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十回 破魅之征




第十回 破魅之征


  初春時節,正是綠意盎然,好鳥亂鳴的季節。處處一片青蔥野豔,時而幾隻麻雀跳逗嘻舞,吱喳玩鬧;時而潔白毛絨的野兔一蹦一蹦的,在草林花叢間穿梭。閒怡清靜的和樂景象,絲毫感受不出戰火兵燹。


  漢中境內,有座玉錦山。在玉錦山上,一間巧緻高雅的府第座落著,這座宅院正是『慕容世家』。在玉錦山下,有一間尼姑庵。這一日,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來到尼姑庵前。這少年衣雖破舊,但卻英氣煥發,頗有貴氣,正是尚國太子:『趙鴻』。


  趙鴻在尼姑庵前看了看,說道:「這是什麼鬼地方?怎麼走著走著就來到這了?應不會是那小孩騙我吧!可惡!」原來趙鴻那日在破廟前的大樹下,受了『世外才子今雨凌』的點化,感悟良多。但只要一想到父皇仍生死未卜,就沒再多心思去想那些道理。於是趙鴻走了許久,終於找到一名孩童,並向他尋問漢中皇宮怎麼走。這趙鴻一生極少出城,平日去的都是漢中城內的酒樓、茶館等,是以不知皇宮位置。


  那孩童起先不願告訴趙鴻,待趙鴻將所有銀子給他,他才告訴趙鴻怎麼走。趙鴻都還沒聽懂,那小孩就喜孜孜地跑走了。趙鴻一路摸索,不知覺地就來到這玉錦山下了。


  此時,尼姑庵中走出一位女子,這女子秀麗脫俗,猶如鶯燕,正是住在庵中的『星兒』。星兒正想去採買些生活用品,開門後看到趙鴻站在庵外,覺得奇怪,便問道:「請問,你有事嗎?」趙鴻打量著星兒,又看看那尼姑庵,問道:「這裡是哪裡呀?」星兒道:「這是我住的地方呀!嗯…應該算是個尼姑庵,不過卻只有姑姑是尼姑,我只是住在這兒罷了。有什麼事情嗎?」


  趙鴻又問:「我問妳,皇宮怎麼走?」星兒搔搔頭,說道:「皇宮啊!嗯…我知道怎麼走。你要去皇宮嗎?」趙鴻聽得她知曉皇宮如何去,忙道:「不然我幹嘛問妳?快告訴我皇宮怎麼走。」星兒本是要去採買物品,看這人急著去皇宮,應是有要緊事吧!於是星兒道:「好吧!跟我來!」


  星兒領著趙鴻走了幾里路,一路上只覺得街上冷清許多。來到皇宮之外,星兒指著皇宮大門道:「這兒就是啦!這裡就是大尚的皇宮……」星兒發現趙鴻面無表情,怔怔地看著城門上。星兒見他神色有異,就問:「你怎麼啦?」趙鴻不回答,只是直盯著城門上看,雙手拳頭握得緊緊的。


  趙鴻心中想著:「魔!…是魔域!看來…皇宮已經…父皇呢?父皇怎麼了?…娘她們呢?……」說著,趙鴻闊步走向皇宮。走了幾步,又停了下來,緩緩低下了頭。


  一旁的星兒看得莫名其妙,問道:「你怎麼啦?不舒服嗎?…咦!奇怪,怎麼城門上打著『魔』字旗號呀?」星兒指著城門問。趙鴻忽吼道:「夠了!不要再說了!」星兒被這突來的舉動嚇一跳,忙問:「我說錯什麼了嗎?」趙鴻雙手在空中狂舞,發狂似的吼叫:「我叫妳不要再說了!妳沒聽懂是不是!」星兒更是被嚇得心驚膽跳,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,卻又不敢問。


  趙鴻忽然停了下來,緩緩說道:「沒妳的事了,妳走!」星兒道:「我走?我為什麼要走?那你…」趙鴻怒叫道:「叫妳走就走!妳想抗命嗎!」說著,氣吁吁瞪著星兒。星兒被這一嚇,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
  氣憤之中,趙鴻腦中忽然浮現了一句話:『假如命運是一把斧頭,那麼人生觀就是一雙手,斧頭鈍了,可以耐心的磨,但雙手一軟,再鋒利的斧頭也揮灑不出它應有的氣勢了。』這句話正是今雨凌幾天前告訴他的。趙鴻想到這句話,灰暗的心中好像點亮的光火一般,頓時明亮起來。


  星兒問道:「我…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?你怎麼氣成這樣?」趙鴻看著星兒,望著星兒那無辜又帶著溫柔關懷的眼神,趙鴻勉強一笑:「抱歉!我…我剛剛…」趙鴻知道自己適才忽然發兇,定當是嚇到她了。星兒道:「看來,現在你的心情已平復一些了。告訴我,是不是因為…皇宮…好像出事,所以你才…」星兒輕柔問著。


  趙鴻點點頭:「嗯!皇宮…已經被…被魔兵攻佔了!」趙鴻說著,就把頭低下去。星兒驚道:「魔兵?怎會如此……」星兒沉默一會兒,感受到趙鴻的心緒極亂,便說道:「事情既已發生,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挫折,就自暴自棄!」趙鴻驚奇地看著星兒。星兒又說:「我不瞭解你傷心難過的出發點是什麼,不過,我要告訴你,得與失之間,並沒有什麼差別的!」


  趙鴻想了想,問道:「怎麼說?」星兒道:「「所謂:『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』。一切的苦厄,也就是一般人感到傷心、難過、痛苦、悲傷等等情緒,這些苦厄,都是由我們內在裡面的五蘊造出來的。而唯一能渡解這些苦厄的,就只有自己了!」趙鴻聽了,又想起今雨凌所說的『生命的經營,完全要靠自己,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』,趙鴻心裡想著:「放下無事輕,提起萬般難。要將困難度很高、別人畏懼害怕沮喪的事情,看成是一種磨練;別人厭惡、認為不愉快的事物,要視為心志上的反省。不管遇到任何事情,都要以同等平靜的心情,來迎接光榮與羞辱。這就是今雨凌所說的『有悟性』……」


