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二回 英雄末路



第二回 英雄末路

  漢中城內,位在皇城東南方的王爺府議事廳之中,聚集了十個人。而坐於大位之上的,正是尚國王爺:趙擎。座下九人分別是:南宮總司令成天龍、西宮總司令局外生、金甲龍張候山、銀眼龍吳進、銅面龍陳任、鐵爪龍關廷嶺、以及一名面容沉穩,臉上有長鬚,看似書生的三十餘歲男子、一名鬍髯濃密、眉粗眼大,似是武將的三十來歲男子、最後則是一名年約二十餘,身上裹著傷藥的男子,也就是前來投靠王爺的法事府侍衛。

  王爺趙擎沉思道:「皇兄即位不滿一年,便強奪姦淫,燒殺擄掠,致使民不聊生,暴亂四起。諸位!此次起事,意義非同小可,關係著大尚帝國的存亡,以及天下無數蒼生。右護智傲年,你有何看法?」

  座下那名文質彬彬,臉有長鬚的男子,身著一襲青袍,眉眼英煚,氣宇不凡,正是趙擎首席軍師-智傲年。智傲年分析說道:「今之天下,尚國當盛。然而尚德帝雖非仁君,卻也掌統整個尚國兵力。但究其兵權,尚德帝即位未滿一年,眾將士忠誠尚緩,未必完全致死效忠。今王爺欲起事,首要之事便是掌握全國軍民之心,依仁義為號召,師出必有名。一但軍民一志投向王爺,上下同心,屆時天下盡在手中,大事可成也!末將以為,應先設法挑起更大的事端,讓全國軍民上下皆憎惡尚德帝才是!」

  趙擎道:「嗯!本王也如此想。智傲年,你就擔當此次起事的總軍師,請你在三天之內訂出一套完整的計劃。力霸天,你先前往東北方的基地『袁城』,招募三萬士兵,積極訓練,隨時備戰。」

  座下的智傲年、與那名濃眉粗眼,雄壯魁悟的武將齊聲道:「遵命!」隨後二人退下。趙擎對著那名法事府侍衛說道:「常無沙,你當真要參加此次起義?這可是要賭上性命!」那名法事府侍衛昂然道:「當然!我若不替法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報仇,常某誓不為人!」常無沙雖身受重傷,仍不免激動氣憤,傷口又滲出血來。趙擎正欲關切,常無沙拱手道:「常某願為王爺效力!出生入死在所不惜!請王爺允諾!」

  趙擎點頭道:「好!那就有勞常兄了!」一旁的成天龍喜道:「那太好了!多了一個人,就多了一份力量。」局外生也點點頭。

  趙擎站起來說道:「大事初步已定,現在大夥可先散會了,待三日之後,就到這來共論大計!」四龍將、常無沙、成天龍、局外生齊聲道:「是!」

  趙擎回到房內休息,眾人也各自回去了。 趙擎在房間左思右想,心中的天平一直在兄弟情誼與天下蒼生之間遊動。想到幼時與皇兄一同學習、一同玩樂,趙合眼見死去的麻雀都會為之哀傷,為何今日會變如此?又若起義成功,是否會落得篡位的惡名?若起義失敗,成局兩位兄弟,以及王爺府上下的命運,又將如何?趙擎想到這裡,不禁頭又痛了起來。

  成天龍一人獨自走在街上,心中不斷思索著:「沒想到我竟然成了起事義軍…。當時我只想找個安定的工作,平穩地過日子,怎知……。唉!既來之,則安之。待王爺收回尚國之後,我乾脆就退隱了……」

  想著想著,忽聽見一聲女子的尖叫聲,隨後傳來男子的聲音:「嘿嘿!別害羞嘛!來,跟著我回家吧!」成天龍尋聲一看,竟是一名紈褲子弟正在調戲一名女子。成天龍眼見不平事,全身就熱了起來。心想此時正煩悶不悅,正好可出出氣。

  成天龍伸手擋住那男子,昂然斥喝道:「我數到三,你馬上滾開!否則……」那名男子揚聲道:「你這小子是誰?怎樣!想英雄救美啊?你難道不知本大少爺是誰嗎?」成天龍不疾不徐從懷裡拿出御賜金牌,朗聲道:「大尚帝國南宮總司令在此!誰敢違抗,如同抗旨!」

  那男子大驚之下面無血色,猛然跪在地下磕頭:「小……小人有眼不識泰山,就請…南宮總司令…饒命啊…」說著,我磕了三個響頭。見得這渾人如此懼怕,倒是出乎成天龍所料。成天龍冷冷道:「如有再犯,休怪吾無情!走吧!」那男子連忙謝恩,一溜煙逃走了。成天龍看了那名女子,地上擺著一個牌子,上頭寫道:「賣身葬父」。只見那名女子身穿白衣,低著頭。

  成天龍走到她身邊說:「姑娘,妳……」話未說完,那女子竟轉身就走了。成天龍呆了一下,隨即上前道:「姑娘!」那女子竟拔腿就跑。成天龍見狀,也追了去,心中暗忖:「這女子怎地如此無禮?」成天龍練過武,腳程快,不一會兒就追到那女子面前。成天龍張開雙手,擋在她身前道:「姑娘,妳怎麼…」就在同一時間,那女子伸手拔出成天龍的佩劍,就要往脖子上抹去。成天龍登時大驚,不假思索,用手抓著那女子的手,說道:「姑娘!妳這是在幹什麼?」那女子拼命掙脫,叫道:「哼!狗皇帝的爪牙!我寧願一死也不願落入你手中!」那女子死命反抗,但成天龍緊抓著她的手,使她無法掙開。

  「你!…你快放開我!放開!」那女子叫道。成天龍聞聲,即鬆開了手。只見那女子舉劍往前一揮,即在成天龍胸口劃破了一道口子。鮮血從傷口滲出,成天龍卻呆立原地。

  「你…你怎麼不躲…」那女子似乎有點驚嚇,丟去手中的劍,不知所措。成天龍看了看傷口,對那女子笑道:「在下冒犯了姑娘,受此一劍,也是應該…」那女子聞言,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。成天龍心中犯著嘀咕:「愛說笑!這一劍來得又快又急,我怎麼躲得掉!不過…為什麼…適才她叫我放手,我不多想馬上就放了?…我竟無法抗拒她…

