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二十一回 英雄血淚.伏龍將起!

 


 


第二十一回 英雄血淚.伏龍將起!


  


  


  寒風襲面而來,捲起一層又一層的塵土。


  佇立的人影,暗藏的殺意,眼神一瞬,正是開殺的序曲!


  「邪流弒!」冰泣風猛然一喝,提劍逼殺四魔將!四魔將見狀,也同時殺將來!棺童煉獄妖戟在手,呼然生風,陰邪藍光一瞬,至極殺氣已然出手!同一時分,幻女利爪逼命而來,四爪破空成聲,宛如流星!


  反觀冰泣風,卻是面不改色,陰冷一笑,剎時只見風之淚盤旋飛舞,猶如秋風,更似寒月!招招快、猛、強、狠,瞬間已和棺童、幻女交手數十招,噴出滿天火星!


  陡然!雙方同時停住了攻勢。靜謐的空間,深沉的殺氣,冰泣風冷冷說道:「一齊上吧!四顆人頭同時墜地,才是人間一大美景!」魔公怒喝:「誇口!吾一人對付人就綽綽有餘啦!」話一停,魔公飛身而出,雙掌翻飛,頓時邪氣大盛!冰泣風連避數招,忽見魔公一個破綻,立即手起劍落,殺招『魔流魐』應聲而出,魔公反應不及,被傷數處!


  「嘿!」冰泣風暗笑一聲,未待魔公發怒,冰泣風輕喝:「妖流刖!」同時手中風之淚輕舞劍環,殺招連珠而來,直逼魔公門面!


  就在同時,鬼婆、幻女雙雙攻來,冰泣風見狀,只得反招迴擋,冰泣風劍走輕靈,飛梭在利爪與銳刃之間,冰泣風雙眼盯視著幻女、鬼婆兩人的身影,忽然間,他看出了幻女的左下腰與鬼婆的右下腿,正是兩人的致命弱點!冰泣風不假思索,大喝:「靈流馘!」冰泣風左腳退一步,逆劍而轉,紫光伴隨著至極劍氣,直取兩人的弱點!就在風之淚距離幻女數寸之時,幻女忽然變招,一躍而上,翻騰凌空而下,恰如飛撲獵物的旋空疾鷹!冰泣風一擊不中,正欲再刺鬼婆弱點之時,忽地白光一閃,竟是鬼婆的殘月刃疾刺而來!


  冰泣風大驚之下,忙收劍反擋,但鬼婆竟在中途而變數招,『鏗鏗!』兩個聲響,冰泣風勉強化開了鬼婆的攻勢,但臉上卻被殘月刃劃了兩道傷痕!


  冰泣風怒氣再生,目光一瞬,飛身而出,拜血劍招之『幻流巉』順劍而來。兩人在空中對擊,頓時驚天一聲,轟然巨響!幻女被這股強大的震撼力,擊飛數十丈。而冰泣風也站不住腳,仆倒在地。


  魔公暗笑一聲:「哈!不過如此!邪靈百陰掌!」魔公運起全身邪功,將全身邪氣聚集於掌心,只見一道道綠色的邪氣在魔公身上流竄,逐一匯聚於雙掌!魔公大喝一聲,至極掌氣應聲而出!


  冰泣風向後躍起,喝道:「天凰滅式----怒炬九天!」至極殺招『天凰滅式』一出,瞬間只見紫光大作!冰泣風舉劍刺入地面,頓時發出了紫色焰火,伴隨著極烈邪氣,朝著魔公逼來!


  雙方極招交擊瞬間,林地翻動,塵土漫天,彷彿整個大地為之撼動!幻女、鬼婆、棺童三人,也被震得差點站立不住,急忙施展內力,穩住腳步。


  極招過後,伴隨而來的是一片濃煙。原來冰泣風之招太過強悍,周圍的林木已然燒了起來,陷入一片火海,整個現場猶如人間煉獄,野火遍燒。


  「哈哈哈哈哈!」濃煙之中,只聽冰泣風陰冷笑著。魔公喝道:「你笑個什麼勁?」冰泣風不答。魔公舉目所見,皆是黑色濃煙,登時提高了警覺,仔細查覺著冰泣風的一舉一動。


  「此地不宜戰鬥!咱們先撤出!」鬼婆看了看四周,喝道:「這邊!」說完,四魔將同時隨著鬼婆,躍出了著火的這片樹林。


  奔了片刻,鬼婆見此處已無火煙,便說道:「此地便可了!」魔公道:「萬一給那冰泣風逃了呢?」鬼婆說:「不用擔心,吾早已將另一端的路給毀掉了!除非冰泣風穿越焰火,否則他只有此路可走!」棺童笑道:「哈哈!真是妙呀!」


  不一多時,只見一條人影由糢糊漸清析,正是冰泣風手持風之淚,緩緩前來!


  冰泣風眼露兇光,冷冷環視著四魔將。忽然,他的心頭一震,目光停留在一顆大石上!