  星兒看趙鴻正在思考,就知道他已經被點通了,於是寬心不少,便微笑說道:「你仔細地想想吧!我還要事,要先走囉!」趙鴻正在回想事情,隨口說道:「嗯!好!」然後又陷入思考之中。


  星兒笑了笑,轉身往回走,打算去市集買東西。趙鴻忽然叫道:「等一等!」趙鴻跑過來,說道:「妳…妳可以收留我嗎?」星兒先是一呆,然後說:「呃…可以呀!咱們庵中房間多的是。不過,要先問問我姑姑喔!」趙鴻點頭道:「那好!帶我去找妳姑姑!」


  星兒道:「好!不過,先等我買完東西回來。對了,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」趙鴻道:「好好好!我們走吧!」星兒問:「我叫做星兒。你呢?」趙鴻微微一笑,道:「我叫趙鴻。」兩人對看,皆是笑了一下,之後兩人一起走向市集。趙鴻回頭望望城圯,輕嘆一口氣,又將頭轉回來。趙鴻邊走邊望著天空,心裡想著:「今小凌,我現在終於知道,你那天忽然跟我說一大堆道理,原來…是有目的啊!呵呵!」


 


  西塞青海湖畔,放眼望去皆是荒涼蕭瑟的景象。千軍客與萬里雲奉慕容天之令,前來查探鬼魅殿的虛實。


  「萬里雲,前面那座奇怪的建築,應就是鬼魅殿了!」千軍客望向遠方說道。萬里雲引頸遠眺,亦說道:「想來便是了。咱們快進入一探吧!」兩人放輕腳步,悄悄來到鬼魅殿外,看見門口寫著『鬼魅殿』三個大字,更是無庸置疑,眼前的便就是阿文口中所說,猶如地獄一般的鬼魅殿。


  千軍客道:「這殿堂雖高,但憑你我的輕功,必能輕易進入。」萬里雲道:「這是沒錯。不過,這裡邊究竟有何凶險,咱們不得而知。若是貿然進入,恐有危險。」千軍客心想這話倒有理,不過若不從邊牆進入,又有何方法進入一探呢?難道要從前門大搖大擺的進去?


  正當兩人在外圍不得而入,苦思之際,殿內傳來一陣女子細柔的聲音:「既然來了,何不進入喝杯茶呢?」說完,大門嘎的一聲,忽然開啟。千軍客心中一驚:「這聲音…好熟悉……」萬里雲與千軍客對望一眼,彼此點頭示意,便緩緩走進鬼魅殿。


  千軍客與萬里雲原先心疑有詐,便提高了警覺。一經大門,兩人心中皆是大為驚訝。這鬼魅殿的外觀血淋淋的,可謂恐怖至極。但殿內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觀。處處可見紅花綠樹,青翠草萍,甚至有許多昆蟲、飛烏、彩蝶,在那自由飛舞。看入眼中,只覺閒適快活,鳥語花香,全然感覺不出有絲毫恐怖之氣,陰森之景。


  千軍客心道:「原來這裡頭竟別有洞天!」兩人一路走著,心中更添怪異。來到鬼魅殿大殿廳堂之上,只見一名女子優閒端坐,微笑看著兩人走進。千軍客見了此人,驚叫:「翠荷!」


  這女子正是鬼魅殿之主『女魅尊』。女魅尊說道:「宇松!你是來看我的嗎?」千軍客呆了一晌,忽說道:「妳…妳就是鬼魅殿的主人嗎?」女魅尊微微一笑:「沒錯!這鬼魅殿相當別緻吧!要不要我帶你參觀一下?」千軍客雙目變得惡兇,說道:「那個紫色衣服的人,也是妳了?」女魅尊臉色平淡,說道:「那是我的部下。」


  千軍客聽了,更是氣惱。萬里雲在旁看了,就知千軍客和這鬼魅殿主有所認識,遂問:「你認識她?」千軍客點點頭,對女魅尊說道:「為什麼?為什麼妳…妳怎地變得如此殘忍?妳…」千軍客怔怔看著。女魅尊臉色一沉,緩緩說道:「是嗎,我這樣做,你會氣憤,你會怨恨我嗎?」


  千軍客怒道:「恨?哈哈!我倒還真是恨妳入骨!妳濫殺無辜,枉顧人命,不只是我,就連全天下的人都痛恨妳這個女魔頭!」女魅尊看著千軍客,不發一語,眼中卻隱隱泛著淚光。


  忽然門口來了一名老太婆,那老太婆逕自走進,向女魅尊拱手道:「大人!屬下…」這老太婆忽然發現千軍客與萬里雲站在一旁,話便停了下來。女魅尊道:「羅剎鬼婆,不必在乎他們,直接說了!」羅剎鬼婆拱手道:「是!屬下已殺齊一千八百人,並取下其元靈珠了!」女魅尊道:「很好!將元靈珠放至『獄魔牢』中!」羅剎鬼婆道:「遵命!」說完,羅剎鬼婆退了下去。


  千軍客雙眼佈滿紅絲,顫聲道:「一…一千八百人?」女魅尊站起身,說道:「是啊!一千八百個人!不多也不少。」千軍客聞言,氣得全身發抖。萬里雲怒喝:「妳這個殺人魔鬼!」


  女魅尊嘴角一揚,說道:「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,希望你們聽了別太難過。」千軍客與萬里雲皆是一怔,女魅尊從容說道:「我其他三個部下,也都各自執行任務,每人分配一千八百人。所以,加在一起,總共是七千二百人!這麼多人只練得四顆『元靈珠』,著實不易啊……」只見女魅尊說得輕鬆自在,全然不將人命當一回事。


  千軍客喝道:「我今天就殺了妳!」說著,衝至女魅尊身前,舉拳就要打下。萬里雲驚叫:「危險啊!」卻見女魅尊毫無閃躲之意,慢慢說道:「好啊,你打啊,你一拳打死我啊!」女魅尊顯得有些悽愴。千軍客盯著女魅尊,眼前的這個女子,究竟是以前的徐翠荷,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?從前種種的情景,一瞬間在千軍客腦中快速閃過,千軍客忽然心軟,忽然感到無奈、傷心。


