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十八回 邪能再起

 


 


第十八回 邪能再起


  


  


  狂沙如浪,塵土飛揚。每當陣陣驟風拂過,即掀起漫天塵霧。西塞青海湖畔,荒無人煙,一片蕭然。茫茫黃沙之中,三條絕世身影,靜靜佇立在鬼魅殿前。不動的人影,靜肅的空間,風!依然狂舞!


  同一時刻,鬼魅殿正中央的高樓上,一名女人飄然迎風走出,姿態超雅華貴,倩影婀娜,眉宇間露出一絲寒意,沉靜面容中,帶著幾許陰森之感。此人正是鬼魅殿之主----女.魅.尊!


  眼見三世元聖方才輕易擊斃四魔將,女魅尊卻仍是從容自在,忽然,女魅尊一躍而下,隨風緩緩飄落,姿態輕盈,靜靜落在三世元聖身前。


  「能殺吾部下,果然有來歷!」女魅尊淡淡說道。一世刀喝道:「哼哈!懂得出來受誅,看來妳也不笨!」說完,一世刀身上忽散發出極剛烈的刀氣,環繞在一世刀身上。


  女魅尊面無表情,說道:「刀氣!不弱的刀氣呀!」女魅尊說完,輕蔑一笑。一世刀看了,心中大是氣憤,喝道:「呀----!滅世之刀!」話停的瞬間,一世刀猛然出刀,一聲狂喝戰火頓時燃燒,只見巨刀一動,刀光直取女魅尊。女魅尊眉宇一軒,左掌輕發,『魅影掌』脫手而出!兩道至極的氣勁交錯瞬間,石破天驚,轟然不絕!


  女魅尊微微笑著,道:「呵呵!經驗我的『邪能神功』吧!」同時,女魅尊雙手在空中比劃舞動,令人目炫神迷,而她身上也散發出極強的妖氣!


  「邪能.殪魔流!」女魅尊輕喝一聲,雙掌齊出,瞬間連發數掌,利似冰、勢如火、狂似風、威如電,招招兇殘致命,鎖定一世刀腦門要害!一世刀醒悟之際,連珠掌氣已來到面前!


  就在危急萬分之際,突然一道迴旋劍氣飛入,化解逼命危機。隨後二道人影信步走來,正是萬世劍與莫世光!萬世劍說道:「哼!三世元聖今日將要聯手除魅,替天行道!」說完,萬世劍持劍頂立,眼神專注,不敢稍離女魅尊。一旁的莫世光閉目站立著,雙手在胸前交扠,氣定神閒,神態自若。


  女魅尊笑了笑,道:「哈哈哈!有趣!真是有趣呀!…『烺甒烜』!」女魅尊疾飛而上,身形輕如鶯,巧如雁,剎那間飛至三世元聖正上方。莫世光微微睜眼,倏地筆直地衝上天霄,同時右掌平出,射出刺眼光芒!


  女魅尊大驚之際,也使掌與莫世光對擊。兩人雙掌交擊,皆使出內力應對。要知這武藝較量,就屬比試內力最為驚險!若以內力相抗,實是以性命相博,若稍有不慎,輕則內元受創,重則逆血而亡。


  空中兩人甫一交掌,即知對方實力。莫世光見狀立刻抱神歸一,綿長的掌力擊在女魅尊之掌上,強韌的內力,一波一波傳至女魅尊之手,每每震撼其心!


  眼見莫世光掌力如濤浪般一波接一波,女魅尊心知若再下去,自己非受創不可。女魅尊心下既驚又怒,爆昇的怒火、高昂的戰意,女魅尊大喝一聲:「烈瓽嶀!」就在同一時間,女魅尊加強掌下內力,猛然一震,將莫世光震落在地!


  女魅尊身子在空中連轉三圈,如飛雁般直直落下,雙爪抓向莫世光腦門太陽穴。萬世劍驚呼一聲,正欲出劍相助,卻見莫世光猛然躍起,竟是博命行險,不躲不閃,右拳朝天擊去,一道紅色的氣勁應聲而出!


  女魅尊見狀,立即旋身出招,凌厲的爪功破空抓下,雙方極招再度交擊,只聽得一聲巨響,女魅尊被爆炸的威力彈上天際,而莫世光之氣功竟毫無影響,仍卻凌天而上。


  女魅尊心念一定,輕喝一聲,爪功再出,化剛為柔,轉柔為極,輕易地抓散了至極紅色氣勁,巧妙地化開莫世光的氣功,直直朝著莫世光腦門攻下。


  眼看著女魅尊十指就要插入莫世光腦門,性命傾危之際,忽然兩道光芒閃爍,左右兩方各射來刀氣與劍氣!刀劍齊出,正是一世刀與萬世劍!


  女魅尊未得驚透,又見莫世光嘴角微揚,雙掌朝天打去,宏大的氣功再度轟然射出!只見這道氣功強烈剛猛無比,震得莫世光雙足陷入土面數寸,周圍的環境也隨之崩裂,形成一個圓型的大凹洞!


  刀.劍.掌!三道絕世極招合而為一,化為更強大的一道光華,疾撲女魅尊。漫天黃沙之中,女魅尊欲使招抵擋,何奈女魅尊方才一直飛在空中,借力翻轉連連出招,使得她此時竟使不上力,無力反擊。女魅尊心驚甫定,旋即聚氣於掌,大喝一聲,硬是把至極絕招給擋了下來!