  成天龍回神過來,忍痛從懷裡拿出了一包東西,遞到那女子面前:「這些銀子妳收下吧!將妳父親好好安葬,剩下的…就當是我向妳賠罪了!我雖是尚國南宮總司令,但我絕不和那昏君同流合汙,姑娘不必擔心。」那女子一時欣喜,露出微微一笑,收下了銀子。

  成天龍望見她那迷人的笑容,此時才發現她美若驚鴻,一靨一笑間,散出無限迷人氣質。「我…我走了!」成天龍不敢再多想,轉身欲走。那女子忙拉住他的手:「等等!你…我替你上藥吧…」成天龍瞬間正好和她雙目交合,剔透的雙眸,使得成天龍心中一蕩,不自覺點點頭。

  那女子帶著成天龍來到她的住所。那是間破舊的木屋,極為狹小。一走進去,就聞到一陣腐臭味。角落的床上,白布覆蓋著一個人。成天龍心想:「那想必就是她父親了吧!久未下葬,都產生異味了…」那女子帶成天龍進入一間狹小而別緻的房間,要成天龍坐在床上,隨後在櫃子中找出了金創藥。成天龍知道這間是她的閨房,便正色端坐著,不敢稍動,連氣都不敢喘一下。那女子見成天龍如此模樣,笑道:「你別緊張嘛!我又不會吃了你。我叫『海如茵』,你呢?」成天龍低著頭道:「我叫…成天龍」

  海如茵細心的替成天龍上藥,成天龍不敢亂動,亦不敢直視海如茵。但海如茵一靠近,鼻中就傳來陣陣迷人香氣,成天龍不禁瞥了一眼,望見她那美勝天仙的容貌,心中更是小鹿狂奔,意亂情迷。

  在成天龍的幫助之下,不出半天,海如茵很快的將她父親安葬,兩人又聯手將屋裡整理一番。成天龍見事已完成,不想再多留,便想離去。但心中卻又莫名的不捨。海如茵見天色已晚,便留他在家吃晚飯,暫住一晚再走,成天龍也答允了。

  海如茵正在準備晚餐。成天龍呆坐在飯桌前,心想:「這麼好的姑娘,今後將獨自一人留在這生活,我…我怎麼放得下心呢?」思索間,海如茵已端出一盤小菜及一碗飯,向成天龍道:「來!吃飯啦!」成天龍笑了笑,接過了飯碗,發現只有一碗飯,便問道:「怎麼只有一碗?妳的呢?」海如茵坐下說:「我不用了,你吃就好。」成天龍道:「這怎麼可以!妳不吃,我…我也不吃…」海如茵先是一楞,然後便明白成天龍的心意。於是進入拿出了一附碗筷,平分了那碗飯。成天龍、海如茵心中皆想:「這頓晚餐,真是特別有滋味…

  翌日,成天龍睡醒,見不到海如茵,心想:「也好…她不在,我也才能走得開。若是她在我面前,我還真的不知道應怎麼向她說…」正走出門口數步,成天龍身後傳來聲音:「你別走!你…你不要我了嗎?」成天龍心中一蕩,呆立原地。他知道這是海如茵的聲音。

  海如茵跑到成天龍面前,紅著眼說著:「你不要走!好不好…」成天龍望著她粼粼淚眼,心中一軟,不自覺地往前將她擁入懷中:「妳…妳這是…?」海如茵道:「留下來好不好?或著我跟著你」成天龍心緒頓時亂了,若是天下太平時,他必然馬上答應!只是現今正是起義之際,又怎能流連女子之家?成天龍稍微鬆開手,說道:「我尚有要緊事要辦,我不能留在這。」海如茵嬌嗔道:「那麼我跟你走。你忘了嗎?我原本就是賣身葬父的。你買了我,我就是你的人了,我就要跟著你。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!真的!無論打雜的、或是婢女、家務,我都能做!」

  成天龍心中思道:「我怎麼捨得讓妳做這些事呢?」成天龍思考了一下,便對海如茵說:「好吧!妳就跟著我進司令府,別哭了。」

  海如茵破涕為笑,成天龍此時才發現自己正緊緊抱住她,當即猛然放開。兩人臉上都是一陣飛紅,但心中卻都是無限的歡欣。

  越及三日,成天龍欲前往王爺府商談起義大計。海如茵已知道了這件事來龍去脈,她也非常讚同此事。成天龍起先不願透露起義大計給如茵知曉,但不知怎麼的,就是無法拒絕如茵的請求,尤其是當她睜著水汪汪大眼,怯憐憐望著的時候。

  「你自己要多小心!」海如茵叮嚀說道。成天龍笑了笑說:「我是去王爺府,又不是去闖龍潭虎穴,妳不必擔心!」海如茵微微一笑。

  兩人走至大門口,正要道別,忽聽遠處傳來喧騰鑼鼓,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前來,竟是尚國皇帝趙合駕到了。成天龍心下大驚:「皇上親自前來,有何目的?起義的事情他應不知才對…難道如茵…不可能!她不可能這樣……」。心念一閃,他急牽著海如茵欲跑進屋內,海如茵卻說道:「你為何要逃?你一逃,豈不是更引人懷疑嗎?」成天龍心想也對,遂回到門口,迎接皇上。

  鑾轎緩緩停在總司令府前,一名太監恭敬掀開布幕,皇帝趙合昂然走出。成天龍與海如茵也下跪請安:「吾皇萬歲萬歲歲!」

  「成總司令!你,欲往何處啊?」皇帝趙合問道。成天龍聽皇帝語氣不和善,甚為不妙,但一眼望去,皇室武功高強的護衛皆在身旁,又驚見黃天知、藍道生也在一旁!這黃天知武藝自是不高,但藍道生沉穩佇立,必是強敵,就算想突圍也是不可能的。成天龍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什麼,巴巴的跪著。

