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第十五回 難覓敵手共論劍

 


第十五回 難覓敵手共論劍


  肅殺的空間,刺骨冷風吹得人人心寒,分不清究竟是殺氣還是寒風。


  高手的對決,至極的激戰!冰泣風,任逍遙,兩人佇立相視!一個心冷以待,一個氣沉以對。人無言,劍亦無言,現場瞬間充斥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!


  「呵呵呵!你!是個強手!」冰泣風冷眼說道。任逍遙道:「你不也是嗎!」沉默的瞬間,冰泣風右肩微動,任逍遙右手也同時雙指併攏,以氣為劍。雙方劍招在剎那間交擊,在兩人身前噴出了滿天火花!


  冰泣風輕哼一聲:「果然!」說完,右手輕輕搭在劍柄,銳利的眼神注視著任逍遙的右手。任逍遙暗中凝氣於右手指,將左手揹在腰後,從容說道:「以劍論劍!」


  冰泣風狂笑:「哈哈哈!趣味啊----!」聲音未落,冰泣風疾步而前,背上之劍『風之淚』已在手中,直直刺向任逍遙。任逍遙身形不動,右手一揮,一道劍氣架開風之淚。冰泣風順勢回拉,由下往上逆砍,發出一道強烈劍氣,任逍遙從容自在,右手再拂,已化消了冰泣風的攻勢。


  冰泣風露出詭異笑容,身上忽然散發出強烈邪氣,愈漸強大。任逍遙冷眼以待,也暗中運氣於指。


  一旁的滄海一絕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,目光不敢稍離。天絕生低聲道:「好詭異的邪氣!」一絕點點頭,內心正在盤算著。


  忽然冰泣風大喝一聲:「拜血劍招----邪流弒!」瞬間,風之淚發出恐怖的紫光,冰泣風如鬼魅般躍前,與任逍遙正面交鋒!頓時只見紫光四射,兩人身影飄忽無定,快得讓人看不清!


  光與影的交錯,瞬間散發出無數劍氣,宛如秋霧般旋繞。一絕暗叫:「好厲害!」天絕生默默注視著,額上漸漸滲出汗水,心跳愈來愈快!


  「哼!」冰泣風輕哼一聲,兩人同時收手,靜靜站在原地。沉默的瞬間,靜得讓人感到無比詭異可怕!


  冰泣風看著手上被劃出的一道傷口,笑道:「血!是血!…哈哈哈!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!刺激!這才刺激啦!」聲音方落,風之淚已殺至任逍遙門面,正是『拜血劍招----魔流魐』!此招非同小可,夾帶著強烈邪氣與劍氣,直直殺至。任逍遙自知此招非同一般,當即急忙退數步,運腕逆指,極招『刀劍流』應聲而出!


  『噹噹!』兩聲,冰泣風之殺招被擋。冰泣風冷笑:「嘿嘿!你的左手還是忍不住了!」就在說話當中,冰泣風已一連使出一十七劍,劍劍殺向任逍遙要害。任逍遙不假思索,左手揹至腰後,單用右手劍招來應對。劍氣迴蕩間,已輕易擋下冰泣風之劍招。


  「方才是我不對,接下來,便是單純的『論劍』!吾之左手刀法絕不會再使!」任逍遙自適說道。冰泣風冷冷笑著,說道:「嘿嘿!你認為單憑一隻手,就能勝過我嗎?」


  任逍遙道:「十招定勝負!」冰泣風陰冷看著,嘴角上揚。任逍遙當即運起全身真氣,凝聚於右手指,同時,冰泣風也發出更強烈的邪氣,手中的風之淚散發出恐怖紫光!


  「劍.夜月一瞬!」任逍遙陡然出招,劍氣如夜月般若現若隱,在任逍遙身旁環繞。冰泣風將風之淚平舉,靜靜注視著。忽然任逍遙的劍氣猛然一閃,宛如烏雲之中,皎月撥雲一現,光華萬丈。冰泣風輕喝:「妖流刖!」同時手中風之淚輕舞劍環,已將任逍遙之劍氣打偏。


  任逍遙提氣躍步,飛至冰泣風身前。「劍.蒼龍雙翼!」任逍遙剎時間身形晃動,猶如兩條飛龍旋空而來。冰泣風不躲不退,竟也是飛身而出,拜血劍招之『幻流巉』順劍而來。兩人在空中對擊,頓時驚天一聲,轟然巨響,整個現場震蕩不已。


  兩人皆被極招震退,任逍遙翻身落地,自若挺立。冰泣風緩緩落下,愀然觀視。任逍遙眉頭微動,右手腕已鮮血淋漓,冰泣風左胸亦是紅滲衣衫。


  在場的眾人皆被這場激戰震懾不已。天絕生低聲說道:「至尊!咱們出手幫任逍遙吧!」一絕說道:「不可!」天絕生驚道:「什麼?」一絕說:「你若是出手,所對上的,不會是只有冰泣風一人,而是三個人!」