  三世元聖見狀,三人再度同時出招,強猛刀法、輕柔劍招、詭譎掌術,三種不同的極招應聲而出,並在空中合而為一,加擊在先前的極招之下,頓時地動天搖,黃沙翻騰,三世元聖皆被震倒在地!只聞女魅尊嬌嗔一聲,無力再抵擋下去,整個人被強大氣功擊上天際,飛了幾百丈遠!


  雷霆過後,大地又是一片沉靜。現場只見漫天黃沙籠罩四周,並有些許飛上天際的小石塊紛紛掉落。


  萬世劍努力站起,正欲扶起莫世光,卻覺胸口一陣椎痛,急忙摀住心窩,運功療傷。一世刀此時緩緩站起,說道:「三弟無恙否?」萬世劍輕輕說道:「無妨!快看看大哥吧!」一世刀轉頭一看,只見莫世光躺臥在地,已然失去知覺。一世刀驚叫:「大哥!」隨即衝去欲扶起他,走沒三步路,一世刀忽然雙腳一軟,當下立即舉刀撐著身子,瞬間只覺胸口疼痛難當。


  忽然萬世劍叫道:「啊!…這……這是!……」一世刀尋聲望去,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!只見鬼魅殿外圍,籠罩著一片綠色的詭異霧氣,整個氣氛極為可怕陰森。綠色的霧氣以鬼魅殿為中心,不斷地向外擴散,同時也有著一股極難聞的屍臭味,不知從何方飄來。忽然!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!


  四周的地面,突然開始震動,愈震愈強烈,轟然不斷。一世刀、萬世劍兩人,一時也站不住腳,跌在地上。就在這時!萬世劍的右腳突然一緊!萬世劍急忙觀之,竟是土面下伸出一隻腐爛的手,緊緊抓著他的腳!


  一世刀正在驚異之際,身旁的沙土裡也忽然迸開,伸出一隻腐爛見骨的手來!一世刀從未見過此景,一時慌亂叫道:「這……這是什麼鬼東西?」話才剛停,忽然一世刀身旁的那隻手,緩緩爬了出來,兩人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!只見一名全身腐爛,血肉模糊的人,緩緩地爬了出來!那人左手已斷,密密麻麻爬滿了蛆蟲,右邊的臉頰已腐爛不堪,甚至見骨!那人搖搖晃晃地站立著,並且不斷的喘息,哀嚎著。


  瞬間,四周圍的沙土一個接著一個迸開!爬出了一個又一個血肉模糊,殘缺不全的恐怖活死人!整個現場瀰漫著一股濃濃屍臭味,以及陰沉沙啞的恐怖喘息聲!片刻之間,爬出了將近幾百個活死人,一個個搖搖晃晃的,朝著三世元聖慢慢走去……。


 


  巍峨壯闊的大雄寶殿之前,一百二十名菩提院高僧,將滄海一絕團團圍住。一絕面容沉穩自適,從容的將手揹在腰後,眼神專注盯著每一位少林高僧。


  一旁沐心大師說道:「且慢!至尊請先到兵器室,挑選合適的兵器再比試吧!」一絕道:「呵!不用了!我以雙掌就能取勝!」沐心大師一驚,道:「雖然這一百二十位菩提院弟子手不兵刃,但他們武藝皆屬上乘,全體若是一齊攻上,恐怕難以輕易取勝的呀!」


  一絕笑了笑,說道:「嗯!就請手下留情了!」說完,一絕擺開架式,靜待菩提院弟子的動態。


  沐心大師輕嘆口氣,道:「天羅轉一,地綾向西,伏龍陣!」話聲一落,一百二十名菩提院弟子同時行動,分為三路,左翼由左向西,包圍住一絕,並同時雙拳齊出,打向一絕。四十人八十個拳頭,平分上下兩路攻來,一絕心念一定,舉腿橫掃,範圍所至,眾弟子無不收招抵擋。


  此時,忽然又有另一批人,組成一字長蛇陣,筆直朝著一絕衝來。一絕急忙跳離包圍,旋身出掌,正是化天老所授之『疾風神掌』!凌厲掌氣脫手而出,一絕乘此良機躍出包圍,甫一落地,忽聽得耳後呼然生風,一絕不假多思,反身就是一掌!


  原來就在一絕落地瞬間,另一批少林弟子已先後來到,此起彼落連環出招,直逼一絕。一絕當機立斷,出招後發先至,在少林弟子未得出招之前,已將十餘多弟子擊退數步。沐心大師眉頭微蹙,喝道:「人環背行,地珠掛南,天霄進上,拱月陣!」眾少林弟子聞言,同時腳步變幻,形影錯移,迅速無倫。


  一絕心中微怔,仔細觀看著陣形的變化,但一百二十位少林弟子同時跑動,陣式變化無窮,難以預料。於是一絕心中打定主意,欲以靜制動,以不變應萬變。


  聽得大喝一聲,一名少林弟子猛然衝出,與一絕正面交手。這少林弟子武藝雖強,但又豈是一絕之對手?兩人交手未到三招,那少林弟子已被一絕擊退數十步。一絕未得暗喜,忽然得身後又是一聲洪亮喝聲,一絕回頭瞬間,一名少林弟子欺近面前。一絕心中驚道:「原來如此!…這下不妙了!」


  那少林弟子與一絕交手僅兩回,就被一絕所敗。同一時間,又有一名弟子進招而來。一絕心知此乃人海戰術,少林弟子如潮水般不斷進攻,一絕武藝雖是高強,但到最後免不了會消耗掉大半體力。而少林弟子人數眾多,又有充足休息時間,若再這樣下去,一絕必敗不可!