  「啟稟皇上,成總司令正準備前往皇宮呢!」一陣玲瓏婉轉的聲音,正是海如茵所說。一旁的太監搶出喝道:「大膽!這裡有妳說話的份兒嗎!」「啪!」的一聲,只見趙合賞了那太監一巴掌,喝道:「奴才!沒你說話的份才是!退下!」太監被打得莫名其妙,默默退下。趙合收起怒顏,仔細端詳著海如茵,臉上露出了奸邪的笑容,心中竊道:「果然沒錯!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!真是太好了!」趙合看向一旁的黃天知,微微一笑。黃天知也恭敬點頭,似笑非笑,想來兩人間必有什麼勾當。這小小舉動成天龍全看在眼裡,心道:「定是黃天知搞的鬼!可恨吶!」

  趙合信步走向海如茵,用指托高她的臉龐,一見之下更是驚豔!趙合說道:「此美人兒,是誰呀?」成天龍心想:「哼!這狗皇帝對如茵起了歹念,若告訴狗皇帝她乃是一介民女,則定會將其抓回宮裡。不如……就說如茵是我妹吧!」遂成天龍幽幽說道:「稟皇上,她……她是我胞妹。」

  「胞妹?……哈哈哈!那再好不過!從今以後,你就是大尚國的國舅爺啦!哈哈哈!」趙合笑道。

  成天龍、海如茵一聞此言皆是大驚,成天龍臉上更是一陣怒氣掠過。趙合見成天龍略有怒意,就說道:「成總司令,你……沒有異議吧!」語畢,身後的皇宮御前護衛不約而同的摸了摸身上佩劍,臉上冒出奸佞笑容。那太監撇嘴說道:「成總司令,皇上莫大恩寵,你還不謝恩嗎?」成天龍心道:「哼!好個趙合,這分明就是強奪!現下四周都是狗皇爪牙,單憑我一人絕無法帶著如茵突圍。看來……我成天龍今日只有捨命一搏了!就算戰死,我也要護如茵周全!」心念一定,成天龍望了海如茵一眼,對她微微一笑。

  海如茵見成天龍沉吟許久,方才又莫名地對著自己笑,心思一旋,當即明白了成天龍的用意了。只見成天龍說道:「屬下怎敢有異議呢!皇上隆恩,屬下……」語間,成天龍的手慢慢滑向佩劍。海如茵見情況不妙,遂急抱住趙合大腿,嬌嗔說道:「太好了!皇上肯青睞小女子,真是天大的福氣呢!家兄高興都來不及了,怎敢有意見嘛!」

  這一動作當即使得眾人大驚,在場護衛急忙出劍架在海如茵脖子,深怕她對皇上不利。但趙合聽得如此言語,整顆心都快躍出來了,擺手要眾護衛退下,臉上又露出他特有的淫笑;另一個大驚的人便是成天龍了。他見如茵此等模樣,當場呆住不動了。

  海如茵見成天龍神色有異,便向皇帝說道:「皇上,小女從來都沒去過皇宮,皇上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呀!我一直很想知道皇帝的宮殿是什麼模樣呢!」

  此言正中趙合下懷,當真是求之不得。遂趙合笑道:「那好!朕馬上帶妳去參觀!」說著,就牽著如茵的手,扶著她走入鑾轎中。

  大隊人馬再鳴鑼鼓,啟程回轉皇宮。成天龍腦中只覺一片混亂,再次驚覺時,皇帝人馬早已走遠,幾乎快看不見了。成天龍眼見如茵就要隨皇帝而去,便大喝道:「站住!如茵!妳…妳快回來啊!」突有五名護衛躍出圍住成天龍,拔出長劍笑道:「成總司令,久聞你的武藝極為不凡,現下就讓我五人討教討教!」語畢,五名護衛一齊攻向成天龍。

  成天龍心繫著如茵,無心戀戰,便往前一躍,直奔鑾轎而去。猛地間,身邊一陣風起,竟是那五名護衛圍追了上來,五把利劍同時刺向成天龍。天龍不多思索,佩劍一出,正是家傳的「了塵十八式」。第一式「莫望」一出,一名護衛登時退了數步。天龍見狀,連連使出「莫聞」、「莫意」、「令首」三招,交手的瞬間,已劃破兩名護衛的胸口。五名護衛沒料道成天龍竟如此厲害,心中不免一慌,但五人連手仍然傷不到成天龍。

  成天龍見五人武藝平庸,大是放心,於是腳上踏起了「離離原上草」,迷幻步法錯落在五人之間,五名護衛雙目撩亂之際,手中之劍已被擊落了。

  成天龍佩劍入鞘,怒道:「勝負已明,快滾!」。五名連忙拾起長劍,說道:「哼!適才是咱們沒握好劍。再來一場!」語畢,又擺開了陣式。

  成天龍心忖:「再此下去,是沒完沒了。如茵她…她為何要這麼做?」思索間,五名護衛又殺了過來。成天龍立即和他們再度交手。五人攻勢愈進凌厲,天龍卻愈是沉著。他邊戰邊想:「難道…如茵是那種只求名利的女子?…不!不會的!她不是!她…她絕不是那種人!」想到這裡,成天龍心緒憤然,忽然手臂一痛,竟是被刺了一劍。成天龍怒氣一時狂升,反身迴旋,步法一變,使出了第九式:「沖腦」。劍花一拂,血濺十步,五名護衛尚來不及反應,即人頭落地了。

  成天龍看見倒在地上的屍首,才知自己闖下了大禍了。殺害皇宮御前護衛,是唯一死罪。天龍心慌如麻,不知所措。忽聽到遠方傳來一陣非男非女,極為難聽的尖叫聲:「殺人啦!殺人啦!」。成天龍尋聲一看,竟是方才那名太監!太監發現成天龍正看著「他」自己,便慌忙逃走,還跌了一跤。

  成天龍正欲追去,又停下腳步,心想:「這下不妙了!若殺了他,狗皇遲早會知道是我幹的!若放了他,那太監回到皇宮,定會將此事稟告狗皇……唯今之計,只有先走再說了!」隨後,成天龍進入總司令府,拿出了所有的黃金、飾品,以及所有值錢的東西,召集了所有的家丁、婢僕,要他們拿了這些財物,各遠走高飛。眾家僕正要問發生何事,成天龍就已飄然離去。

  王爺府之中,王爺趙擎以及眾人正等待著成天龍,等他到齊後,欲共商討起義大計。等待許久,終於盼到了成天龍。趙擎說道:「二弟,你可來了!快快進來吧!」成天龍不發一語,默默進入。