  「小瑩……小瑩就在那後頭!……」冰泣風生怕被四魔將發覺小瑩就在大石後,於是目光立即盯視著魔公,冷冷說道:「你認為逃到這裡,命運就會改變……啊……」冰泣風腹上劍上此時忽然爆發,登時痛入心扉,急忙以手按住傷口,以防鮮血湧出。


  四魔將起先詫異萬分,仔細一看,原來冰泣風身上早已多處劍傷。魔公於是笑道:「哈哈!傷得這麼重,咱們就行行好,替你送行,也免得你在這受苦!」語畢,魔公再度躍出,翻掌欲擊冰泣風腦門!冰泣風心下一驚,無奈身體疼痛萬分,一時竟是無法動彈!


 


  經過數天的趕路,天絕生和阿文已來到了滄州尚志會。


  「此處便是尚志會,待會我替你引見幾位會中的重要人物。」天絕生說道。


  阿文道:「嗯!那…一絕…呃不!是至尊…他在嗎?」天絕生道:「至尊前往找尋能破女魅尊的辦法,至今未回。」「女…女魅尊!」阿文心中一凜,立即想到昔日煉獄棺童一夜屠殺滅村、上官平北帶領的黑風寨人員在鬼魅殿前全員被殺、以及不久前眾人齊攻鬼魅殿的種種情景。往事猶如昨日,恐怖的景象再度在阿文腦中上演。阿文心道:「憑我現在的這身武功……比之女魅尊…不知還差多遠……。何時才能替我村子報仇呢?…」


  「阿文!你沒事吧?」天絕生查覺阿文有異,於是開口尋問。阿文道:「喔!沒事!咱們進去吧!」天絕生於是領著阿文進入。


  進入尚志會後,程焰緇即來接待,並問了天絕生此行有無收獲,天絕生將在山洞裡遇見異獸,以致之後穿越山洞,進得世外桃源,以及再遇異獸攻擊、神秘少女出面解救之事,一一說了出來。程焰緇、天機智神、阿文等人,皆是聽得入神。


  良久,程焰緇提及龍星偃月、艾陽、落日定風波、紅星百鍊生等人,於是一一替他們引見了。天機智神見眾人興高采烈,於是命人擺開酒席,邀眾人入座,把酒暢談。


  眾人聊了許久,皆是一些武林中的軼事、傳聞等。阿文聽得好生煩悶,正想出去外邊透透氣,忽然聽得龍星偃月說道:「說來說去,還是一個貪字罷了!多少武林豪傑,為了什麼武林秘笈、不世神功的,個個是爭得你死我活,枉丟性命…唉!這麼的死去活來,到頭還是得到一場空呀!」


  艾陽說道:「唉…是呀…就像咱們聖殿的『飛龍劍法』一樣,到……」紅星百鍊生忽然變了臉色,瞧著艾陽,艾陽心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,於是轉口說道:「呃…喝酒…喝酒……」


  天絕生道:「飛龍劍法?…難道…兄弟們皆是來自飛龍聖殿?」龍星偃月一時吱唔:「呃…這……」天絕生道:「當年掩塹臺之會,飛龍劍法一夕成名,武林之中人人皆知,兄弟也無須隱瞞了!況且…兄弟們來這,想必也是有要事請至尊幫忙的吧!」


  程焰緇道:「是呀!在下心中一直覺得疑惑,只是還未能開口詢問大家罷了!這兒都是自己人,也沒什麼好隱瞞的!」龍星偃月看了看紅星百鍊生,只見百鍊生微微點頭,示意可以說了。於是龍星偃月就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,打從雪飄楓擔任殿主,飛龍聖殿一分為二,五年前血路天宮、雪道天宮一夜被滅、三位宮主逃出,一直到前陣子找到二宮主的一切種種,都說了出來,只有部分涉及天宮內部隱私,龍星偃月簡略帶過。


  眾人聽了這一連串的事由,皆是輕嘆一聲。


  程焰緇道:「沒想到偃月兄和任逍遙卻是舊識!這真是太巧了!」偃月問:「怎麼著?你們也認識他嗎?」程焰緇道:「任逍遙大俠,對本會有救命之恩,那日若非他前來與冰泣風應戰,只恐怕…」偃月覺得興趣,於是程焰緇將一絕為通過九大掌門的武之考驗,前往武林禁地英雄塚,及至冰泣風揚言要來尚志會取一絕性命,以及任逍遙如何出現,又如何打敗冰泣風,程焰緇描繪得栩栩如生,宛如身歷現場,眾人皆可想像出當日任逍遙、冰泣風之戰,有多麼激烈。


  一旁的天絕生,卻是悻悻然,不甚注意聽程焰緇的話,心中直想:「哼!若非一絕當日縱走冰泣風,也不會導致這麼多人枉送性命了!…」


  眾人聽了程焰緇的述說,皆對任逍遙有了更深一層的敬重。這時天絕生道:「只可惜…當日至尊犯了一件錯事…」眾人不解,於是天絕生就將三大劍門被滅一事,告知偃月眾人,並請阿文告知慕容天被殺之事。眾人聽了,皆是義憤填膺,怒上眉梢,深深對冰泣風痛惡。


  阿文看了大家的反應,心中暗喜:「哈!看來他們這些個傻子可都相信我的話了!這下子我便推得一乾二淨!就算那小賤人說了真相…我只須賣賣可憐,推說那小賤人被冰泣風擄走,受了冰泣風的蠱惑,才會說出此話的。大家皆認為我阿文不會武功,我只要不露出馬腳,自然就可以安然無事了!也可…順利進行那件事了!哈哈!」