  一絕想到這裡,已與五名少林弟子交手過了。一絕心道:「看來…,非極招不能勝了!……嗯!有了!」一絕心念一定,立即躍上空中,連環出招,射出數百道紅色楓形氣功,正是化天老所授之『七彩風雲』之『紅楓殺』!只見數百道紅楓氣勁漫天撒下,眾少林弟子急忙出招抵擋,有數十名弟子未及反應,被打倒在地。


  一絕乘身子尚在空中之際,連連使出『橙果破』、『黃菊罩』、『綠波流』等三招,瞬間只見橙色果球型氣彈疾射而下,同時黃色氣流也隨之罩下,數十名弟子被罩中,立即倒地。伴之而來的,是綠色的柔和氣流,凌天而降,瞬間又是擊倒數十名少林弟子!


  一旁的六大掌門人,皆是看得目瞪口呆,眾人皆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奇特的極招,每一招猶如七色彩虹般,巧麗燦爛,變化莫測,目炫神迷之際,已輕易打倒七成的少林弟子。


  一絕落地的同時,腳步再度變化,旋即出招,正是『七彩風雲』最後三招:『藍天茫』、『靛石擊』、『紫花幻』!藍色茫霧之中,靛氣如堅石般連連射向少林弟子,忽然氣氛由藍轉紫,在眾少林弟子眼中看來,竟是出現了無數幻影!眾弟子情急之際,眼前竟又接連出現一絕的身影!少林弟子心慌意亂,已不顧陣式,皆是雜亂無章地攻向一絕幻影!


  正所謂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在眾少林弟子眼中看見了無數的幻影,但在六大掌門人眼中所見,卻僅是眾少林弟子正在互相對打。原來他們所見之幻影,只不過是其餘少林弟子的身影罷了!一絕從容不迫的站在一旁,等待著戰事的結束。片刻之後,眾少林弟子自相鬥毆,僅存無幾。一絕此時再度上前,輕易幾招,便將剩餘少林弟子全數打敗。此次戰役由滄海一絕輕易勝出!


  六大掌門人親見一絕的實力,再也不敢對他的能力有所存疑。沐心大師說道:「嗯!至尊果然武功蓋世,請隨貧僧進去藏經閣,觀閱佛門絕學吧!」一絕拱手道:「嗯!有勞了!不過…,在此之前,可否先請人帶堂前這些菩提院眾高僧,進入上藥療傷呢?在下情急之下,出招不輕,若是可以的話,請讓我替他們運功療傷吧!」


  沐心大師拂鬚笑道:「嗯嗯嗯----!至尊果然是仁人志士,心存憐憫之念。好!至尊請吧!」說著,六大掌門人與一絕即前去觀看眾少林弟子的傷勢。蓋神奇一邊扶起傷者,一邊說道:「沒想到至尊不僅有高強武功,更有著過人的愛心!這下子老叫化的可是完完全全的服了你啦!哈哈!」見法上人亦說道:「正是!之前咱們對至尊尚存疑慮,對至尊甚是不敬,還請至尊莫怪才是!」


  一絕笑道:「呵呵!事情過了就算,不必再提啦!接下來,我還需要各位的鼎力襄助,還請各位不吝為蒼生付出心力!」孔無為說道:「至尊如此說法,就是看不起咱們囉!」一絕忙道:「啊!非也!非也!我的意思是……」一絕尚未說完,蓋神奇即搶道:「哈哈!咱們知道啦!為天下蒼生付出,咱們是拼死也要為之的!對不對啊?」眾人皆不約而同說道:「是呀!……哈哈哈哈哈----!」眾人一邊為少林弟子療傷,一邊相視而笑。其間的俠客心境,豪氣情義,自是不言而喻。


 


  某處的樹林內,一名老樵夫正在砍柴。這老樵夫一面砍著柴,一面唱著:「上山砍柴耶!柴刀放在床底下耶!下海捕魚耶!魚網破了個大洞耶!」唱著唱著,已順手取下一截木頭,輕輕堆在地下。


  「上山砍柴,卻未帶柴刀;下海捕魚,網子卻破了個洞!多麼高深的意境呀!」此時老樵夫的身後忽傳來這聲音。老樵夫緩緩回頭觀之,站在身後的,是一名文質彬彬的書生,氣態脫俗非凡,手中拿著折扇在那搧呀搧的,正是世外才子今雨凌。


  老樵夫笑了笑,道:「什麼高深的意境啊?哈哈!這只不過是老頭子我閒來沒事,信口哼哼的歌調罷啦!」這說話的老樵夫,不是別人,正是遊山玩水漁樵子。


  今雨凌走近了幾步,說道:「柴刀並不是不見了,而是放在床底下。當我們要上山砍柴時,才發覺『啊!我忘了帶柴刀了!』,這時,只有兩條路可行,一者下山回家拿柴刀,二者找尋另外可解決的方法。吾身為人處世亦是如此啊!事前若未有完善的準備,等到事情臨頭,才發覺該做該準備的尚未完成,屆時已然為時已晚。一個人一生中有多少時間可以回家拿柴刀呢?所以另尋他法,才是上上之策!」