  萬里雲正想前去助陣,千軍客緩緩放下拳頭,冷冷地道:「妳救過我兩次性命,我也兩次不殺妳。那日在小廟中一次,今日再一次。他日…他日若是相見,就只有廝殺!」說著,千軍客轉身說道:「萬里雲,咱們走吧!」說著,邁步而走。


  女魅尊叫道:「你!…你就沒有什麼話,想對我說嗎?」千軍客聽了,停下腳步,說道:「我們…已經沒什麼好說了…」說完,和萬里雲離開了大殿。


  女魅尊呆站原地,望著千軍客的背影,喃喃說道:「宇松…你為什麼…不求我呢?…只要你一開口,我…我就會……」女魅尊低下頭,抹去眼角的淚水,故作堅強狀:「陳宇松,這是你逼我的!我要你恨我,恨我入骨,恨我徹底,在夢裡也恨我!恨不得馬上殺了我!我…我要你每天只想著…要殺我…」女魅尊此時眼眶又溼了,她哽咽說道:「這樣…這樣,至少我在你心中…還有個位子……」


 


  慕容世家之中,阿文獨自躺在房內,以手為枕,反覆回想那日在花園中的情形。


  「如果她因此而討厭我,該怎麼辦?」阿文對於那日無意偷瞧慕容家小姐一事,深感歉疚,就怕她永遠都不理自己了。每每想到她那倩影,心中就不由得一盪。阿文忽坐起身,說道:「好吧!我…我去向她道歉!」


  阿文走出房間,找了一名家丁,問道:「請問…」話未說完,那家丁就說:「原來是阿文先生!那天我們不知你是莊主的賓客,竟把你當成欲對小姐不利的歹徒,真是太對不起啦!」阿文道:「喔,不要緊,過去就算了!請問,你們小姐…」阿文欲言又止,不知是否該問。


  家丁道:「你說小姐呀!她現在正在花園裡賞花呢!」阿文心道:「她還真愛賞花哩!」想到這裡,心中又是一熱。阿文道:「請問,貴莊小姐…閨名…」那家丁看出阿文的緊張,便調侃他:「嘿嘿!想問咱們小姐的芳名啊,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!」說著,用手肘頂了阿文一下,笑瞇瞇看著。


  阿文被說中了心事,臉上變得紅通通的,急忙說道:「不…不是這樣的!我…我只是…」那家丁又道:「這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是天經地義的事啊!何況我瞧你長得倒也忠厚端正,勉強配得上我們小姐。」阿文忙道:「才沒這回事!你別亂說啊!」口上雖這麼講,但阿文心中卻是又喜又羞。


  家丁笑道:「呵呵!我們家小姐閨名一個『瑩』字。不過,聽別人說,她前陣子感情受創,整個人變得有些孤僻、沉默,很容易生氣的。你可要當心啦!小兄弟!」說著,家丁就笑吟吟離開了。阿文心道:「原來…她叫慕容瑩…我該去找她嗎…」阿文沉吟半晌,終於下定決心,還是要向她道個歉。


  來到花園,阿文在旁瞧了一下,今日小瑩並不像那日在百花中採花逐蝶,而是坐在石桌旁,用手撐著頭,似乎在想事情。阿文深吸一口氣,邁開步伐,走向小瑩。阿文還故意加重腳步,好讓她聽到,別再讓她誤會自己心懷不軌,有什麼企圖。但阿文走至小瑩身後,小瑩竟似全然沒發覺一般。


  阿文鼓起勇氣,說道:「小瑩小姐!」慕容瑩聽到聲音,忽然轉過身來,看見阿文,驚得站起來,睜著眼瞧著阿文。阿文忙低頭道:「小姐莫慌!在下沒有惡意的!今日前來,只是想為那天的事,向妳道歉的!」阿文怕自己會緊張,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,是以說話的時候低著頭,看著地下。


  小瑩聽了,心中稍稍放寬,淡淡說道:「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」說完,轉過身去,看著滿地的花草。阿文見小瑩一付冷漠的樣子,心想:「糟糕,她心裡還是討厭著我…」阿文想了想,說道:「小姐,那天我並非有意…窺視妳的。我是正巧經過,才…」阿文眼睛稍瞄一下,只見小瑩頭也不回,仍看著花草。


  阿文心中更是著急,心想:「她還是不願理會我…」阿文想著,心中感到有種說不出的難過,不自覺地摸摸心口。忽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,阿文心道:「這是父親留下的白玉龍…有了!我將這白玉龍送給她,當作是賠罪禮!」阿文從懷中拿出白玉龍,走前小瑩面前,將白玉龍雙手奉上:「小…小姐,我…這尊是白玉龍…就送給妳,當成…當成我向妳賠罪…」阿文說話時,看著小瑩的眼睛,緊張的結結巴巴,期期艾艾的。


  小瑩瞄了白玉龍一眼,便別過頭去,說道:「不用了。你走吧!」阿文心中一凜,說道:「妳是不是…還在…討厭我?」小瑩淡然說道:「你走開,我不想看到你。」阿文心中又是一怔,將白玉龍捧至小瑩面前,說道:「妳看!這尊是白玉龍,是我爹留下來給…」小瑩忽然怒道:「我叫你走開,你沒聽到嗎!」說著,隨手一撥,將阿文手中的白玉龍給撥掉。這好死不死的,白玉龍竟順勢摔在石桌上,『框啷』一聲,登時摔個粉碎。


  阿文驚叫:「啊!」阿文看著石桌上白玉龍的碎片,叫道:「妳怎麼…」只見小瑩有些緊張,隨口說道:「哼!誰叫你不走…」說完,小瑩便急急忙忙離開。


  阿文望著小瑩離去,又看看白玉龍,心忖:「她怎麼這樣…就算不要這白玉龍,也不必把它弄壞啊!」阿文心中難過,盯著白玉龍。


  「咦!」阿文忽然發現了什麼,伸手在碎片中拿一個東西。「哎呦!」阿文叫了一聲,原來他一時不小心,被銳利的碎片劃破手指。阿文也不管手指流血,拿起手中的東西,在眼前瞧。