  這時,天絕生道:「冰泣風之害,已在武林中逐漸形成。不久前他才殺滅三大劍門,男女老幼無一幸免。只待至尊回來,我定要至尊下令捉拿他!」程焰緇道:「嗯!只希望冰泣風這陣子莫再行兇才好。」


  阿文對於飛龍劍法一事,仍感興趣,於是說道:「咱們就別再談那殺人魔了。偃月兄,這飛龍劍法…當真是天下無敵的絕世劍法嗎?…」阿文此時忽覺心中怦怦跳的,只怕給人看穿了他的陰謀。


  偃月說道:「當年雪飛龍聖主花了十五年光陰,創造了這套劍法。聖主原就是武林名宿,在武林中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,這套劍法之威力,自是不言而喻了!」


  天絕生道:「嗯…所謂樹大招風,也難怪…會招人注目…,進而…引得殺機了…唉!」偃月道:「只可惜這套劍法在雪飛龍聖主過世之後,雪飄楓殿主隨之退隱,這劍法也就失傳了!師父!你可有看過殿主施展這劍法?」紅星百鍊生道:「並沒有。飄楓殿主一向深居簡出,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。因此我們三位宮主,也無緣見識這套劍法。甚至有人傳言……」百鍊生欲言又止,頓了頓,續道:「有人傳言…飄楓殿主根本就不會這飛龍劍法,這劍法…早在當年掩塹臺之會時,雪飛龍聖主被羸殘枯老所敗後,他失志消沉,便將這劍法給封了,決計一生不再使用。」


  艾陽道:「有這回事?」紅星百鍊生道:「傳言畢竟只是傳言。無論如何,這飛龍劍法已消失在世上,確是事實。」


  天絕生喝了口酒,不再說話。這時沉默許久的天機智神開口說道:「在下斗膽,有個大膽的猜測!」


  眾人皆是一驚,程焰緇道:「什麼猜測?」


  天機智神捋了鬍子,微笑說道:「聽方才偃月兄之言,若能得到『丹虹石』與『碧翠石』,將可以獨步武林,無敵於天下!是吧!」偃月說道:「是呀!這是師父告訴我的!」百鍊生道:「正是!此乃多年前武林中的傳言,只是…咱們三位宮主怎麼想就是想不出這兩顆石頭,究竟有何天大的能耐!」


  天機智神道:「我想…這『丹虹石』與『碧翠石』,正是飛龍劍法的關鍵!」


  眾人又是一驚,偃月等人更是訝異非常,但百鍊生卻搖頭道:「不可能…這不可能的!」天機智神道:「何以?」百鍊生說:「雪飄楓殿主曾說過,當年雪飛龍聖主創造這套劍法後,深感此劍法之威力異常,極易引來側目,為免不幸落入惡人之手,於是雪飛龍聖主只將所有招路熟記在心,不留寫於任何書記上,以免留下劍譜,以防不慎落入歹人之手。因此這劍法應當只限於親自傳授,不假於任何劍譜。元鼎兄的猜測咱們也曾有過,但這可能性決計不大。」


  天機智神想了想,道:「嗯!這就奇怪了…。但無論我怎麼想,這兩顆寶石,必然藏著什麼極大的秘密,也定與飛龍劍法有關…」


  此時一旁的阿文忽然一凜,摸摸懷裡的白色寶石,心道:「寶石?…白色寶石……碧翠石?」阿文沉吟了一會兒,將懷裡的白色寶石拿出,說道:「各位…暫看這個…」


紅星百鍊生驚叫:「是碧翠石!」眾人皆是大驚,百鍊生急問:「兄弟這從何而來?」阿文道:「這是我爹交給我的遺物,它原先是藏在一尊白玉龍裡邊。爹曾經囑咐過我,說這白玉龍之中藏著驚人秘密…」


  紅星百鍊生問:「請問令尊姓名?」阿文道:「他叫金木軒!」紅星百鍊生尋思:「金木軒…金木軒……對了,令尊外表有何特徵?」


  阿文道:「嗯…我爹…他左邊眉角有兩顆痣。他時常自我嘲解,說什麼『少年不得志,長大兩顆痣』!」


  紅星百鍊生忽叫道:「是了!是他!就是他呀!令尊乃是雪道天宮的執事總管呀!我曾見過他數次呢!」眾人又是一驚,偃月道:「啊!這麼說…這…就是真正的碧翠石囉!」紅星百鍊生問:「令尊曾告訴過你,這…白玉龍的由來嗎?」阿文道:「沒有…。我只記得…好幾年前,有一次,父親忽然急急忙忙把我和母親叫醒…之後便連夜搬家…搬至我之前所住的那個村莊裡。他什麼也沒說…但是好像很害怕,怕有人追了上來…。我記得他還說……『萬一給那胖子和瘦子追上,可就別活啦…!』」


  紅星百鍊生與偃月同聲叫道:「是七重天魔和八首地妖!」眾人皆是恍然大悟,方才聽偃月說過血路天宮被滅一事,現在回想起來,當年雪道天宮也被滅,必然也是七重天魔和八首地妖所為了!