  漁樵子摸摸鬍子,說道:「唔……」今雨凌續道:「再說到這柴刀為何會放在床底下呢?身為一個樵夫,柴刀乃是每天維持生計的工具,為何會將之放在這麼低下陰暗的地方呢?既是一個上山砍柴的樵夫,為何出門之前,未曾檢查過身上是否有帶著最重要的工具呢?這些問題的答案,就是全然的主觀回答了!或許你是想逃避,亦者你真的忘了,亦或你嫌刀鋒不夠利,懶得使用它,更也許是因為你一時心情不好,故意為之的吧!這類主觀性的答案不勝枚舉,那麼我就要請問你了,你的理由是什麼呢?」


  漁樵子一怔,道:「理…理由?…我哪有什麼理由?」今雨凌笑道:「耶----!是嗎?真的一點理由也沒有嗎?」漁樵子道:「呵呵!一個微不足道的深山老樵夫,隨口唱來的歌,哪來的什麼理由哩?」說著,漁樵子拿起手中的柴刀,正欲繼續砍柴。


  「隱在山野海畔的龍,僅管經過大自然環境的洗禮,歷驗過風雨的吹打,縱使長久未能飛上天際,龍,依舊是龍呀!」今雨凌微笑緩緩說著這段話。漁樵子聽得此言,正欲砍下的柴刀怔怔的停在空中,漁樵子看向今雨凌,說道:「是嗎?…龍?何謂龍呢?」


  今雨凌說道:「啊哈!龍呀龍!何謂『龍』呢?這個問題就要問你自己囉!」漁樵子聞言,呆了半晌。然後,他將手上的柴刀緩緩放下,搖頭苦笑說道:「唉!看來此地不能再住囉!你是何人呢?」


  今雨凌道:「在下世外才子今雨凌!是你多年的好友啊!」漁樵子眉頭微皺:「好友?」今雨凌說道:「想不起來沒關係,有朝一日,你總會想起來的。現在武林的局勢,你是知道的。難道你不覺得……該是你出面的時候了?」漁樵子笑道:「唉!人老囉,就不得不服老。更何況……現今的武林,有『他』在呀!」


  今雨凌道:「是呀!有『他』在,著實是一件幸事。不過,單憑『他』自己的力量,你認為足夠嗎?相信不久之後,『他』,就會來找上你的!」漁樵子嘆道:「唉----!一定是你………。好個今雨凌,真會替我找麻煩!」今雨凌笑道:「耶----!能者多勞嘛!何況長年上山下海,隱居避世,你一定也很懷念昔日刺激的生活吧!」


  漁樵子搖搖頭:「哎哎哎!今天碰到你,算我運氣差!唉!今後……逍遙的日子不再囉……」今雨凌笑道:「耶----!好友這麼說,可是會讓我脆弱的心靈受傷的啊!…哎呀!我的心…我的心在痛啦!」說著,今雨凌作勢撫著胸口,微微皺眉。漁樵子嘆道:「唉!都已經這麼大,還在玩這遊戲……」


  今雨凌說道:「好囉!再玩下去,好友一定會抓狂。其實要為與不為,全然看你的意見。如果你仍想置身事外,那麼你大可以繼續砍魚捕柴……呃…不是,是砍柴捕魚。但如果你想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心力,那麼,該怎麼做,你是知道的。喏!這個東西給你,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!」今雨凌從懷裡拿出一個圓型玉盤,上頭雕著一朵像雲的東西,以及一個『苦』字。


  漁樵子接過圓型玉盤,反覆看了看,問:「你說物歸原主…,難道這是我的東西?」今雨凌道:「時機到了,你自然就會明白啦!時候也不早了,我也該離開囉!哈哈!」說著,今雨凌緩步離開,衣襬隨著風飄盪。


  漁樵子正欲追問,卻聽得遠方傳來:「一絃高歌一樽酒,情掛絕頂魂悠悠。若問才子今何在?舞曲舞劍舞風流。」詩號音韻方落,今雨凌的身影亦消失在樹林中。


  漁樵子無奈的搖搖頭,嘆道:「唉!江湖路險不欲步,步之又能更奈何?……」漁樵子仔細的端詳手上的玉盤,正欲猜想它是何物,但此時心中卻又不自覺浮出一段傷心的過往……。


 


  滄州尚志府之前,一男二女風塵僕僕趕來。這三人正是小翼、玲玲、以及潔兒。經過數十日的趕路,三人終於來到了尚志府。但與其說是趕路,倒不如說是一路遊山玩水而來。這三人一路上玩玩鬧鬧的,每當來到一個新的城市,便在這城市裡吃喝玩樂一番。尤其是小翼,幾乎每天所做最多的事就是『吃』!


