍雪浪無一是,回首還望傲千山!


  兩位羅漢莫敢大意,仔細盯著一絕腳步,但眼快,腳步更快!迷離的陣式,似夢的移換,使得兩位羅漢漸感未敵,額上竟冒出冷汗了!


  竺虎羅漢不想受一絕牽制,於是喝道:「顏龍!羅漢陣法第二式!」話說一落,竺虎、顏龍兩羅漢,同時大喝一聲,震得石壁上碎石紛紛。竺虎躍上顏龍肩上站著,兩人雙手平舉打直,看上去恰如兩個直放的『十』字。顏龍大喝一聲:「佛言十方----破邪天威!」突然間!竺虎、顏龍同時出掌,兩道掌氣瞬間發出金色光華,竟形成一個『卍』字!極招捲動洞內的一切,朝著一絕狂襲而來!……


 


  冰泣風抱著小瑩,咬緊牙跟,仍堅毅走著,一心一意只想快點到達尚志會,讓一絕拿仙元丹救治小瑩。


  染紅的白袍,腹上的劍傷,俱疲的身心,流下的是英勇不倒的血水,是為愛痴狂的汗淚!


  「妳……不能…死呀!」冰泣風對著懷裡的小瑩說道。小瑩仍是毫無知覺,一動也不動。


  冰泣風望著小瑩的面容許久,臉上露出不捨的神情。


  突然間,冰泣風猛然一驚,觀望著四周說道:「好可怕的邪氣!而且…正朝著這裡逼進!……」冰泣風望了望懷裡的小瑩,堅毅說道:「偏偏在這個時候……可惡!可恨呀!」


  冰泣風急忙找了一處草叢間,在一顆大石邊,將小瑩輕輕放下。大石乃是要防護小瑩,別讓她受到半點傷害。並且用劍氣在她身圍劃出約三寸高的溝,以防蟲蟻來犯。冰泣風將自己染紅的白袍脫下,蓋在小瑩的身上,輕輕撫摸她的頭,細聲說道:「等我…」


  冰泣風心念既定,已是無懼任何生死危難,在他在中,唯有小瑩值得牽掛。


  他走了約莫一里遠,就地閉眼打坐,靜靜等待敵人的到來。靜寂,象著安閒的自適,也代表著風雨欲來之兆!心雖沉靜,但腹上仍是鮮血直流,隱隱作痛著。冰泣風嚐試著忘去身上苦痛,但身雖能忘,心卻忘不了!


  過不了多久,冰泣風緩緩開眼了:「哼!終於到了!」


  只眼四道光華飛天而降,陰邪的笑容,帶殺的眼神,來人正是----四魔將!


  「哈哈哈!你就是冰泣風了吧!來來來!交出你的人頭!……咦?」煉獄棺童看了看前後,問道:「那個女人呢?」冰泣風心道:「原來…他們是要找小瑩!…」冰泣風不動聲色,身上瞬間發出強烈冷風!


  「風停的瞬間!劍!將劃下美麗的紅霧!」冰泣風眼神一瞬,身上殺氣更加狂烈!冷風伴隨的殺氣,吹襲四魔將!同一時間,棺童之煉獄妖戟、幻女的奇幻鬼爪、鬼婆之殘月刃、以及魔公運集全身邪力的雙掌,也同時散發出強烈邪氣,向著冰泣風撲面而來!


 


 


刺激!刺激!刺激! 冰泣風即將對戰實力堅強的四魔將!


屋漏偏逢連夜雨,行船又遇對頭風!身負劍傷,加上心繫小瑩,冰泣風的血霧仍能狂傲漫天嗎?


重生之後的四魔將,實力更勝以往!四人聯手,是否能順利取下冰泣風人頭?


佛言十方----破邪天威!面對竺虎、顏龍兩位羅漢,一絕是否能夠順利勝出,以得佛門絕學呢?


神秘黑衣人夜探尚志會,究竟誰才是黑衣人口中的『主上』?


身分成謎的神秘少女:歆,以及神秘人物:銀風怒浩。這對姐弟,究竟來自何方?武功到底有多強?他二人又將引起什麼樣的風波呢?


今雨凌出面點化任逍遙。任逍遙真能悟出刀之道嗎?


千軍客為報世家之仇,竟找上昔日情源。女魅尊真能替千軍客達成心願嗎?


難解的情懷,無奈的愛愫。女魅尊.千軍客,今後又有何發展?


千軍客何時才能明暸殺人真兇是阿文呢?


夢巧遇風情流意品花客----白木仁。他二人又將前往何處?


習成武道的七重天魔,正欲密謀造反,他真能成功嗎?


七重天魔的武功,真否能勝過任逍遙?


天絕生受阿文欺騙,竟與他一同前往尚志會。進入尚志會的阿文,又將有何動作?他到底有什麼驚人的陰謀呢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 第二十一回 英雄血淚.伏龍將起!
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