  紅星百鍊生沉吟了一會兒,說道:「當年的滅門慘案…雪道天宮共六十七人被殺,兩名宮主也慘死當場…但雪道天宮的鎮宮之寶也不知去向。若不是已被七重天魔等人取走…,那麼,很有可能……」


  阿文道:「怎麼著?」紅星百鍊生道:「可能…當年兩位宮主心知大勢已去,於是將碧翠石藏於白玉龍中,交給了你父親,要他帶著白玉龍逃走。」


  阿文想了想,道:「原來…原來如此…」阿文心道:「為什麼父親不跟我說這些呢?」


  偃月喝了口酒,緩了緩情緒,說道:「這下可好了!碧翠石已經找到了!只要再找到咱們的丹虹石,就可以知道,這裡頭究竟有什麼秘密了!」眾人點點頭,繼續喝酒談話。


  阿文心中暗忖:「哈!真是太好了!飛龍劍法……飛龍劍法!」


 


  世外仙境之內,神秘少女----歆正與異獸布魯一前一後的走著,背後銀色披風少年----銀風怒浩也隨之在後。


  「姐姐!妳說那男子,為什麼會闖進來呀?」銀風怒浩問。歆說道:「我怎麼知道呀!問布魯囉!人是牠帶進來的……」說完,兩姐弟一齊看向布魯:「你說!」「嗚?」布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,摸著頭呆站著。


  「哈!妳看!布魯呆掉了!」銀風怒浩指著布魯笑道。歆嗔道:「不准笑!」銀風怒浩立即閉嘴。


  歆摸摸布魯的頭,說道:「人家布魯乖得很。我想…牠是怕有人想傷害我,才會對那個人出手的…」銀風怒浩低聲嘀咕著:「妳不要去傷害別人就阿彌陀佛了……」歆一箭步飛奔過去,一把揪住銀風怒浩的耳朵,笑吟吟說道:「好弟弟!你說什麼呀?」銀風怒浩叫道:「啊!好痛!好痛!…放手啦!」一旁的布魯「呼!呼!呼!」的叫著,似乎很高興。


  「妳瞧!連布魯都高興的喝采呢!」歆摸摸布魯的下巴。銀風怒浩叫道:「好…好啦!對不起!」歆這下子才放手,但銀風怒浩的耳朵早已紅通通了!


  歆看看天空,說:「聽爺爺說,今晚會有很多星星,還可以看到流星呢!」銀風怒浩說:「是呀!今晚我再陪妳一塊看吧!」這時,歆忽然沉默了,緩緩低下頭。銀風怒浩見狀,說道:「又想起爹爹了?」歆點點頭。


  「他對我們…真的好好……小時候…我們還常常一起看星星……」這時,歆忽然哭了,眼淚直從眼角滑落。銀風怒浩心中不忍,拍拍她的肩膀:「想哭…就哭吧……」歆忽然抹去眼淚,嗔道:「我才不哭呢!爹爹說…要我不要再哭……不然……他……他在……九泉………」這時,歆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,一把抱住銀風怒浩,嚎啕大哭起來。


  一旁的布魯也感覺到主人的情緒,因此牠也低下頭,不發出任何聲音,也顯得有些悲傷。


  銀風怒浩安慰著懷裡的姐姐,心中想著:「妳就是這樣……說笑就笑,說哭就哭的……」他看了看天空,又想:「爹爹離開我們……也有三年了……這三年……過得還真快……」


  這時,一位高頭大馬,滿頭白髮,白髯飄飄,目光有紫稜,炯然有神,看似年老,卻神采奕奕的男子,緩緩走向他們。


  「歆兒…又想起她爹啦?」那老者問。銀風怒浩道:「爺爺!……是呀…她……」


  這老者淡然一笑,也是抬起頭,仰望著上蒼。涼風吹拂,衣襬隨風舞動。夕陽,是大自然的摧促,也是歲月的精煉。飛鴻雪泥,小樓春風。一回首,已是茫然,茫然一生,無所從。老者的思緒又回溯到了昔日往事,是思念愛子的心,還是悲愴無常的感慨?一切,都藏在深鎖的眉宇間。


  這老者不是別人,竟是昔日飛龍聖主----雪.飛.龍!


 


  眼見魔公這疾如電閃的雙掌就要劈下來,冰泣風一時竟是無力閃躲!


  忽然冰泣風腹上劍傷再度抽痛,冰泣風跌了個踉蹌,往後倒退幾步。此時魔公雙掌已至,冰泣風竟幸運地躲過頭破腦流的命運,但魔公右掌卻正正擊中了冰泣風左肩,登時『喀!』的一聲,冰泣風左肩骨頭碎裂,左肩已然廢了。


  冰泣風忍住椎心之痛,不哼一聲,怒目看著魔公。魔公哼道:「小子!骨氣倒是有!」話未落,魔公已飛身衝來,直取冰泣風門面。冰泣風咬牙運氣,忽然身體已可動了,於是不多思索,舉劍橫擋,魔公未料得此一變數,閃避不及,手腕被劃了一道口子。


  魔公急忙向後一躍,怒道:「好小子!」冰泣風持劍佇立,說道:「受死吧!」說完,冰泣風正欲使出極招,忽然腦中一陣暈眩,幾欲站不住,就要倒下,於是急忙以劍拄地,撐住身子。


  一旁的鬼婆笑道:「哈!這等半死不活的傢伙,也傷得了你!老頭子呀!這可不行呀!」「妳說什麼!」魔公大怒,做勢就要朝鬼婆衝去。鬼婆道:「別氣!讓我來收拾他!看著!」鬼婆疾然飛出,殘月刃旋空揮舞,連續三道氣功直逼冰泣風!