  局外生和成天龍從小就在一起,見到成天龍如此沉悶,就知道發生事情了。遂局外生問道:「二哥,發生什麼事了?」成天龍沉默一下,就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訴了眾人,對於相識海如茵的是卻是草草帶過,想來這也不是重點。

  眾人知道了此事,大嘆不妙,一時間也無言以對。趙擎心情沉重,說道:「殺害皇宮護衛,是唯一死罪,而且,現下又正是我們起義的重要時刻,絕不能缺少你。這……」一旁沉默已久的右護智傲年說道:「王爺不必擔心,屬下有一計策,不但可以救如茵姑娘出來,也可藉此取得強大兵力。不過…先決要件,就是要那位如茵姑娘肯配合!」

  成天龍忙問:「什麼計策?」智傲年望了望成天龍,說道:「成總司令,聽你方才所言,屬下覺得如茵姑娘之所以態度上有這麼大的轉變,定是有原因的。最可能的是…她想救你!」

  「救我?!」成天龍聞言大驚,回想起當時的情況,四面都是皇帝爪牙,更有黃天知、藍道生在側。僅管適才無意殺害的五名護衛庸不足道,單看其餘一品御前侍衛的實力,就自是不在自己之下。今下自己之所以能安然在此,不是靠如茵才得以如此的嗎?成天龍喟然道:「原來…原來我誤會如茵了…」

  智傲年道:「極為可能。如果如茵姑娘和咱們是同一陣線的,那麼此計就更可能成功了!」

  趙擎說道:「什麼計策?快說啊!」智傲年捻了捻鬍子,緩緩說出了計策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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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另一方面,海如茵被帶入了宮中,趙合親自帶她參觀皇宮。海如茵臉上雖勉強擠出笑容,但心中卻一直牽掛著成天龍。她心中不斷回蕩著:「天龍…你是否瞭解我的用意?…

  忽有一名太監來報,說成天龍殺害皇宮侍衛的消息。趙合極為震驚,遂命東宮總司令黃天知全力追捕成天龍。如茵得知此消息,更是擔心成天龍。

  很快的,整個皇宮已繞了一圈。趙合見如茵額上香汗淋漓,就欲帶著她進入『聖浴池』沐浴。海如茵知道趙合不安好心,但身在虎穴,又能如何?如茵只好隨著趙合而去,她的心中仍反覆說著:「天龍!你一定會來救我的!我知道…你一定會來的!」

  隔日,趙合正想到陪海如茵到後花園賞花,忽有一名侍衛來報,說西域來了一名使者,有要事求見皇上。趙合心中大是不悅,喝道:「朕誰都不見!把使者攆出去!」侍衛正要離去,只聽海如茵細聲說道:「皇上,這使者這般急忙,或許有什麼要緊事呢!」趙合望了望海如茵:「嗯?妳這是什麼意思?」海如茵靠著趙合,柔語說道:「皇上…我只是想…幫助皇上建立在他國之間的威望,皇上別動怒啊!」海如茵的舉動,使得趙合意亂情迷,連連道好,當下就扶著海如茵到宮殿去了。

  宮殿之上,趙合坐於龍座上,海如茵侍立一旁。那名來自西域的使者緩緩說出此行的來意。原來此名使者是西域『土阿國』所派來的,他向趙合告知同在西域的『丹席耳國』派兵攻打土阿國,想請求中原大尚帝國能夠派援軍相助土阿國退敵。

  趙合心想:「區區一個小蠻邦,竟敢來向朕求救兵!」遂趙合不耐煩地道:「不可能!你回去向土阿國王說,除非向大尚帝國投降,否則…朕不會出一兵一卒的!」語畢,轉身就想走。海如茵忙阻止他:「皇上!且慢啊!」趙合又是望了望海如茵,露出詫異的表情。海如茵在他耳邊說道:「皇上,如果你肯派兵,不但可解土阿國之危,又可在西域宣揚您的威信。您為何不派兵呢?」

  趙合心想這樣也對,但平白無故就派士兵給他國,未免太不划算。故趙合正猶豫著,忽然興起一個念頭,便對海如茵說:「這樣吧!我可以派兵給他們。不過…今晚…妳要來陪我!怎麼樣?」趙合露出特有的淫笑,打量著海如茵。

  海如茵稍稍思索一下,微微點頭。趙合心中大喜,便對土阿國使者說:「好!朕就派五萬士兵給你!你可以下去了!」說完,就扶著海如茵走了。

  送如茵回房後,趙合滿心期待夜晚的來臨。

  是夜,趙合屏除所有侍衛,意興沖沖來到如茵房間外,敲了許久的門,卻沒人來應門。趙合心中甚異,忽聽房內傳來女子尖叫聲。趙合急忙破門而入。一進房中,卻不見任何人。正在詫異中,桌上的燭火忽然熄滅。

  黑暗之中,趙合快步走向房門。就在此時,忽然『碰』的一聲,窗戶被踢開,跳進一名黑衣蒙面人。在皎潔月光照映下,黑衣人更顯得可怕。趙合大驚,大步欲躍出房門,卻不知撞到何物而跌坐在地。趙合定眼一看,竟是另一名黑衣人。此名黑衣人抓住趙合衣領,向另一名由窗而入的黑衣人說了一堆嘰哩咕嚕聽不懂的話。由窗而入的黑衣人就從窗戶跳出去。趙合正想大聲呼救,卻覺得脖子一涼,竟是黑衣人持劍架著。

  趙合不敢妄動,忽然身上一麻,卻是被點住穴道。黑衣人將趙合放在床上,高舉長劍,正要刺下之時,外面忽殺聲四起,之前另一名黑衣人衝進來,說了一些奇怪的話。之後兩人看了趙合一眼,就急忙破窗而出。門外隨而衝進了許多人,當先一人就是局外生。在他身後分別是土阿國使者、朱若干、藍道生,以及眾多匆匆趕來的侍衛。

  局外生見趙合被點了穴道,便立刻解開,並向皇上請罪。趙合忿命眾侍衛快去追那兩名黑衣人。局外生向皇上問起是何人膽敢冒犯聖上,趙合便將經過說了一遍,並說當他被點穴時,聽到黑衣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,只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『格斯』、『巴魯』、『阿兒支』這一些。一旁的土阿使者驚向皇上稟告,這黑衣人所說的語言,正是西域巴達山的語言。巴達山是『丹席耳國』的領地。之前他們所說的話譯成漢文就是『發現』、『皇帝』、『死』的意思。這兩名黑衣人必定是丹席耳國派來暗殺皇上的。