  「呼!咱們可終於到啦!」小翼邊擦汗邊說著。玲玲睨著眼說道:「是喔!終於到了!…還不都是你,一路上又是玩又是吃的,才害得咱們這麼久才到達!」說著,玲玲嘟起嘴,瞪著小翼。


  「哎哎!妳也有吃好不好!什麼『玉堂花糕』、『凌春餅』、『桂紅茶』的,還不都是妳要我買給妳吃的!」潔兒插嘴說道:「對呀對呀!那『桂紅茶』真是太好喝了!」玲玲又嘟起嘴,呼了一口氣,說道:「怎麼?…說得好像…我很愛吃的樣子!……我…才沒有哩!」


  小翼側著眼打量著玲玲,說道:「是嗎……?」玲玲又氣又怒,臉上變得紅通通的,嗔道:「你!……」小翼急忙說道:「好啦好啦!我是開玩笑的,別當真啊!」玲玲仍是氣憤不已。小翼摸摸她的頭髮,輕柔說道:「好嘛!回頭我再讓妳懲罰,要怎麼罰我都行!好嗎?」說著,小翼微微笑著,看著玲玲。


  玲玲也嬌羞一笑,低頭說道:「哼!…這次…就原諒你……」


  小翼笑了笑,說道:「嗯!也該進入尚志府,見見當今的武林至尊----滄海一絕啦!嘿嘿嘿……!公主!有沒有很期待呀?」潔兒怒道:「期你個頭啦!快敲門啦!」


  小翼摸摸頭,趕緊去敲門。良久,一名英姿煥發的男子前來應門,正是程焰緇。


  程焰緇端詳著眼前的三人,恭敬問道:「三位來到尚志府,有什麼事情嗎?」小翼拱手說道:「我叫小翼,這位是玲玲,這位是潔兒。咱們三人皆是貴會總舵主----滄海一絕的好友。今日前來,正是有事情要見見一絕兄弟。煩請代為通報,不知可否?」


  程焰緇回道:「喔!那還真是不巧!總舵主幾日前外出,至今未回。」小翼聽了,與玲玲、潔兒對看了一下,然後思考了片刻,又說道:「可否請問一絕兄弟此次外出,所為何事呢?」程焰緇頓了頓,道:「對不住!此乃機密要事,請恕在下未能奉告!」


  小翼笑道:「無妨!我也是隨口問問,別無他意!那麼,一絕兄弟何時才會回來呢?」程焰緇道:「總舵主歸期未定,因此不知何時才會回來,真是抱歉!」


  小翼聽了,又與玲玲對看一眼,然後說道:「喔!那麼…我們先暫時住在這附近的客棧,不遠那邊有間『雲頂客棧』,咱們三人就先住那兒。倘若一絕兄弟回來了,煩請代為通知,請一絕兄弟來客棧找我們,不知方便嗎?」程焰緇道:「嗯!沒問題!」小翼拱手道:「那就有勞了!咱們先告辭了,請!」程焰緇亦拱手道:「請!」


  小翼與玲玲、潔兒,轉過身,向著客棧走去。這時玲玲的臉色好似有些不同,略為沉重。她在小翼的耳邊低聲說道:「阿天……」小翼急忙低聲打住她:「噓!什麼都先別說……」說完,小翼與玲玲恍若無事,繼續走著。一旁的潔兒更是看得一頭霧水,全然不知道從頭到尾發生了什麼事…。


  程焰緇望著三人離去的身影,沉吟了片刻,便緩緩關起了門,回到尚志府中。


 


  荒山野林之中,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走著。前者是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,後者則是一名神色憔悴的女子。這一男一女,正是冰泣風以及小瑩。


  冰泣風一路走著,不時偷偷回頭瞧瞧,看看小瑩是否有跟上。小瑩一直不發一語,只是低著頭,默默的跟著冰泣風。


  兩人走累了,就前去客棧投宿。他二人自是分房而睡。到了夜裡,冰泣風每過了半個時辰,就走到外頭去透透氣,順便瞧瞧小瑩的房間。


  這一天,冰泣風與小瑩繼續走著,冰泣風也不知究竟要走到哪裡,只是隨興的走著。而小瑩也不多言,依然默默跟隨。兩人來到這片樹林之中,已走了幾個時辰。冰泣風望望小瑩,對著她說道:「休息吧!」說完,順手指向一顆大石頭,要小瑩坐。小瑩面無表情,默默坐下。


  冰泣風也席地而坐,緩緩閉上眼睛,稍做休息。小瑩靜靜坐在大石上,以手撐頭,又陷入了沉思當中。想著想著,眼眶又不禁泛紅。


  冰泣風雖然正在閉目養神,但也聽得見小瑩細微的啜泣聲,聲聲入耳,使得冰泣風心緒愈來愈混亂。


  「又想起傷心事了嗎?」冰泣風冷冷問道。小瑩似無反應,並無回答。冰泣風想再問下去,但想了想之後,話到了喉上又給吞下。


  「哈哈哈!冰泣風!終於讓咱們找到你啦!」這時候,四周的樹林中忽然傳來這陣洪亮的聲音,隨後人影竄動,沙沙的腳步聲連珠而來,『噠噠噠!』三聲,三道人影飛落在冰泣風身旁,將冰泣風圍住。


  「嗯----?」冰泣風緩緩睜開雙眼,冷冷環視那三人。這三人相貌平凡,看似是武林人士,武功似乎也不甚過強。於是冰泣風大是不放在心上,冰冷說道:「想送死,我還嫌手髒!」


  那三人怒上眉梢,其中一人說道:「『關西三鷹』今日就要為三大劍門報仇啦!殺----!」說完,那人陡然出招,兵器乃是雙頭銀鉤,剛猛地揮向冰泣風!


  冰泣風搖搖頭:「嘖嘖嘖!」同時,冰泣風右肩微動,一道純粹的劍氣劃空射來,瞬間砍下那人的首級!