  冰泣風定一定心,告訴自己:「我要保護小瑩!」冰泣風目光一瞬,忽然一縱而起,避過三道氣功,喝道:「異流祆!瞬間,紫色劍氣射出,竟化為絲狀,有如絲線一般疾射而出!鬼婆一時輕敵,未料冰泣風竟有餘力出招,殘月刃正欲反擋,劍氣已然射穿鬼婆右臂,鬼婆慘叫一聲,殘月刃掉落地面。


  冰泣風甫一落地,劍傷再度發作,鮮血不斷滲出。


  魔公譏笑道:「哈!妳還不也是一樣!」此幻女說道:「別吵了!咱們一齊上!」說完,三魔將再度同時殺將來!鬼婆左手拾起殘月刃,也加入戰局。


  冰泣風冷笑一聲,喝道:「天凰滅式----血翼邪凰!」語畢,冰泣風身上瞬間散發出強烈紫光,彷彿是紫色火焰在燃燒著。忽然火焰化成一隻紫色鳳凰,吞食四方之氣,捲動草木橫飛,展翅飛衝而來!


  「啊!不妙!」四魔將皆是大驚,急忙閃躲。但棺童避之不及,被紫色鳳凰擊中,未得慘叫,就已全身碎裂而亡!


  「棺童!」三魔將眼見棺童被殺,心中又驚又怒。只見了紫色鳳凰直飛而去,擊中了蒼鬱樹林,立即天搖地動,狂風大作,所經之處,大樹無一不被連根拔起,瞬間燒為灰燼,整個大地也被這股強大的威力給吞沒,化為滿天灰土!


  良久,擎天撼地之力才漸漸減弱。漫漫塵土黃沙中,只見一道巨型弧溝綿延而去,四周無一生機,猶如沙漠,絲毫看不出不久前這裡還是綠意盎然的樹林,一切就在一瞬之間盡皆毀滅。


  魔公、幻女、鬼婆三人,皆被這驚天動地的絕招給嚇得瞠目結舌。


  冰泣風見此招未能將四魔將一舉殲滅,心中嘆道:「可惜……我再也…無餘力了…」忽然冰泣風眼前一黑,再也支持不住,仆倒在地了。


  「哼哼!終於倒啦!看老子把你的人頭砍下再說!」魔公一把搶走鬼婆的殘月刃,一步步走向冰泣風。


  「住手!」三魔將身後忽傳來這聲音,三人回頭一瞧,竟是一名小姑娘----也就是小瑩!


  「嗯!妳…認識他?」魔公問道。小瑩扶著大石,顫聲道:「他…沒錯!我…我不准你殺他!」魔公登時笑了起來:「哈哈!老子即便要殺,妳這小姑娘,又能奈我何呢?嘿嘿!」說著,魔公作勢就要砍下,小瑩忽衝了出來,抓住魔公的手:「不要!…不要!」


  魔公大怒,喝道:「再吵!老子連妳也殺了!」鬼婆出言勸道:「不可呀!女魅尊大人要咱們帶回她,若是出個什麼差錯,咱們幾條命也不夠賠!」魔公道:「嘿!老子只要砍下她一隻手一隻腳,叫她乖乖的等著,那不就得了!人有帶回去便可了!」鬼婆道:「不行!萬一大人怪罪下來,這可吃罪非輕呀!」


  小瑩聽他二人的談話,心想:「原來…他們是來抓我回去的……看來……好!就這麼辦!」小瑩高聲說道:「如果你們敢傷害他,我就…咬舌自盡!」


  幻女前跨一步,道:「姑娘,咱們是來救妳的呀……」小瑩退了三步,叫道:「別過來,你們再前進一步,我就咬下去了!」幻女立即停下腳步。


  鬼婆說道:「小姑娘呀!妳可知道…這人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人呀!妳和他在一起……」小瑩搶口道:「住口!這是我的事!我數到十,你們…最好消失在我眼前…不然……」


  魔公此時恨得牙癢癢的,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小瑩給砍了,只是女魅尊命令在身,不得不讓她。


  鬼婆道:「咱們奉命前來,就是要帶姑娘回去的。姑娘可認得千軍客?」小瑩驚問:「千軍客!認識…當然認識!」鬼婆道:「就是他請咱們來救妳的呀!走吧!跟咱們走吧!」小瑩說道:「可是……」小瑩看了看冰泣風,心想:「我若回去…恐怕…就再也見不到他了……可是…如果我不跟她們走……」


  小瑩想了想,說道:「好吧…我跟妳們走…。但是我有一個條件!妳們必須放過他,不可傷他性命!不然…我就自盡!」鬼婆說道:「好好好!真是服了妳啦!咱們走吧!魔公,還不回來!」魔公道:「可是…大人說……」鬼婆前去奪走殘月刃,趁機在魔公耳邊細聲說道:「我是騙她的!待會你再折回來取他的頭吧!」


  鬼婆對著小瑩說道:「小姑娘,走吧!」說著,就前去扶著小瑩,魔公瞪了冰泣風一眼,也隨著鬼婆而去,三魔將於是帶著小瑩欲回鬼魅殿。小瑩回頭看了冰泣風,心中極是不忍。但為了護他周全,也只好隨著他們走了。小瑩雙眼一閉,默默隨著三魔將走。