  趙合一聽大為震驚,氣得怒眼切齒。趙合問起局外生為何得知有刺客。局外生照實說了。原來局外生幼時曾在西域住過幾年,得知西域有使者來,就約那土阿使者,及朱若干、藍道生共同暢飲,談論西域的事蹟。忽然闖進一名黑衣人,舉劍欲刺土阿使者。局外生馬上拔劍擋住,之後就和黑衣人打鬥。雙方交手,你來我往。劍光閃爍間,交錯著兩人的身影。只見兩人身形頡頏,交手的瞬間長劍噴出萬點金星。朱若干、藍道生看得目瞪口呆,不敢加入戰局。交手數十招後,黑衣人漸感不敵,藍道生也欲加入圍捕,黑衣人見狀轉身便逃。局外生便和朱若干、藍道生、以及土阿國使者一齊追來。後來黑衣人就逃入皇上房內了。

  趙合氣得雙眼發紅。土阿國使者說道:「一定是丹席耳國懼怕大尚國派兵,所以才來此,想殺了小人,請皇上恕罪!」趙合愈想愈不甘心,區區一個西域蠻子,竟敢如此大膽。又想到局外生自幼便熟悉西域人事,於是便下令局外生即刻帶領十萬大軍,連夜啟程,助土阿國剿滅丹席耳國。

  局外生領命而去。趙合又命朱若干、藍道生即日起時時刻刻守在房門外,不得稍離。並調動鎮天五宮所有兵力共六萬兵力集中在皇城周圍,加強警備,一隻鳥都不准飛進來!

  趙合氣憤稍平,此時才想起海如茵。適才在門外明明聽到她的叫聲,怎地一進來就不見人?找尋許久,才發覺她被人綁了,藏在床底下。如茵一付驚魂未定的樣子,趙合想藉故親近,都被她推開。趙合意興大失,全然沒了興趣,怏怏然回房去了。

  一路浩蕩行進,局外生和土阿使著領著十萬大軍,一路風馳電掣。但他們的目的地不是西域,而是東北方的袁城。士兵們心中雖也覺得奇怪,但軍令如山,將帥怎麼說,就得怎麼做。遂大軍一路疾行,卻也沒什麼事端。

  局外生乘著馬,和土阿使者笑談:「常兄!沒想到你的演技如此高明,真令在下佩服!」土阿使者撕下嘴邊鬍子,笑道:「哪裡的話!您和成兄的那場『武戲』才是精彩呢!只可惜…我沒能親手殺了狗皇帝,替法事府報仇…。你知道嗎?當我見到那狗皇的時候,真想就這樣衝上去,一刀砍了他!」

  局外生笑道:「還好你沒一時衝動,否則,這場戲可就破滅了!咱們身後的十萬大軍,也化為烏有了!」常無沙道:「若不是軍師再三強調須留趙合性命,我早就砍了他了!」局外生道:「也是!但砍了狗皇並無濟於事,反而會讓尚國更加動盪。要以正義之師扳倒狗皇,那才是王爺想做的啊!」兩人哈哈大笑,邊行軍邊談笑,一路前往東北方的袁城。

  這名土阿國使者,正是常無沙假扮的。而一切事情的發生,全都是智傲年的計策。原來,就在海如茵進入宮中之後,智傲年將計就計,先請常無沙假扮西域小國的使者,前去向趙合求救兵。又請成天龍連夜潛入宮中告訴海如茵此事,並要海如茵無論如何都要使趙合發兵。之後,又請成天龍、力霸天扮成黑衣人,假裝行刺趙合,以加強他出兵的意念。

  兩人路上聊了一會兒,話鋒一轉,「只是沒料到,那黃天知竟然是……」局外生欲言又止。常無沙怒道:「哼!這狗兒仗勢自己的妹妹是狗皇的愛妾,居然如此無法無天,為虎作倀!他日我一定要親自了結他性命,替法事府報仇!」局外生只得點頭稱是,仰頭一望,想到不久之後將有一場大戰,不禁喟然。

  就這樣,局外生不費吹灰之力,就取得了十萬大軍。局外生將大軍帶至袁城校場,分頭行事的成天龍、力霸天也已歸來。十萬大軍覺得奇怪,紛紛騷動。王爺趙擎此時出現在點將臺,向大軍訴說趙合的暴政。眾人原先就知道趙合的惡行惡狀,但又敢怒不敢言。今日再經由王爺口中說出,心中壓抑許久的忿恨之情全然爆發。趙擎見時機成熟,就向眾人說:若想加入抗暴義軍,那麼就留在袁城;若想回到暴君身邊,現在可馬上回去;若想回到家鄉,和家人團聚,也可現在就回家。十萬多名士兵一時歡聲雷動,自從他們被趙合徵召之後,就再也沒回過家鄉了。大夥兒聽到王爺這樣說,心中大是歡喜。

  此時一名士兵高聲喊道:「王爺義薄雲天!咱們定當全力拼命!共同反抗暴君!」此言一出,引得十幾名士兵齊聲說好。及至後來,十萬大軍齊聲說好,聲勢之大,震得整個袁城不住迴蕩。趙擎站在高臺上,俯望十萬大軍,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。身旁的智傲年、力霸天、四龍將、成天龍、局外生、常無沙等人,也人昂視著大軍,心中那股熱血正在沸騰。但唯一不同的是,成天龍心中仍自牽掛著一個人:『海如茵』。

  翌日,成天龍一早起來,心悶難耐,在房中踱步。局外生正好進來,見到成天龍如此模樣,便已猜到了他的心事。於是他說道:「二哥放心吧!如茵姑娘不會有事的。」

  成天龍焦急說道:「現在大軍已備妥,如茵可以回來了,不是嗎!我一定要救她出來,她在宮中一天,我的心就懸掛一天。我實在忍不下去了!」

  局外生無言以對,又覺有股莫名的愀然。沉吟了半刻,便答應今晚和成天龍一同潛進宮中,冒險救出海如茵。

  當晚,月色兀自明亮,兩條黑色的身影閃入皇宮別院,正是成天龍與局外生。成局二人發現皇宮守備變得極為嚴格,但兩人身手不凡,潛入皇宮也非難事。

  兩人來到如茵的房門前,卻發現門外駐守了十多名護衛,也包括了黃天知、朱若干、藍道生。此時房中傳來了女子尖叫聲:「不要!不要!你走開……」另外也傳來男子淫笑聲:「嘿嘿!別怕嘛!會很舒服的……」成天龍一聽大怒,馬上衝了上去,佩劍一出,砍死了兩名守衛。