  其餘的兩人又驚又怕,忽然,其中的一人看見坐在一旁的小瑩,心中奸計頓生,一個箭步來到小瑩身旁,迅速伸出銀鉤架在小瑩脖子上。小瑩尖叫一聲,使力想掙脫,但那人手臂極有力,小瑩用盡全力仍是掙不開。冰泣風心頓時下一驚,急忙站起,喝道:「放開她!」


  那人見此計有效,奸邪笑道:「哈哈哈!怕了吧!要我放了她…可以!你先砍下自己的人頭,我保證她能安然離開!」另外一人也說道:「哼!冤有頭債有主,咱們要殺的,是你----冰泣風!對於懦弱女流之輩,咱們絕對不會動到一根汗毛!快!自己動手!」


  冰泣風聞言,靜靜佇立著。那架著小瑩的人又說道:「哼哈!你殺人的時候,不是連眼都不眨一下的嗎!怎麼現在叫你殺自己,卻怕得連劍的拿不起呢!哈哈!」


  冰泣風眉頭微微蹙動,右手慢慢滑向背上的風之淚。小瑩睜大著眼,叫道:「你……!你該不會真的要……住手!快住手!」冰泣風無動於衷,輕輕握住風之淚劍柄,然後說道:「你們…真能遵守信諾嗎?」


  小瑩更是一驚,喊叫道:「你!……你快走!我不需要你假惺惺!……走!…快走啊……」小瑩的眼眶又紅了起來。架住小瑩的那人叫道:「當然!咱們一向是最守信諾!君子一言九鼎!」


  冰泣風忽然搖搖頭,深深的嘆口氣:「唉----!」另一人問道:「嘆什麼氣?還不快動手?」冰泣風嘆氣說道:「唉!可惜……我信不過你們呀----!」這『呀』字方落,兩人的項
上人頭瞬間飛上天際,不住旋轉,由於劍法之快,所以此招並未使他兩人的屍身噴出漫天的血花,而是淙淙宛如紅色溪流!


  小瑩驚魂甫定,望著地面上三具屍體,忽然感到一陣頭暈,想嘔吐的感覺,於是小瑩連忙摀住口鼻,快速路了出去。冰泣風也隨之而去。


  小瑩跑了許久,終於停下腳步,在那喘息著。冰泣風亦隨之在後,靜靜站在她身後。


  片刻後,小瑩轉頭對冰泣風說道:「你……為什麼你剛剛……」小瑩欲言又止。冰泣風問道:「唔?…什麼?」小瑩別過頭去,說道:「哼!沒有!」


  冰泣風抓抓頭,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。小瑩又說道:「找個地方歇歇吧!…我累了……」冰泣風道:「好!走吧!」說完,冰泣風領著小瑩,繼續走了下去…。


 


  為尋破魅之法的天絕生,隨著直覺來到一處神秘的山洞之前。


  「不知不覺之中,竟然來到了此地…。嗯----?這個山洞看似極為陰暗,是否該進入一觀呢?」天絕生立在洞口思考著。忽然,洞中傳來了一陣聲音:「吼----!吼----!」


  天絕生先是一驚,心道:「這…?這是什麼動物的叫聲?…啊!這……這是……」天絕生看見洞口的地面上,有著一條女子的粉紅色手絹。


  天絕生心道:「女子的手絹……。倘若……這洞中有著害人之物……,我又怎能坐視不管呢?」天絕生撿起那手絹,昂步進入山洞之中一探究竟。


  洞中伸手不見五指,天絕生只能提高警覺,摸索著牆壁,小心翼翼前進。「啊!」洞中忽然又傳來女子的尖叫聲,天絕生心忖:「哼!果然沒錯!這洞中確實有害人之怪物!」當下天絕生繃緊每一根神經,閉起眼睛,仔細聽著洞中動靜。


  「吼!」天絕生身後忽然一聲奇異的吼聲,天絕生正欲回頭,背上不知被何物強力一擊,天絕生即往前仆倒。只見天絕生身子筆直的倒下,正是使出一招『鐵板橋』,天絕生借力反轉,翻過身來,隨即往前一躍,雙拳向前打去!


  「噗!」的一聲,天絕生的拳頭結實打在一個既柔軟又強韌的毛皮上,洞中雖然黑暗,但天絕生的眼睛此時已漸漸適應黑暗,能看到些微東西。天絕生定睛一看,眼前竟是一隻比人還高的奇異怪獸!天絕生這兩拳雖打得結實,但那異獸卻似無反應,大吼一聲,舉手猛然向天絕生揮去!


  黑暗之中,異獸的這一擊來得又快又狠,呼然生風!天絕生聽聲辨位,急忙跳向後方。那異獸又大吼一聲,朝著天絕生衝過來!天絕生自知要以力量相搏是不可能的,因此只能以智取之法。天絕生凝神以待,異獸來到天絕生身前之際,天絕生側身躲過,朝上跳至異獸身後,朝著牠後腦重重擊下!


  那異獸狂叫一聲,反身就是一掌!這掌來得又快又突然,天絕生未得反應,胸口中掌,口吐朱紅,當即被打飛數丈,撞在洞壁上。


  「吼!哇嗚!」那異獸狂吼狂叫,又朝著天絕生衝過來!天絕生先前受之一掌,整個腹部疼痛難當,肋骨似乎也斷了幾根。天絕生努力站起,心忖:「好可怕的怪物!難道牠就沒命門弱點嗎?」想到這裡,那異獸已來到天絕生面前數步。天絕生自知已無力再閃躲,心中下了決定,要與之搏鬥!