  阿文在碎片中所取出的,是一顆晶瑩剔透,潔白無瑕的白色寶石。阿文心想:「原來白玉龍之中,還藏著顆白色寶石。這寶石還真漂亮!對了!爹曾經囑咐過我,說這白玉龍之中藏著驚人秘密,我原先還以為是爹隨口說說,沒想到白玉龍之中竟有這顆寶石。那麼爹說的應該不假了!不過…這寶石究竟有何秘密呢?」阿文把玩著手中的寶石,猜想著寶石之中會藏有什麼秘密。


  「喏!拿去!」阿文身旁忽傳來這聲音,阿文尋聲望去,只見一條白色手巾飛撲到臉上,阿文頓時只覺這手巾又輕又柔,伴隨著一陣迷人的香味。阿文拿起手巾,定睛一看,原來適才說話的人正是小瑩。


  小瑩站在那兒,低頭說道:「對不起喔…」阿文看著小瑩那可愛的模樣,心中一盪,忙道:「呃…沒關係啦…」阿文心中怦怦跳的,也低下頭去,不敢看小瑩。


  小瑩說道:「你…把血擦了,我帶你去上藥…」阿文此時才明白,原來小瑩丟這手巾來,是要給他擦血用的。阿文心道:「妳對我可真好,不過,我怎捨得用來擦血呢…」阿文笑道:「不要緊啦!不過是小傷口,沒事的!」說著,就將手指放入口中吸吮。


  小瑩看了,說道:「那就好。」說完,小瑩就走了。阿文看著小瑩的背影,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高興,羞澀一笑。他拿起小瑩的手巾,在鼻前一聞,只覺一陣醉人的香氣衝入腦門,當真是令人銷魂啊!



  同在慕容世家之內,在廳堂之上,皇帝趙擎坐在座上,座下有智傲年、定江山、慕容天等三人。趙顯得神情憔悴,落寞悽楚。座下三人心中有些擔心。


  趙緩緩說道:「那麼,尚國…就只剩建業城了?」智傲年說道:「是的!」趙聽了,沉默半晌。定江山擔心皇上身體,心想:「那日化先生說過,皇上不能再受刺激了。右護卻告訴皇上這個消息,不知皇上…」趙站起身,說道:「我們回建業吧!」任誰都聽得出來,皇上話語之中帶著無限滄桑與無奈。


  智傲年與定江山只得說道:「遵旨!」說完,便和皇上走出大門。慕容天來到定江山身旁,低聲說道:「以皇上這種情形,可以嗎?」定江山小聲說道:「唉!我也是這麼想。不過皇上既決定要去,我等又能如何呢?」定江山輕輕搖頭。慕容天道:「要不要我跟你們去,一路上好保護皇上?」定江山說道:「應是不必了!有我在,而且右護已派人通知建業,不久就會有侍衛前來。慕容莊主,多謝了!」說完,就偕同皇上離去。


  慕容天見皇上等人已遠去,就坐了下來,想著事情。到得傍晚時分,千軍客與萬里雲回來了。慕容天見兩人回來,就問:「查得怎麼樣了?」千軍客說道:「那鬼魅殿的主人,就是…」千軍客欲言又停。


  慕容天問:「是誰?」千軍客輕嘆一口氣,說道:「是…是女魅尊!」慕容天驚道:「女魅尊?就是幾個月前救治滄明兄弟的那個女人?」千軍客道:「正是!她以皇上所賜的青海土地,建造了一座殿堂,也就是鬼魅殿。」慕容天沉吟一會兒,說道:「那日我一見到她,就覺得她陰裡怪氣的。沒想到,她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!」


  千軍客聽到這,心中一凜,說道:「她所做的殺孽,還不只這些!」慕容天一驚,說道:「怎麼說?」千軍客緩緩說道:「她竟還派了四名手下,共屠殺了七千二百人…」慕容天驚叫:「什麼!」慕容天目露兇光,又陷入沉思。


  「這魔頭竟如此泯滅人性!」慕容天尋聲一望,原來是上官平北所說,在旁阿文扶著他。


  慕容天道:「上官兄弟傷未痊癒,怎麼起來了?」說著,就扶上官平北坐下。上官平北說道:「適才的話我都聽到了,沒想到…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人…」慕容天道:「嗯!此禍害若不除,世上就永無安寧!」千軍客聽到這話,心中只覺痛心,為什麼一個好好的女孩子,會變得如此?


  上官平北說道:「現在唯一能對抗那魔頭的,就只有慕容莊主了!」慕容天一驚,說道:「什麼?」上官平北道:「慕容莊主武功高超,宅心仁厚,俠風義範武林中是眾所皆知。人人只要一提到『慕容天』三個字,莫不豎起姆指,稱讚道:『好!』。現在,只要慕容莊主登高一聲呼喊,武林中各門各派,必會聽從慕容莊主之意,聯合起來,共同討伐鬼魅殿!」


  慕容天說道:「上官兄弟太抬舉在下了!慕容某一向是遵著仁義而行罷了,並沒有上官兄弟所說那般好。不過奸邪歹惡,人人得而誅之!號召武林正道人士,在下定當盡力而為!」上官平北說道:「那太好了!有慕容莊主出面,必能將這魔頭一舉殲滅!」千軍客聽到這,心中又是一陣痛楚。


  慕容天查覺千軍客有異,就對萬里雲說道:「萬里雲,快準備文房四寶,我要親自修書,邀請武林九大門派共商滅魔大事!」萬里雲領命而去。上官平北說道:「慕容莊主打算怎麼做呢?」慕容天道:「我打算先邀請武林中九大門派的掌門人,共同討論一番。九大門派立足武林,是為武林中的支柱。只要九大門派一出,那女魅尊再有通天本領,也難逃制裁!」上官平北道:「嗯!這話說得對!敢問慕容莊主要在哪裡會見九大掌門人呢?」慕容天沉吟片刻,說道:「地點就選在…『掩塹臺』!」