 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,使得黃天知、朱若干、藍道生大驚,隨即拔出長劍,圍攻成天龍,並喊道:「來人!有刺客啊!」頓時間,四周圍湧來了無數侍衛,將成天龍團團圍住。成天龍一心只想救出如茵,顧不得兇險,殺招盡出。

  黃天知、朱若干、藍道生三人圍攻成天龍,黃天知劍法粗淺,只是不斷揮劍砍刺;朱若干武藝稍高,專攻成天龍上路,劍招凌厲兇狠,力道極猛,甚是難纏;最棘手的卻是藍道生!使出道門劍招『清濁劍法』,劍中藏方圓,圓中有太極,綿密劍招竟是以畫太極的方式舞動,正所謂輕靈為清,重純為濁,陰陽互見,方圓相佐,交手片刻就佔上風,完全制住成天龍招路!

  成天龍愈戰愈險,心道:「需得盡早除掉那黃天知與朱若干,否則難以應對藍道生!」心念一定,了塵劍法更進凌厲,專攻黃、朱二人,腳上也不住以離離原上草閃躲藍道生的劍招。

  房中的趙合也驚覺有刺客,就在此時,窗外一人破窗而入。趙合一看竟是和昨日一樣的黑衣人,心中又驚又怒,連忙大喊:「來人啊!快來救朕!」

  那名黑衣人正是局外生。他一聞此言,急忙欲帶海如茵走。忽然瞥見海如茵正一絲不掛,躲在被褥中。局外生內心不忍,便出去點了趙合穴道,將他推到一旁看不到床邊的方位,又脫去了身上黑衣,轉過身去,讓如茵自己穿上他的黑衣。

  未料趙合卻從銅鏡的映射下看見了黑衣人的真面目,竟是西宮總司令----局外生。也驚覺原來昨日的一切,都是他在搞鬼!趙合愈想愈氣,無奈被點了穴,能怒卻不能言。此時,門外衝進數十名護衛,局外生急忙用劍挾持趙合!

  局外生喝斥道:「快退開!」眾護衛怕皇上有個差池,連忙退出一條路。局外生挾著趙合,與海如茵一同緩緩走出。門外的成天龍正與三名總司令酣鬥,看見海如茵大喜過望,劍招威力更是加倍,連使『令首』、『令身』、『令魂』三連招,一時擊退三名總司令,也重傷了黃天知、朱若干,藍道生閃得快,只有手臂被劃了幾個口子。

  成天龍一見海如茵立即迎了過去,兩人緊握著手,深望著對方。局外生喝道:「現在不是纏綿悱惻的時候!咱們快出去!」

  三人便以趙合為擋箭牌,一路退出。正要退到皇殿大門之時,成天龍忽然『啊!』的一聲,往前仆倒。海如茵見狀,連過去扶起成天龍。局外生一看,原來天龍左臂中箭了。忽然聽得身後呼然生風,局外生當即反身一砍,砍落一枝箭。就在這一瞬間,一名衛躍入,搶走趙合!另一名侍衛趁機刺向成天龍,成天龍閃避不及,右背又中一劍。局外生阻止不及,憤怒一砍,將那侍衛人頭削掉一半。成天龍忍痛緩緩站起,身上已是鮮血淋漓。

  此時仰望四周,早已佈滿弓箭手。遠處又有一隊人馬奔騰而來,聲勢浩大,正是禁軍八小隊。領隊的大將正是禁軍統領----陳見,在他身後,則是八名禁軍主帥,每名主帥都自領五百名禁軍。陳見一至,立即解開了趙合的穴道,並大喝:「來人啊!放箭!」趙合卻大叫:「慢著!要活捉這個女人!」陳見點頭示意,便令禁軍將三人圍住,持劍攻向成天龍與局外生。

  局外生見情況不利,便要成天龍帶著海如茵走,自己要留下斷後。成天龍不願苟且偷活,仍持劍昂立。局外生自知成天龍的性子,想讓他獨自一人逃走已是不可能。遂兩人一同攻向陳見。陳見身為一品禁軍總領,武藝自是不凡,一人獨擋兩人。成天龍負傷在身,加上心繫如茵安危,是以他二人久攻陳見不下。

  一旁侍衛見此良機,便往前抓住了海如茵。如茵死命抵抗,成天龍一個分神,就被陳見劃了一道大口子。局外生見情勢奔車朽索,手中劍招隨即更進凌厲。但四周八名主帥又乘機圍殺來,成、局兩人命在旦夕了!

  忽然間,四道蒙面人影閃入,落地的瞬間,陳見以及八名主帥已然被擊退數十步。陳見心中微驚,只覺這四人似曾相識,一時卻是想不起來。成、局二人看這身形招路,認出原來是王爺的得力麾下:四龍將。四龍將及時趕來,一見到成天龍,便道:「這裡由我們來擋,你們快走!」

  成天龍已知四龍將武藝不在自己之下,留下斷後應無問題。於是成天龍、局外生一齊點頭,便一同殺向抓住海如茵的那名侍衛,當即人間少一人,陰間多一魂。

  救到了海如茵,三人便一路且戰且退,直至皇宮大門。而另一方面的四龍將也與陳見、八名主帥展開激戰。四龍將武藝超凡,四人各站一方,配合得天衣無縫。陳見一時也無法招架。

  成天龍一路殺出,奪下三匹馬,朝著位在鎮安城的王爺府奔馳而去。趙合目睹成天龍、局外生安然逃走,早已氣得不成人形。四周圍的人馬欲追去,但四龍將退至皇宮大門前,擋住了出路,遂眾人一時也沒得追去。趙合怒而大喊:「廢物啊!放箭!快放箭!」語一出,伏在瓦上的弓箭手倏然放出手中箭。漫天箭兩連珠而下,地面上不分敵我就有數十人中箭了。其中包括了四龍將之一的關廷嶺。