  「天凌絕路!」天絕生疾然出招,右掌掃向異獸腰際,那異獸竟使出左臂擋招,隨即右掌劈向天絕生!天絕生向右一避,來了個險著,左拳直直打向異獸門面。那異獸竟側頭避過,右掌再出,直劈天絕生腦門!


  天絕生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!沒料到這山間怪物,竟會懂得武學之中的擋招、拆招、化招、反招,天絕生未及多想,當下壓低身子,側身一個掃腿,直掃異獸雙腳!


  何奈這異獸身子極為龐大粗壯,加上天絕生受傷在前,是以這一掃竟未能動得異獸分毫。異獸大吼一聲,粗壯的手掌眼見著就要劈向天絕生腦門!忽然洞中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笛聲!


  這異獸聽見此笛聲,隨即不理會天絕生,掉頭就走,跑往笛聲的方向而去。天絕生可真是鬆了口氣,見異獸已離開,天絕生緩緩打坐,運功替自己療傷。良久,胸口所受之傷已好轉許多,天絕生站了起來,稍微動一動,覺得身子雖然仍會疼痛,但行動已不成問題。


  天絕生回想起方才的情景,心道:「這異獸強悍無比,若非那陣笛聲,恐怕我早已命送於此。話說回來,為何這山洞裡會有著這麼一隻異獸呢?…那陣笛聲……又是何人所發?……唔……既已走到這兒,又豈有回頭之理?或許……真能遇見什麼奇蹟也說不定!……嗯!進入一探!」


  天絕生在山洞中緩緩走著,不知走了多久,發現不遠處好似有亮光,可能是出口。天絕生於是加快些腳步,往亮光處走去。越走越是明亮,片刻後,天絕生終於走出了山洞!


  在山洞之外,天絕生不禁傻眼!舉目所望,是一大片青蔥蒼鬱的森林與草地,似無邊際。草地上還有著萬紫千紅的各種花卉,香氣四溢,並且有數十隻,甚至上百隻的粉豔蝴蝶,正伴著群花翩翩飛舞。


  天絕生忍不住嘆道:「好美的地方!簡直就如仙境一般!…想不到…這山洞之外,竟是別有洞天!…看來,此地絕不單純…!」天絕生一面觀查四周環境,一面朝著裡邊走著。暗處的叢木中,一雙銳利清澈的大眼睛,正仔細注視著天絕生的一舉一動……!


 


  鬼魅殿前,三世元聖面臨前所未見的恐怖處境!數不清的恐怖活死人,一步步逼向萬世劍、一世刀、以及莫世光三人。三世元聖負傷在前,又莫名其妙的忽地失去全身力氣,胸口莫名的疼痛。是以眼見危機迫近,卻是無能為力。


  萬世劍心道:「可恨!…全身虛弱無力……」正自想著,忽然一隻活死人撲向萬世劍,抓起他的手臂,就要咬下去!萬世劍極為驚怒,但就是無力反抗。「啊!……」萬世劍被那活死人重重咬了一口,當即痛徹心扉,傷口瞬間麻木。


  「三弟!」一世刀緊張說道,這時,又有二隻活死人來到一世刀面前。一世刀怒喝:「他娘的狗雜種!通通給我滾開!」這活死人又怎會聽懂?其中一隻活死人環抱住一世刀的脖子,張開大口,發出濃濃惡臭,就要咬下去!就在危急之際,遠方忽然傳來清聖的唸佛聲:「說即雖萬般,合理還歸一,煩惱暗宅中,常須生慧日。邪來煩惱至,正來煩惱除,邪正俱不用,清淨至無餘。菩提本自性,超心即是妄,淨心在妄中,但正無三障。」


  在場所有的活死人,一聽到這首佛偈,當場立而不動,呆呆站著。


  這時,遠方走來了一名老和尚。這位老和尚慈眉善目,白色的長眉垂下,臉上帶著微笑,看來頗有年紀。他雖身材削瘦,卻是容光煥發,精神飽滿。


  「阿彌陀佛!莫逐有緣,忽住空忍,一種平懷,泯然自盡。吾身生來,自是不帶;吾身死去,自是不留。你們又何須執著於空相呢?」這老和尚緩緩說著。在場的活死人們一聽此言,有好幾個忽然輕輕嘆口氣,肉體隨即瞬間腐敗,化為一堆白骨,散落在地上。


  其餘的活死人則是呆立原地,不斷的喘息、低聲怒嚎。萬世劍看著看前的這位老和尚,心道:「沒想到…這位大師的佛法之高深,竟能使得那些活死人頓悟佛理,放開心中的執著,安然離世……」


  「哼!多事!」不知何處,竟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,正是女魅尊的聲音!萬世劍尋聲望去,只見女魅尊安然站在鬼魅殿中高樓之上,在她的身旁,赫然驚見站著四個人,正是方才被三世元聖所殺的四魔將!