 


  尼姑庵中,清夷師太正打量著趙鴻。


  「趙施主,敝庵之中,就只有貧尼與星兒二人。你一個男孩子家,與我們兩個女子同住,恐是不妥啊!」清夷清太說道。星兒聽了,低聲說:「這樣啊…」趙鴻道:「呃…無妨!既然師太不方便,那麼我就不打擾了…」趙鴻顯得有些失望,偷偷瞄了星兒一眼。


  清夷師太說道:「不過,貧尼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,趙施主或許可以去那!」星兒問:「姑姑,那什麼地方呀?」清夷師太道:「就是我上次帶妳去的『湖邊石屋』呀!」星兒喜道:「喔!原來是石伯伯那兒呀!」趙鴻問:「湖邊石屋?」星兒道:「那是姑姑的朋友:石伯伯住的地方。石伯伯對人很好的,只是脾氣有點古怪。」


  清夷師太道:「如果趙施主願意,貧尼可以帶你去。」趙鴻道:「嗯!那太好了!有勞師太了!」星兒瞧著趙鴻,忽然哧噗一笑,急忙用手遮住。趙鴻發覺了,問道:「妳在笑什麼呀?」星兒微笑道:「沒事!沒事!」說著,仍是喜孜孜看著趙鴻。趙鴻當下只覺得臉上一陣熱,心中怦怦跳的。


  清夷師太說道:「好吧!待明日早晨,咱們再出發吧!星兒,帶趙施主去歇息。」星兒道:「是,姑姑!」清夷師太對著星兒笑了笑,便走進內堂。星兒說道:「來吧,我帶你去你的房間。」說著,便領著趙鴻來到一間簡樸的房間。


  星兒進房後,將房間大略整理一下,就說道:「今晚你就睡這兒,早點休息囉!」趙鴻道:「嗯!妳也是!」星兒笑了笑,走出房門,順手將房門帶上。趙鴻看著星兒離去,就在床上躺著,盯著天花板,不斷地想著:「星兒…真是一位好姑娘…適才她忽然對著我笑,究竟是在笑什麼呢?……唉!皇朝幾近滅亡,我竟然還有心情在這想著姑娘,哈哈!」趙鴻笑聲中帶著幾許無奈,幾許滄桑,想著想著,漸漸入睡。


  隔日清早,清夷師太帶著趙鴻與星兒一同來到湖邊石屋。只見有一間純樸簡單,用石板砌成的石屋。在不遠處有一座湖泊,映和著早晨的陽光,顯著閃閃發亮,極為美麗。湖面上有著些許白天鵝,正悠閒地游水,彷若幾葉白色小舟,正安然自適地悠游著。


  清夷師太說道:「就是這了!我先去拜訪一下石老頭。」說著,就往石屋裡走。趙鴻被湖光景色所吸引,望得出神。星兒也看得入神,說道:「好美麗哦!」趙鴻說道:「是啊!……」趙鴻好像要說什麼話,卻又停下不說。星兒問:「你想說什麼呀?」趙鴻道:「妳…會再來這裡…看我嗎?」趙鴻緊張說著。


  星兒笑道:「當然會呀!這裡這麼漂亮!我當然要來囉!」趙鴻聽了,大為寬心:「嗯,那太好了!」雖不是什麼生離死別,但短暫的分離,卻令人感到莫名的捨不得。兩人並肩看著美麗的湖面,可愛的白天鵝,美景之下,卻是一句話也沒說。亦或許此時此刻,無聲勝有聲吧!


  良久,清夷師太走出來,說道:「趙施主,石老頭已經答應要讓你留在這兒啦!」趙鴻聽了,微微點頭,心中卻感到一陣失落。星兒說道:「嗯!你快進去吧!我和姑姑,先走了…」說完,就挽著清夷師太的手,緩緩走開。趙鴻想大聲叫她,叫她『記得來看我喔!』,但看著星兒的背影,這句話卻是哽在喉間,喊也喊不出來。


  待星兒遠去,趙鴻走進石屋。一踏進石屋,只覺這石屋空蕩蕩的,僅有一張桌椅、一具古琴,桌上擺著一局棋及一壺酒,地上散落著幾本書,還有一名白鬚老者,正臥在榻上。那白鬚老者未待趙鴻開口,就說道:「小夥子!去打水!」趙鴻一時訝異:「打水?」白鬚老者道:「屋外有個水桶,你去打來一百桶水,倒在外邊的水井裡。別想給我偷懶,一百桶水,不能多也不能少!」趙鴻正要開口,那白鬚老者便喝道:「還不快去!」趙鴻一驚,急急忙忙去打水,心中只道:「這老頭子在幹什麼啊!打什麼水?」



  當今武林之中,最具盛名的,莫過於『九大門派』。九大門派分別是:少林派、真武門、天道教、五行教、聖仁會、丐幫、華山派、泰山派、恆山派。其中華山、泰山、恆山等三派,並稱『三大劍門』。在九大門派中,向來以少林為尊。及至後來少林發生了一件『驚天動地的大事』,少林派漸漸不管俗事,最近幾十年來,武林便沒有人出面主導。是以九大門派逐漸各自發展,仍相互尊重,武林中的秩序倒也平和。


  今日,九大門派掌門人,同時收到慕容天送來的書信,信中寫到女魅尊的殘暴行為,以及天下蒼生的苦難,並要力邀九大掌門人前往『掩塹臺』一談。各大掌門人看了書信,皆是義憤填膺,不加思索便趕往掩塹臺。


  掩塹臺,掩塹臺。武林盛地掩塹臺,向來是武林中,重大事情發生時,才會在這舉行武林大會。距離上次掩塹臺之會,已將近二十年了。當年在掩塹臺召集武林人士的,就是飛龍聖殿之主:雪飛龍。那日雪飛龍以『飛龍劍法』第一式,震撼全武林。正當眾人要推薦他擔任武林至尊之時,卻出現一名自稱『羸殘枯老』的老者,一招打敗雪飛龍。自此之後,武林中再也沒人敢提『武林至尊』四個字,雪飛龍不久後便退隱,而掩塹臺也因為荒廢了將近二十年。