  關廷嶺人雖中箭,仍卻勇猛非常,拔出了臂上之箭,狂吼一聲,一躍而上屋頂,一出掌、一及腿便擊落了幾十名弓箭手。其餘三人亦躍上屋頂,搶下弓箭,朝下猛射。趙合在眾人保護之下退入皇殿。陳見怒上眉梢,高喝一聲,八名主帥齊身跳上屋頂,圍住四龍將。陳見奸笑道:「試試『八面亢詠』的威力!」語完,八名主帥同時進招,方圓無瑕的陣局,加上四龍將手上無任何兵器。轉瞬間,四龍將便同時負傷了。

  四龍將眼見無法再抵擋,只好同使『四龍迴天』,乘機逃出,心中只盼成天龍等人能夠安然脫身。八名主帥原想追去,陳見卻道:「別追了!我已知他們是誰了!」八名主帥不明所以,陳見冷冷笑道:「乾、兌、離、震四小隊,各領五百禁軍,隨我追捕成天龍三人!巽、坎、艮、坤四小隊,各領五百禁軍,包圍鎮安王爺府,生擒……」陳見眼神一變:「趙、王、爺!」

  陳見隨後與四名主帥統整二千名禁軍,兵分四路,全力追殺成天龍三人。其人馬威勢震天撼地,成天龍、局外生、海如茵三人已漸入險境了!另一方面,趙擎探子回報成天龍等三人已逃出皇宮,四龍將也順利逃出,但禁軍顯然已知四龍將身份,正整軍欲往鎮安而來!趙擎急召左護力霸天、右護智傲年,佈陣應戰!

  天色漸明,廣大的森林中,蟲鳴鳥吟,一片安祥之景。忽然間,一陣急促的馬啼聲劃破了此景,驚起了無數飛鳥。只見三匹馬匆匆奔來。所乘者正就是成天龍等三人。這三人原本要趕往位在鎮安的王爺府,但忽驚覺此舉將為王爺帶來麻煩,於是三人改道,往荒野奔去。

  三人已趕大半天的路,此時馬匹奔入了一片森林。適逄朝陽日烈,身負劍傷的成天龍一路滴血,終於體力不支而落馬倒地了。局外生見狀,立即下馬查看天龍傷勢。而如茵也緊張下馬查看。局外生眼見追兵沒追來,應是暫時沒事了。於是局外生讓成天龍臥在樹蔭下休憩,由如茵照顧他,他自己則去找尋食物與飲水。

  海如茵細心照料著成天龍,看見鮮血不斷由傷口滲出,如茵大是不忍,不禁紅了眼眶。天龍漸漸甦醒,但極為虛弱,看見如茵嬌憐模樣,便對她說:「如茵,別哭了!我……我沒事的……」如茵哭道:「怎麼沒事?你都傷得這麼重,我……你要我怎麼辦!」

  成天龍蒼白的嘴唇硬擠出笑容,心中甜酸摻半,用手撫摸著如茵的臉頰。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一起,感受彼此的心。

  一會兒,局外生手裡捧著些許水果,及兩壺水悅悅而來,他的臉上充滿喜悅。可是當他看見海如茵與成天龍依偎在樹下,甚是親密,臉上就轉為尷尬的表情,有點不知所措。

  局外生走至兩人面前,將水果放下,拿了一個又大又紅潤的蘋果給海如茵,說道:「這是難得一見的『芝麻鑲蘋果』,味道非常好喔!妳試試看!」如茵雙手接過『芝麻鑲蘋果』,露出動人的笑容。局外生心中也覺得高興。怎知如茵接過『芝麻鑲蘋果』後,就拿給了成天龍,嬌羞說道:「來!我餵你!」。局外生心中忽然一陣悸痛。但看兩人如此親密,局外生緩緩走開,心道:「二哥!你真是幸福……」

  忽然間,傳來一陣奸邪的笑聲:「哈哈哈!終於讓我找到了!」在旁的樹後出現一人,身穿軍袍,手持長劍,正是禁軍統領:陳見。局外生大驚,急忙走回,欲帶天龍與如茵逃出。忽聽四周沙沙聲響,環顧周圍,竟是被數不清的士兵包圍了。陳見奸笑云:「汝等已無生路。局總司令,現下有兩條路讓你選。第一,殺了成天龍,然後自刎。第二,死在我劍下!」

  局外生蔑然一笑,說:「我自行開創第三條路,殺了你,然後殺出重圍!」甫一說完,局外生劍已出鞘,箭步飛向陳見。陳見大怒,也拔劍向局外生而來,隨後二人展開一場死戰。

  局外生技藝高強,使出家傳的秋菊劍法,猛攻陳見;而陳見只專精於乘馬刀戰,不擅使劍,故只能一味抵擋。只見秋菊劍法有如秋風般遊吹,又如劃菊花般以方圓輪攻,且招招強硬,漸進凌厲,殺得陳見步步退後,撐擋不住了。

  要知這秋菊劍法原名乃是『殺輪劍法』,正所謂「兇狠殺敵招一瞬,血花秋霧散圓輪」,局家歷祖以這招劍法打遍天下,威鎮江湖。傳至局外生之祖父一代,深感此招名稱過於兇狠,殺意太重,於是就改名為『秋菊劍法』,招名也刻意改為與秋菊有關。怎知局外生祖父英年早逝,年方五十就病死,這秋菊劍法也尚有關鍵三招未傳給局外生之父。及至局外生這代,秋菊劍法雖仍可稱強,但已今非昔比,此事局外生一直深感為憾。

  且說那陳見自知不敵,臉上一陣青一陣紅,忽一聲么喝,剎時間,四面八方殺來無數士兵。局外生心繫天龍與如茵安危,顧不得追擊陳見,就使出一招『颳菊雙落』,手中劍刺向陳見頭部,左手握拳,左腳立地,右腳備勢。陳見急忙以劍擋住上路之劍。雙劍甫一交鋒,局外生右腳迅速踹向陳見。陳見的腹部被正正擊中,手中長劍落地,立即抱著腹部痛得在地上打滾。

  局外生疾速衝到天龍身邊,砍死了周圍部分士兵,就扶起成天龍,大喊一聲:「咱們殺出去!」說完後,拾起兩把劍分別給天龍與如茵,即衝向士兵較少的方向。四面八方奔來無數士兵,局外生連連使出秋菊劍法殺了許多人;而成天龍、海如茵也不停揮動手中劍,使敵人不得近身。

  三人一路砍殺,發覺之前所乘之馬已不見了,且士兵如潮水般不斷湧來。陳見也忍痛追來,情勢已是危急萬分!