  女魅尊雙手在空中擺動,口中唸唸有詞。忽然,所有的活死人又再度動了起來,並且全數朝著老和尚走去。那老和尚靜靜站立著,口中不斷唸著佛經。


  活死人們很快的將老和尚圍起來,眼看著老和尚就要遭害,但老和尚卻無動無衷。萬世劍、一世刀同時大叫:「老師父!你快逃呀!」老和尚似無所聞,仍然站立著,繼續唸著佛經。


  「喝----!吼----!」十數名活死人低聲吼叫,撲在老和尚身體,張口便咬!十數名活死人咬得他全身流血,老和尚眉頭微蹙,口中唸道:「一切有為法,如幻夢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。」老和尚唸完,他的身體忽然發出了金色的光芒,耀眼之中,帶著莊嚴清聖的佛氣。


  只見金色光華所到之處,活死人瞬間風化,連骨頭都化為灰粉,隨風散去。萬世劍與一世刀看得目瞪口呆,高樓上的女魅尊再也看不下去,口中急忙催動咒語,同一時間,所有的活死人迅速的挖開地面,鑽了進去。


  老和尚見活死人已全部遁入地面,於是停下了口中的佛偈,對著女魅尊說:「應緣一切智,以大悲為上首,修行布施,則能攝受一切智慧,疾證無上菩提。女施主,妳的執念太深了!但妳可知道,慈悲更能帶來豐足自在?」


  女魅尊此時從高樓上躍下,飄然降至老和尚的身旁,說道:「喔?是嗎?我從來都不知道!」老和尚笑了笑,說道:「博愛是布施的一種,它是人類天賦的情感,是自己與別人間情感的關係,其品質端視人格是否健全而定。有些人表現的愛是完美的,有些人表現的愛卻有缺陷;有些人的表現了生命的光輝,有些人所表現的愛卻損及生命的成長和人格的完美。一般言之,接受和佔有的,容易破壞個人心理的統整;擁有和控制性的私愛,容易演變成惡執和紛亂。只有根據佛法中慈、悲、喜、捨『四無量心』所發的愛,才是真愛!它表現出人類的生命力,提昇人性尊嚴,成就實現的人生。」


  女魅尊沉思了一會兒,仔細地思考老和尚所說的話。片刻後,女魅尊說道:「請問大師法號?」老和尚笑了笑,道:「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。貧僧法號渡塵!」


  女魅尊說道:「嗯!渡塵師父,你所說的話,確實非常有道理。只可惜……現在我的知道這些,已經太遲了……。」渡塵說道:「苦海回頭,永遠不遲。」女魅尊道:「夠了!我不想再聽,你!快離開吧!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!」渡塵說道:「可否讓我帶走這三名施主,並請妳解除他們身上的毒?」


  萬世劍與一世刀心中一怔:「毒?原來…原來是中毒了!不知她是何時下的,真是可怕……」


  女魅尊想了想,說道:「可以!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考驗,如果你能通過,那麼我就放了這三人,並解除他們身上的『瘴痴粉』。反之,如果你未能通過,那麼這三人就非死不可!就連你!也要一同陪葬!」


  渡塵點頭說道:「可以!何種的考驗呢?」女魅尊笑道:「呵呵呵!非常簡單----試驗吾之『邪能神功』----『靉雷爆』!」女魅尊大喝一聲,疾然出拳,頓時電光大作,光亮無比,一道疾雷迅速無倫,射向渡塵!


  渡塵右腳後退一步,左掌伸出,口中唸道:「佛蓮光華化萬千!」語畢,渡塵的左掌散發出了比先前更為強烈、明亮、莊嚴的金色佛光!女魅尊的靉雷爆筆直打來,渡塵順手一接,將極烈電流給接了下來!


  瞬間只見光華大作,照得萬世劍、一世刀皆睜不開眼睛。兩者的極招相對,雷霆一擊,轟然發出巨響!爆炸的餘威震得整個地面為之搖動!


  爆炸之後,又是一片寧靜,空氣中只徒留濃濃的焦味,只見渡塵老和尚仍然佇立著,雙手揹在腰後,緩緩說道:「阿彌陀佛!」女魅尊說道:「哼!實力不差!」說完,女魅尊信手一擺,撒了些粉末在空中,那些粉末隨著風吹,飄到了三世元聖身上。


  女魅尊冷冷說道:「瘴痴毒已除,你快帶他三人離開!下此若再見到你們四人……,哼哈!一個也別想活!」說完,女魅尊昂步走進鬼魅殿。


  萬世劍此時忽覺身上氣力已恢復了七成,於是站了起來,拱手道:「多謝渡塵大師救命之恩!」渡塵笑道:「呵!小小事情,不足掛齒。你們兩人的氣力應已恢復了六、七成了,足以自保並離開。那麼貧僧就先告退了!」渡塵轉過身去,緩緩離開。萬世劍驚叫:「大師!您的手?…」原來此時渡塵的左手已焦黑不堪,而且正在冒煙。渡塵笑著說道:「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。哈哈哈……」笑聲之中,渡塵的身影漸漸隱沒在茫茫黃沙……。


 


武林暗流正在形成,女魅尊暗藏的實力,已漸漸浮出檯面!


邪能神功、活屍軍團、移魂大法、不死魔身!女魅尊的實力,難道就只有如此嗎?


渡塵大師為救三世元聖,左手負重傷。他又夠回復如初嗎?


來到神秘仙境的天絕生,會有什麼樣的奇遇呢?


暗處窺視的雙眼,是善?還是惡呢?


神秘的異獸、忽來的笛聲,又有何關連?


冰泣風與小瑩,又將會遇到何種的殺機呢?


今雨凌與漁樵子的對話,又隱含著何種意義?


今雨凌口中的『龍』,漁樵子的真實身份,又是什麼呢?


一絕能夠順利尋到佛門絕學,以破女魅尊嗎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第十九回:夢心之情.血殺之狂!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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