  就在二十年後的今日,掩塹臺再開盛會,慕容天為表敬意,將臺上佈置得極為氣派莊嚴,擺設著十多張精美巧製的木椅,在旁也準備了豐盛的餐點。慕容天站在掩塹臺旁,等待著九大掌門人前來。在旁有千軍客、萬里雲、阿文、及上官平北,另外則是一名生面孔,這是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,那男子身穿青衣,生得面如冠玉,頭戴綸巾,身披鶴氅,飄然有神仙氣概。


  慕容天引頸盼望,見九大掌門人未來,就和那青衣男子小聊一下:「我還真沒想到,你會下山來幫我!」那名青衣男子說道:「哈哈!慕容莊主客氣了!我在山中聽聞這件事,就覺得非同小可。那女魅尊,絕非易與之輩!」慕容天笑道:「只要有諸葛先生出馬,任她有三頭六臂,也敵不過先生的絕倫妙計的!」


  這名青衣男子,名叫『諸葛元鼎』,人稱:『天機智神』,正是臥龍先生諸葛孔明的後代子孫。自從諸葛亮逝世後,他後人便歸隱南陽鳳屏山,不願再涉風塵。


  諸葛元鼎從小智慧過人,聰明絕頂。五歲時,就讀遍四書五經,諸子百家無不精通。六歲時,就將諸家兵法完全學會,其後更不斷學習,對於天文地理、術算書卜,無一不精。幾年前,他到一座山中求見智者,回程時卻遇山賊打劫。幸而慕容天正巧經過,救了諸葛元鼎一命,兩人也因而相識,結為好友。相識之後,更得知原來兩家早是世交,名列『武林八奇』!

  『武林八奇』乃武林中八大名家,各有所長。又各家姓氏皆為複姓,武林中人就稱之為『武林八奇』。這八家乃是:劍-令狐揚、刀-歐陽疾、拳-呼延鈞、掌-慕容碩、智-諸葛昌、術-司馬翎、醫-上官逸、毒-宇文翏。

  這劍、刀、拳、掌、智、術、醫、毒等八家,各以獨門絕學聞名武林。直到後來發生那件『驚天動地的大事』,八家之主皆亡。其後人也漸漸疏離,鮮有往來。各家沒落後也淡出武林,而今只剩慕容一家仍聞名於世。上官一家雖已亡佚,但其傳人『化鈺』卻也以『天下醫俠』的名號響動武林。


  『天機智神』諸葛元鼎說道:「慕容莊主太抬舉了!」兩人聊了一陣,少林派掌門『沐心大師』首先來到。慕容天向他寒暄一番,請沐心大師先入座。片刻後,其餘八位掌門人紛紛來到。

  阿文看著武林九大掌門來到,甚是興奮。數了又數,問道:「這九大門派……怎地有十四位掌門人呀?」一旁萬里雲笑道:「是誰規定一門派只能有一位掌門人!」阿文聽了臉上一紅。他自小在村中長大,除了聽父親說過些武林逸事外,對武林事卻是一竅不通。萬里雲續道:「九大門派共可分三類。這第一類屬佛、道、儒三教,正是少林派、真武門、聖仁會這三派。第二類為用劍門派,為華山、泰山、恆山,這三派又並稱『三大劍門』。第三類則為絕藝類,分別為丐幫、天道教、五行教」阿文初次聽得這些有關武林的事,頗感有趣,於是仔細聽著直點頭。

  萬里雲又接著說:「少林派自古就是武林泰斗,當前武林雖各自安好,沒有領導者。但各門各派一直都是以少林為尊。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師就是少林派掌門-沐心大師。」阿文望向沐心大師,只見他和藹慈祥,又散發出清聖氣質,心中頓時有些平靜安寧之感。萬里雲道:「那位威風凜凜的道長就是真武門門主-見法上人。一旁那溫文儒雅的雅士,就是聖仁會之主-孔無為,他同時也是至聖先師孔老夫子的後代呢!」阿文略為一驚,對這位風雅儒生更是心生尊敬。「那邊三位佩劍的,由左至右分別是華山派掌門-風金成、泰山派掌門-張計灰、恆山派掌門-松眉師太。那一身補貼衣、手持綠玉丈的就是丐幫幫主-蓋神奇。那兩位道家打扮的就是天道教兩位教主-天雲聖以及地風尊。最後那邊的五位各自身披五色披風的,正是五行教的五位教主!」

  阿文驚道:「五位?這麼多啊!」萬里雲道:「是呀!『五行』你總知道吧,是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。這五位教主就正好是金刀、木甲、水箭、火矛、土盾。如何?有趣吧!」阿文笑著直點頭。一旁千軍客默默聽著阿文與萬里雲的閒談,卻一點兒也不想加入。只因此刻他心中正天人交戰著。一邊是代表正義的武林正道,一邊是有所虧欠的女人翠荷。任何一方有所傷亡,都是他不願見到的。


  慕容天見九大掌門已至,先是逐一向各門派掌門寒暄問好。片刻後大會開始,便恭敬站在諸位掌門身前,拱手說道:「在下慕容天,今日邀請各位前輩遠來,想必各位都已知道事情始末了吧!」真武門『見法上人』說道:「正是!慕容莊主在信中已明白告知了!」聖仁會『孔無為』說道:「這女魅尊為害世人,是非除不可了!」丐幫幫主『蓋神奇』說道:「沒錯!這事兒也算老叫化的一份!」


  慕容天說道:「武林同道對於此事,皆是同仇敵愾。女魅尊若不除,武林將永無寧日。不知各位前輩打算怎麼做呢?」少林掌門『沐心大師』輕拂長鬚,不發一語。天道教第一教主『天雲聖』說道:「這倒容易!只要九大門派聯合,必可以攻破鬼魅殿!」五行教第一教主『金刀』說道:「這話沒錯!可是,九大門派分立已久,現今沒有領導人。沐心大師,不如就請你擔任領導人,統領九大門派,以及武林中大大小小的派門吧!」