  「呵…呵呵!想…逃…嗎?」三魔將聞言一怔,回頭一看,竟是冰泣風以劍撐住身體,勉強站了起來。


  魔公喝道:「死小子!老子都已經饒你一命了,你還找死嗎!」冰泣風說道:「放…開…她!」小瑩聽了,心中一酸,幾欲哭了出來。


  鬼婆道:「你連站起來都是個問題,還想怎樣!咱們走!」說完,拉著小瑩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
  忽然聽得背後呼然生風,魔公急忙回頭觀之,竟是一道劍氣飛至!魔公見這劍氣虛弱不堪,信手一擺,就將劍氣化開。冰泣風用盡元氣的一劍,使得他再度仆倒在地。但他仍不死心,咬緊牙關,用風之淚撐起身子,說道:「放…了…她!」


  小瑩已強忍不住淚水,哭叫道:「你住手!…不要…不要再這樣了……再下去…你會死的!」冰泣風苦笑道:「嘿!……不關…妳…的…事!」


  魔公再也忍憤不住,一把揪住冰泣風的衣領,將冰泣風提了起來,喝道:「你再不死心,老子立刻就要了你的命!哼!」說完,魔公將冰泣風重重的摔落在地,力道過於強大,震得冰泣風腹上、左臂皆是一陣狂痛。冰泣風輕哼一聲,腹上傷口又開始流血了。


  小瑩心疼不已,掙開了鬼婆的手,欲衝向冰泣風。鬼婆抓住小瑩的手,說道:「不准去!」小瑩一面用力掙脫,一面叫道:「放開我!…妳快放開我!老巫婆!」鬼婆一怒,一巴掌就打下去!小瑩跌坐在地,臉上紅通通的,嘴角流出血來。鬼婆喝道:「小賤人!休怪我對妳不客氣了!」


  此時,忽然一陣炙熱感撲面而來,三魔將看了過去,登即嚇得說不出話來!


  只見冰泣風昂然站起!身上燃燒著紫色的火焰,眼睛變成紅色,透露出忿怒的邪意,狂傲的殺氣,右手緊緊握著風之淚,低聲說道:「不准!…不准……不准傷害小瑩!」


  鬼婆正欲說道,忽然紫色一瞬,「啊!」鬼婆慘叫一聲,被冰泣風由上而下,劈成兩半!


  魔公、幻女皆是大驚,魔公急忙緩住害怕的情緒,說道:「找死!」說完,魔公一縱而來,大喝一聲:「修羅天邪掌!」「碰!」的一聲,修羅天邪掌正正擊中冰泣風!


  冰泣風竟恍若無事,陰冷說道:「只有這樣嗎!」這『嗎』字方落,冰泣風已將風之淚擲出,化為一道圓型劍環,掃過魔公身體,魔公整個人竟被攔腰斬斷!登時血柱沖天,染紅了大地。


  冰泣風緩緩看向幻女,冷冷笑了一下。幻女已是嚇得魂不附體,直直發抖。冰泣風慢慢說道:「風停的瞬間!劍!將……啊!」冰泣風忽然嘔了一口血,瞬間眼前一片黑暗,腦中暈眩不已,身上的紫色火焰也消失了,邪惡的紅眼也漸轉為黑。冰泣風再也支持不住,往後一倒,再也不動了。


  小瑩尖叫一聲,急忙前去查看冰泣風的情況。幻女先是呆了一會兒,見冰泣風不再動了,心中終於寬心,這下得救了!於是就急急忙忙逃走。


  小瑩心慌意亂,搖著冰泣風,哭喊道:「你…你怎麼了!快起來呀!…你……你!」小瑩抹去淚水,繼續搖著冰泣風,但他仍是昏迷不醒。小瑩站起身來,大聲呼叫:「來人啊!有沒有人啊!救命啊!…」小瑩忽然想起此地是深山林內,自是不會有人經過。小瑩失望的蹲下來,伏在冰泣風的胸口哭泣。


  就在此時,遠方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詩號:「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!」


 


  千佛洞千佛洞!佛門聖地千佛洞,顏龍、竺虎兩位羅漢,力鬥滄海一絕!


  眼見兩羅漢之極招『佛言十方----破邪天威!』排山倒海而來,滄海一絕心雖暗驚,忽瞥得右邊兩步餘,有個空隙,於是一絕不假思索,向左一跨,疾風神掌順手而出!


  但破邪天威之卍字氣功強烈非常,疾風神掌立即被彈回。但破邪天威經這麼一擊,竟是向右偏去了!一絕再使『離離原上草』,巧妙躲過了這逼命之招。


  顏龍道:「少俠好功夫!竟想得到以此招來引開破邪天威,再順勢避開。」一絕拱手道:「哪裡!是兩位羅漢手下留情,在下才得以僥倖逃過!」


  顏龍說:「接下來,就不是這麼簡單了!如來印!」話才一說完,顏龍招式已出。竺虎喝道:「浮圖指!」兩大絕技逼命而來,一絕心想:「右印強猛,左指細快!」於是一絕朝右踏去,使出「拱雲拜月」,以氣化勁,順勢將如來印托了上去,怎知這如來印竟一分為而,一者打中山洞頂邊,一者正正打中一絕胸口!一絕未得反應,浮圖指已來到腦後,一絕當機立斷,往前一個鐵板橋,避開了穿腦破頭之災。


  一絕急忙站起,還未站定,兩羅漢快拳已連珠而來。一絕一面使出離離原上草,一面以拳擋之。三人交手快勝閃電,如急雨,如狂雷,如滿天花雨,如靈蛇出洞!