  正當此時,忽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:「格老子的!敢在俺的森林中撒野,真是該死啊!」此聲響若洪鐘,在場所有人都被震了一驚。在遠方的樹林中,有一人以極快的速度跑來,身後帶起一陣風,吹得落葉紛飛。只見此人直直奔到局外生面前。

  局外生一看,是一名身材高大,體型粗壯,滿臉落腮鬍子,一雙大若銅鈴的眼睛,二條如磚的粗眉,手中拿著斧頭,一身柴夫的打扮。

  此人看了局外生一眼,然後就睜著大眼瞪著陳見。陳見一看大怒,喝問:「哪裡來的野人?你最好讓開,否則……」話還沒說完,陳見就被此人一手高舉起來,扔向士兵們。這一擊讓陳見撞到頭部,痛得來不及叫就昏了過去。在場所有人都被震懾大驚。

  這名柴夫大喊:「格老子的!你們這群狗仔兵還不快滾!」士兵們各個膽顫心驚。但想起皇上的命令若不達成,只有死路一條,故只有兩名士兵扶起陳見,其餘士兵仍圍住眾人,絲毫沒有退讓。

  這柴夫悖然大怒,大叫:「他娘的!吃吃俺的拳頭!」說完,即將手中斧頭往地上一扔,以極快之速繞著局外生等三人,漸繞漸大,只見所經之處,士兵無不倒地。連繞五、六圈,柴夫停在局外生面前,大笑云:「有俺就搞定了!」。局外生環顧四周,驚見所有士兵盡皆倒地。為數眾多的禁軍小隊竟在一瞬之間就全數打倒,局外生、成天龍、及海如茵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此人。

  局外生抱拳禮問:「敢問英雄貴姓大名?」柴夫笑道:「俺是張進,是五虎大將張飛將軍的後代子孫!」。局外生、成天龍、海如茵三人為之一驚,忙問:「可是名震天下的張翼德張將軍?」張進哈哈大笑:「沒錯!俺祖父當年和劉、關兩位將軍桃園結義,你聽過吧!」

  局外生恭敬道:「原來是世稱萬夫莫敵的張飛將軍之後裔,難怪如此神勇無敵!真是失敬了!」張進大笑:「哈哈!別再說那些文謅謅的話了。不過,你說的也是事實,哈哈哈……」。

  眾人一齊大笑,局外生問起張進為何會在此。張進道:「俺的祖宗為報關羽將軍之仇而被殺後,俺老祖就在『漢中』偏野定居,傳了幾代,直到尚武帝登基,俺老爹才歸隱居在這。數年前,俺老爹死了,我就成為這片森林的主人。」局外生知了來龍去脈,便和張進寒暄一番。眼見此地不宜久留,便謝別張進,欲帶天龍與如茵二人繼續趕路。

  張進亦問及三人因何來此,局外生遂從兩人來到漢中參加比武大會,一直夜闖皇宮的經過照實說了。張進聽了義憤填膺,自願加入。局外生、成天龍表示無限歡迎。遂張進領著三人到不遠處的村莊購買了馬匹、飲水及糧食,之後便和局外生三人同行。正欲出發,張進笑嘻嘻說道:「哈!你們先走一陣,我去去就來!」隨後張進奔回森林,見那陳見已被士兵救醒,且已有諸多士兵悠悠轉醒。張進迅雷不及掩耳,又將眾人打暈,還把那陳見綁在高樹上,笑嘻嘻的離開,趕上局外生等人。

  一行四人一路上互相照應,所幸並無再遇追兵。不久便到了安康鎮。四人在鎮上歇了許久,成天龍傷勢也好多了。局外生不斷沉思,由於四處都有人要抓局外生等三人,天龍又負傷在身,行程不易。故局外生提議先讓張進至王爺府通報,自己則留在這兒,等待王爺派人來接應,也免得冒險。張進便拿著局外生的令牌做為信物,欣然前往。

  傍晚時分,局外生獨自在客棧外望著天,似乎有心事。他想了良久,轉身欲回房內。但卻見客棧內突然空無一人。局外生心知有異,正想帶天龍與如茵走時,四周忽然湧來數百名士兵。局外生一看,竟是禁軍八小隊之一。帶頭之禁軍主帥笑道:「局總司令,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!來人啊!上!」剎那間,四面禁軍一湧而上。局外生心中大嘆不妙,一躍往前,使出秋菊劍法十六式。士兵們也朝著局外生直攻。

  局外生被困在核心,無法移動,只能以一招『金蝶繞蕊』抵擋。但士兵不斷殺來,局外生心慌意亂,已漸支不住,招式漸現散落。一名士兵見此破綻,大刀一揮,局外生背部中一刀。其餘士兵也乘機殺來。

  局外生背上吃痛,心中怒氣全然爆發。局外生大吼一聲:「殺!」一道圓形劍光一閃,秋菊劍法最強一招:『青蜂掃落技』應聲而出。只見一片血浪冒出,四周士兵已死去九成,只剩十餘人。局外生使出極招後,氣枯力竭。十餘名士兵見此良機,又再度圍殺局外生。禁軍主帥也一齊殺來。局外生想反抗,卻已無力再提起劍。忽覺一陣狂痛,竟是三把利劍刺中了局外生腹上與背上。局外生慘叫一聲,身上隨即血流成河!



面對禁軍連環逼殺,為護二哥與如茵的局外生,身中三把利劍。局外生能逃出生天嗎?

難道一代英雄已然走入末路了?

智取十萬大軍的趙擎,正式對抗暴君趙合。蕭牆之禍,手足之殘,趙擎真能起義成功,取回大尚江山嗎?

成天龍、海如茵這對戀人,又會有什麼樣的遭遇呢?

欲知精彩結果,請繼續欣賞武林至尊傳----第三回:奸計勝金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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