  華山派掌門『風金成』說道:「嗯!九大門派向來以少林為尊,由少林沐心大師擔此大任,最是適合!」泰山派『張計灰』及恆山派『松眉師太』皆說道:「是啊!除了沐心大師,沒有第二人選了!」


  眾人一致看向沐心大師,那沐心大師眉頭深鎖,拂鬚沉思,卻是不發一語。慕容天問道:「沐心大師有何難處嗎?」沐心大師緩緩說道:「貧僧身在佛門,四大皆空。若是除妖降魔等正義之事,貧僧定當盡力而為;但擔任領導人之大責,請恕貧僧無法受任。」眾人聽得此言,皆是一驚。


  見法上人道:「大師此言差矣!既然大師今日願意來此,而且是第一位來到的,這就表示大師對於除魔破魅之事是不落人後。現今武林之中,就屬大師您最具威名,除了大師之外,尚無他人有此能為。請大師考慮呀!」松眉師太說道:「是呀!貧尼也是佛門中人,武林動蕩不安,又怎會有安樂之世呢?」蓋神奇說道:「沒錯沒錯!能讓我老叫化的心服口服的,除了您還有誰?您可是武林的泰斗呀!」


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紛表讚同。沐心大師說道:「各位的意思貧僧明白,但貧僧向來與世無牽,要擔此大任,卻實有困難!」慕容天說道:「大師就別再推辭了!只要大師一句話,咱們定當聽從大師!」眾人皆說道:「是呀!是呀!」紛紛看向沐心大師,希望他點頭說聲好。


  沐心大師沉吟一會兒,說道:「貧僧倒有一人選,足以擔此大任!」眾人皆是一凜,唸道:「是誰呢?」沐心大師緩緩說道:「此人,正是慕容莊主----慕容天!」眾人又是一驚,叫道:「慕容莊主?」慕容天忙道:「大師!您在說什麼呀?」


  沐心大師說道:「各位且聽我一言。慕容莊主以仁義聞名武林,武林中人皆知,慕容莊主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。我想,在座各位都是知道的!」眾人交頭接耳:「是呀!這話倒是沒錯!」


  沐心大師又道:「慕容莊主武藝自是不在話下,說到智謀仁德,更是無庸置疑。而且咱們九大門派一致認同你,由你來擔任領導人,最適合不過了!」天雲聖說道:「嗯!慕容莊主的為人,咱們是心知肚明,是人人皆知的好。慕容莊主,你的意思呢?」


  慕容天說道:「各位前輩大抬舉在下了!在下才疏學淺,未及在場任何一位前輩,怎敢逾越本分,受此大任呢?」蓋神奇說道:「現在是怎麼啦!怎麼人人都在推辭呢?當個領導人難道有這麼困難嗎?」金刀笑說道:「喔!那麼,就讓蓋幫主來擔任吧!」蓋神奇忙道:「不不不!老叫化的又髒又臭,怎麼可以哩!」眾人微微一笑。


  慕容天道:「在下何德何能,還是請沐心大師擔任吧!」沐心大師說道:「那麼,如果是九大掌門人一致推舉你呢?」華山風金成說道:「我同意讓慕容莊主擔任!」真武門見法上人說道:「老道讚同!」恆山松眉師太道:「貧尼也是!」泰山張計灰道:「我同意!」聖仁會孔無為說道:「此計甚好!」丐幫蓋神奇拍手道:「這好!老叫化的拍手讚成!」天道教天雲聖點頭說道:「嗯!我也認同!」五行教金刀說道:「我也是!」


  慕容天聽得九大門派掌門人一致推崇,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。天機智神諸葛元鼎在旁沉默已久,此時說道:「慕容莊主就答應了吧!」眾人看向天機智神,皆點點頭稱是。天機智神雖隱居山中,名氣倒也不小,是以九大掌門人皆認得他。


  慕容天心想:「看來,這下子不答應也不行了!」慕容天於是說道:「既然各位看得起在下,我慕容天在此發誓,定當竭盡所能,以任此重擔,剿滅鬼魅殿!若有異心,天誅地滅!」蓋神奇叫道:「哈哈!那好!現在慕容莊主就是咱們的領導人了!」眾掌門人皆以讚同的眼神看著慕容天,期許他能有所做為。


  慕容天沉吟一會兒,說道:「那麼,攻打鬼魅殿,諸位沒有人反對吧!」見法上人叫道:「哼!那女魔頭為非作歹,非除不可!」慕容天說道:「那麼,半月之後,還請各位掌門人各自帶領門下十名武功最高的弟子,一同參與攻魅大戰!」眾人一致說道:「遵命!」天機智神輕捻鬍鬚,點頭稱是。


  慕容天又說道:「千軍客、萬里雲聽令,你二人貼出告示,並在武林中宣傳,號召武林中有志之士前來,共出心力!以滅女魅尊!」千軍客、萬里雲齊聲道:「是!」千軍客答應之下,心情卻是格外凝重。一想到自己就要跟翠荷為敵,心中竟出現幾許不捨。


  慕容天拱手道:「那麼,今天掩塹臺之會,就到此了!各位遠到而來,且嚐嚐在下為各位準備的餐點吧!」蓋神奇喜道:「哈哈!老叫化的等這一句等很久啦!」說著,就跳至後方,看著滿桌的美味佳餚,隨手就拿起一隻滷雞腿在那啃起來。眾人哈哈大笑,紛紛站起身,至後方享用餐點。


  慕容天在旁,滿意地笑了,笑容中帶有自信與志氣,心中卻有一絲不安。天機智神拍拍慕容天的肩膀,說道:「兄弟不必擔心!我會幫你的!」慕容天也拍拍天機智神的肩膀,兩人相視而笑,也走去享用佳餚。


 