  一絕心道:「再這樣下去…我必難以取勝…只有使出極招了!」一絕仔細看著兩羅漢的一拳一式,不敢有輕毫大意。過了半晌,三人已交手近三百回合了!一絕也已看出兩羅漢的招路。


  「這竺虎拳慢而重,先待顏龍出招引吾拆招之時,再俟機出手;顏龍招快而輕,意在牽制,不在制敵。是以竺虎乃是主要攻擊的人!」一絕心念一定,大喝一聲:「靛石擊!」只見靛青色的氣功化成圓形石狀,破空射向竺虎,竺虎忙收招抵擋,這時一絕身上也中了顏龍十七拳了!


  但顏龍拳走輕靈,傷敵不深,一絕雖是吃痛,也無大礙。一絕大喝一聲:「七彩風雲!」瞬間!只見七色氣功連連脫手而出!「紅楓殺!」「橙果破!」「黃橘罩!」三招接連而出,數不清的紅色楓形氣功漫天撒來,兩羅漢急以「萬佛歸一」化招,但前招方到,後招已至。橙色細圓形氣勁破空而來,竺虎稍一失神,就被擊中了!顏龍雖是化開了橙果破,但接連而來的黃橘罩,卻是化為網狀,兩羅漢的手一時竟是無法動彈!


  「綠波流!」「藍天茫!」「靛石擊!」一絕再出三招,綠色氣流猶如流水,涓細而來,兩羅漢努力掙開束縛,一和綠波流接觸,竟似以手接下漫天狂濤!所謂『千變萬化唯水耳』,便是如此!


  藍色氣霧瞬間充滿了現場,兩羅漢觸碰到藍色霧氣,手上竟是疼痛萬分!靛石擊再出,竺虎已有準備,一掌便化消了圓形石狀氣功,正欲反制回招,卻見這圓形石狀竟不只一個,而是似紅楓殺般,漫天射來!


  「最後一擊!紫花幻!」紫色氣流輕拂過兩羅漢,兩羅漢瞬間看不到山洞裡景物,立即聽聲辦位。竺虎羅漢忽看見一絕,正在自己面前幾步之遙,卻不見顏龍羅漢。心下不多想,就與一絕展開激鬥。


  同一時候,顏龍只見一絕朝著自己攻來,顏龍看不到竺虎,心雖暗驚,但一絕逼命眼前,於是就為一絕拳腳相向。


  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一旁的一絕含笑站立著,看著竺虎、顏龍互相搏鬥。


  自可而知,這竺虎所見之一絕,乃是幻覺,將顏龍看成了一絕。同樣的,這顏龍也將竺虎當做一絕。兩羅漢雖認出對方所使乃屬佛門武功,但眼前所見,是滄海一絕錯不了,是以兩人激鬥不已。


  「好了!可以了!至尊請收手吧!」山洞忽然傳來這聲音,一絕認出這是沐心大師的聲音,於是出了一掌,分別打中兩人,化消了紫花幻。兩羅漢見方才所鬥之人,竟是另一羅漢,心下當即羞愧萬分,低頭說道:「少俠武藝過人,佩服!」


  一絕拱手道:「兩位大師客氣了!」一絕笑了笑,朝著山洞的另一頭走了過去。


  穿越山洞,一絕來到一間石室。裡面除了沐心大師之外,另有兩人,正是真武門見法上人,以及聖仁會孔無為。


  沐心大師說道:「至尊武藝過人,貧僧由衷感佩!」一絕道:「哪裡!多虧兩位羅漢手下留情,在下才得以安然出洞。少林絕學果真名不虛傳!」


  沐心大師道:「至尊莫再客氣了!那邊桌上放置的,便是佛門武功----『佛門十戒拳』了!」一絕問:「佛門十戒拳?」沐心大師道:「正是!當年三教之域的三位教主,分別留下一部絕學。佛門『佛世尊』所留的,正是這部『佛門十戒拳』!」


  孔無為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手札,說道:「此乃吾教主『儒文生』所留之『儒天武地一筆落』!」見法上人也從懷裡拿出一本書,說道:「我道教之主『道神君』所留下的,就是這部『道威極破極道威』!」說完,孔無為與見法上人皆把書放在那桌子上。


  一絕沉默了一會兒,說道:「這…」孔無為道:「方才至尊之戰鬥,吾等三人自是看在眼裡。至尊之武功造詣,以及臨危不亂之智慧,的確足以觀看這三部三教絕學。」見法上人道:「正是!傳說這三部武功,乃是武林不敗神話----『傲世蒼龍』親自傳授三位教主。因此,欲破女魅尊,相信也只有靠它們了!」


  一絕看了看三本書,說道:「多謝三位前輩厚愛!一絕自當竭盡全力,習得其中武功!」


  沐心大師說:「那麼,貧僧們就不打擾至尊了!能學多少,全看至尊的造化了!」說完,孔無為與見法上人就隨著沐心大師而去。


  一絕定了定心,便開始翻閱這三部絕學。


 


  夢偕同白木仁,在大街上走著。


  「大姐頭!咱們不是要去找我師父嗎?妳怎麼…盡是在…閒逛呀?」白木仁問道。夢敲敲白木仁的頭,說道:「怎麼著?你有意見呀!」白木仁摸摸頭:「不敢…」


  「老實說…我也不知道上哪找他去……」夢低下頭來。白木仁道:「嗯!這樣吧!咱們先吃飯,吃完再找吧!」兩人開始在街上搜尋哪有好吃的。


  「天降危星,伏龍將醒。江湖風暴,血劫再起呀!」一名身著長袍馬掛,背著個大麻袋,手持一個上頭寫有『卜算先知』的旗竿子,長髯飄飄,目光有神,年約四十上下的男子,邊走邊說著。


  「什麼危星…什麼血劫的呀?」夢問道。白木仁搖搖頭:「不曉得。哎呀!別管他了,那定是江湖術士在哪行騙,這些個什麼所謂的先知,都是信口胡謅的狗屁罷了!」夢看了看那男子,說道:「可是…我總覺得……」


  這男子緩緩走著,看見了夢,便從頭到腳,不停的打量著她。夢覺得彆扭,罵道:「喂!你看什麼呀!」那男子道:「唉……」說著,輕輕嘆了口氣。


  夢更是氣悶,道:「喂!嘆什麼氣!看到老娘你很失望是不是呀!」這時白木仁也搶口道:「是呀!敢對我的大姐頭不敬!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啦!」那男子笑了笑,說道:「姑娘印堂泛黑,面露兇相,頗有血光。近期內…定有一劫!」夢心中一驚,罵道:「你胡說什麼!死山羊!」


  「呵!在下『之無先生』無不知,可不是什麼山羊呀!」夢嗔道:「呸!死山羊!臭綿羊!」白木仁道:「吾不知?喂喂!你的名字見不得人嗎?什麼吾不知的!不就跟那『無名氏』、『知名不具』、『何必問』這類的一樣嗎?嘿!連名字都不敢說,我瞧你是隻縮頭山羊吧!」


  一旁觀熱鬧的人盡皆笑了,夢也是微微一笑,心想:「這小混蛋倒是有趣的緊!」


  無不知微笑道:「在下原姓吳,口天吳,單名一個索字,草字步之,步伐的步,之乎者也的之。由於在下略通卜算之術,頗有見識,略識之無,因此同道中人皆稱呼我為『之無先生』無不知了!」


  夢瞧了瞧他,說道:「無不知…你當真無所不知嗎?」無不知輕拂長鬚,說道:「觀星望斗,看的是一個跡象。信與不信,全憑個人了!所謂『卜卦千萬千,倒不如讀書修身養病先!』」


  夢想了想,說道:「那你剛才說什麼…什麼危星……什麼龍…什麼血劫的,那又是什麼?」無不知說道:「天機也!」夢怒道:「什麼天機!我看你根本就是胡扯的吧!唯恐天下不亂!」無不知道:「呵!天機不可洩漏!近期之內,蒼生災厄將起呀!」


  夢怒道:「胡說八道!小白,我們走,別理他!」說著,就拉著阿仁的手欲走。無不知叫住夢:「且住!」夢回頭道:「又怎麼啦?」無不知從懷裡拿出一個手鐲,說道:「請姑娘戴著吧!它能為妳消災解厄!」夢瞧瞧那鐲子,說:「為什麼?你想收買我嗎!」無不知說:「非也!此乃雪山『寒松玉』所製之玉鐲,天下不出三只。原本是我帶在身上,以求平安的,今日妳我有緣,姑娘又正逢災劫,這鐲子就送給妳吧!」


  夢接過鐲子,說道:「有那麼神奇嗎?…我看…是你在胡扯吧!…是不是待會就要跟我收錢啦?」無不知笑了笑,說道:「妳先戴在手上,不出一時辰,妳就會知道它多有用了!呵!」夢半信半疑,將鐲子戴上。


  無不知笑了笑,說道:「咱們…還會再見的!哈哈哈!天降危星,伏龍將醒。江湖風暴,血劫再起呀!」說著,無不知的身影漸漸隱沒在人群中…。


 


  


 


天降危星,伏龍將醒。江湖風暴,血劫再起!


無不知直言,武林之中災厄將起!究竟是何災厄?


危星、伏龍,又是意指何物?


神秘算命者----之無先生無不知,又是何來歷?


夢果真會遭遇一劫嗎?


冰泣風傷重倒地,他是否就此不起?


渡世上迷生,拂明鏡微塵!熟悉的詩號,又是何人?


四魔將任務失敗,女魅尊又即將有何動作?


一絕已得三教之招,他何時才得以學成出關?


塵封許久的武林絕學,再現的飛龍劍法,即將再度引發一連串江湖風波!


飛龍聖主雪飛龍竟就是歆的爺爺!歆日後將會有何種際遇呢?


中原武林即將面對一場前所未見的浩劫!


未日血劫!降臨天地!


誰能夠力挽狂瀾,拯救蒼世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:武林至尊傳 至極第二十二回 末日血劫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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