  時至半月後,掩塹臺之下,聚集了滿滿的武林人士,眾人靜悄悄的,只待領導人慕容天的號令。


  慕容天身著武裝,站在臺上,環顧臺下眾人,由左數來,分別是少林派、真武門、天道教、五行教、聖仁會、丐幫、華山派、泰山派、恆山派等九大門派,每派除了門主之外,另有十名武功最高的弟子。中間區域,則是武林中名氣較小的門派,其中更包括了神雲門門主『正雨寒』、火風門門主『陽道鳴』、星河府之主『林星唯』,另外,加入天道教的『承威洪』也在天道教十名弟子之中。這四人正是成滄明兒時的好友,經過這幾年,大家都各自有了發展。


  最右邊的區域,則是武林中不屬任何門派的有志之士。眾人鬥志揚揚,唯一的目標,就是剿滅鬼魅殿。


  在這群志士當中,慕容天仔細看著,發現『茫海』鍾足定、『劍情』于中林兩人也在其中,心中大是欣喜。只是此時不能前去與他二人會面。


  在旁的天機智神來到慕容天耳邊說道:「我剛剛數過了,臺下共有七百三十六人。」慕容天點點頭,說道:「嗯,真沒想到,區區六個人,竟要動用七百餘人來制裁!」天機智神說道:「此次來的都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,相信不用片刻,女魅尊便手到擒來!」慕容天點點頭。


  時辰已到,慕容天高聲一呼:「諸位英雄!即刻出發,攻往鬼魅殿!」慕容天一聲令下,臺下眾人大聲呼嘯,七百多人浩浩蕩蕩向西塞青海湖前進。由於尚國半壁江山已被魔域統治,是以此次進軍路線皆挑山林窮野、荒郊河谷之徑。路途雖艱險,對武林中人而言卻是輕鬆寫意。


  慕容天走在最前頭,天機智神在側,千軍客、萬里雲在身後,阿文與上官平北則是在右路無屬門派的隊伍中。阿文見到大隊人馬向鬼魅殿前進,心中又是振奮又是擔心。一想到父親與村民們的仇終於可報,又想到那日紫衣人開殺的可怕情形,心中喜憂交加。


  上官平北此時也想起那日在鬼魅殿前,面對神秘紫衣人,沒想到那紫衣人舉手一揮,二千多名部下全數慘死,自己閃躲不及,也丟了一臂。今日這七百多人,雖是武林中的高手,但上官平北仍擔心會有料想不到的情形發生,是以一路上與阿文皆不發一語,心情極為沉重。


  人群之中,茫海與劍情歡喜相見。自從那日與成滄明飲酒話別之後,已經過了好幾個月。在這段時日,劍情巧遇一名鑄劍師,於是將身上十把劍熔鑄為一把,名為『十方劍』。自此以後,專精於這把劍,勤練劍法,是故劍情的劍法大為精進,突破非常多;而茫海則是纊續遊走江湖,路見不平事便拔刀相助,不乏練刀對象,因此茫海的刀法也更上一層樓,進入新的境界。


  茫海說道:「哈哈!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劍情兄弟呀!」劍情說道:「是啊!幾個月不見,想必茫海兄弟的刀法更為厲害囉!」茫海笑道:「哈哈!兄弟真是愛說笑!我看,兄弟你的劍法才是大為進步呢!」劍情笑了笑,說道:「待會到了鬼魅殿,咱們就可以印證印證啦!」茫海仰天大笑:「哈哈!兄弟說的是!」


  劍情頓了一頓,說道:「真不知滄明兄弟怎麼了?如果他知道這事兒,一定二話不說,拎起劍就前來襄助的!」茫海說道:「是呀!他兄弟為人最重情義,只可惜,他要去哪個…什麼…天什麼谷的修練,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會出來。唉!還真想咱們三人聚一聚,痛飲一番,那才是好哩!」


  劍情說道:「嗯!別忘了,還有定江山兄弟,咱們三人的命,可是他救的呢!」茫海說道:「是呀!我差點忘了!不過…聽說前些日子,尚國大軍攻剿魔域失利,連皇城都給丟了!現在整個中原都給魔域佔了,尚國就只剩建業城了!」劍情道:「嗯!我也聽說了。……茫海兄弟,不如…等鬼魅殿滅了,咱們就到建業找定江山,然後助他鎮守建業城!怎麼樣?」茫海叫道:「好啊!真不愧是好兄弟,連心裡想的事都一樣哩!」


  經過數日的趕路,慕容天所領前軍已看見鬼魅殿。慕容天令前軍在原地打紮,並命幾個輕功高手到附近探報。慕容天望著血紅色的鬼魅殿,心道:「這就是鬼魅殿了!」慕容天沉吟一會兒,又與天機智神討論片刻,決定由自己率幾名高手,連同九大門派等十路人馬做為前鋒,首先攻打鬼魅殿;而其餘人等則圍住鬼魅殿,見機行事。待眾人會齊,慕容天至右路志士之中,欲挑選幾名高手要做為前鋒。一看見茫海與劍情,不再多想,就決定是他二人了。


  十路人馬蓄勢待發,準備進攻。同一時間,鬼魅殿也有了動作!東南西北四門分別走出四個人,正是女魅尊的四魔將。女魅尊則與神秘紫衣人一同站在高樓上觀戰,露出得意的笑容。驚天大戰,一觸即發!





刺激、刺激、刺激!鬼魅殿前,正邪之戰即將爆發!慕容天親領九大門派與武林正道人士,世外高人:天機智神下山相助,加上眾俠客齊心一體,慕容天能夠不負眾望,一舉攻破鬼魅殿,使女魅尊伏誅嗎?


情仇愈轉愈烈,眼見心愛的千軍客狠心撂話,女魅尊心內有何打算?


湖邊石屋中,住著什麼樣的高人呢?趙鴻將有何際遇?


星兒與趙鴻之間,微妙不可言喻的情感,兩情能夠相悅嗎?


阿文與小瑩的情懷,又有何種的發展?


白玉龍之中的白色寶石,真正藏著驚人的秘密嗎?


兵敗之後的趙,心灰意冷之際,萎靡不振。趙氏王朝就此結束了嗎?


皇朝雨風飄搖,武林風波不斷,亂世之中,何人才能力挽狂瀾,一領武林呢?


欲知精彩結果,請繼續欣賞武林至尊傳----精彩第十一回:悠然見滄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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