  天絕生心中一驚,問:「哪三人?」一絕道:「冰泣風、任逍遙,以及我!滄海一絕!」天絕生不敢置信,睜大眼睛盯著一絕瞧。一絕不加理會,繼續觀看戰況。


  天絕生微怒道:「哼!天真!」這時程焰緇拍拍天絕生肩膀,說:「如果是我,我也不希望受到干擾。面對厲害的對手,並且能與他對決,那是生平最痛快的事呀!」天絕生仍是不以為然,輕蔑看著。


  這時,任逍遙以手指天,劍氣旋身而上,強烈旋風吹得沙塵飛舞。冰泣風眉宇一軒,右手握得更緊,眼神更為專注。「劍.寰宇三戣!」任逍遙劍氣直衝雲霄,一化為三,凌天而降。冰泣風左腳退一步,逆劍而轉,紫光伴隨著至極劍氣,使的正是拜血劍招之『靈流馘』!


  只見任逍遙之三道劍氣與冰泣風之紫色劍氣在空中相擊,頓時紫光大作,照得眾人睜不開眼睛。正在光影迷濛之時,任逍遙一躍而上,右手在空中劃動,宛如秋風落花般,劃出一道純粹的劍氣。「劍.秋紅四淚!」任逍遙輕喝一聲,劍氣已來至冰泣風門面。


  冰泣風絲毫無閃躲之意,竟是搏命行險,持劍向天跳去。任逍遙之劍氣眼看著就要打在冰泣風臉上,忽然冰泣風劍花回擺,風之淚猶如飛蛇般繞腕而舞,同時射出無數劍氣,將任逍遙先前所發之劍氣擊散。冰泣風冷笑一聲:「哈!異流祆!」瞬間,紫色劍氣射出,竟化為絲狀,有如絲線一般疾射而出。任逍遙一個失神,左手被劍氣貫穿,當即血流不止。


  任逍遙隨即點住左肩上的穴道,止住了涔涔血流。冰泣風冷笑:「呵呵!痛快嗎?」任逍遙輕然一笑:「不錯!再來吧!」冰泣風說:「看來,你也是追求快感之人!哈哈!太有趣了!」


  在旁觀戰的一絕,心中連連讚嘆兩人的高超劍法。此時劍情問:「一絕,你覺得誰會勝出呢?」一絕道:「不管是誰勝出,其結果都是好的!」劍情不明所以:「若是冰泣風打敗了任逍遙呢?那麼…他不就要殺你了?」一絕微笑道:「如果真是如此,那麼……」一絕不再繼續說下去,只是一直微微笑著。


  劍情更是感到莫名其妙,說:「到底是怎樣?」一絕低聲說:「噓!靜靜觀戰吧!」劍情心中仍是猜不透一絕的用意,再想也無益,於是又繼續觀看兩人的戰況。


  任逍遙心想:「冰泣風的劍法,又快又詭異,連我也幾乎看不清,猜不透…。嗯--------!看來只好如此了!」任逍遙心念一定,加重指上之真氣,喝道:「劍.刀舞九天!」一道似刀氣又似劍氣的極招應聲而出,瞬間只見一道強烈的真氣,恰似翱翔九天的蒼龍一般,虛幻無定,直直打向冰泣風。冰泣風見況,心中一怔,自知無法出招以對,只得將風之淚擋在身前,同時運動全身真氣。


  『鏘!』的一聲,冰泣風整個人彈了出去,任逍遙也被餘勁震退了數步。在場的一絕等人,更是被強烈的氣流震得連連後退,簡直快站不住腳。


  冰泣風在空中連翻兩圈,猛力站定。兩條佇立的人影再度對立,彼此相視著。沉默的空間,靜肅的氣氛,被『答!答!答!』的聲音劃破。原來此時的冰泣風,早已虎口迸裂,鮮血淋漓,殷紅鮮血直直滴落在地。任逍遙眉頭輕皺,他右手指也隱隱作痛著。


  冰泣風舔舔傷口,笑道:「你倒是說說,這招是劍法呢,還是刀法?」任逍遙道:「是劍非劍,似刀非刀。這是一招似刀法之劍招!」冰泣風道:「哦哦哦!原來如此啊!…嘿嘿!所謂『刀強猛,劍細柔』,你能想到以似刀之劍來對付我,真是不簡單啊!…哈哈!不過…冰泣風之所以為冰泣風,就是因為有風之淚的存在!」


  冰泣風大聲喝道:「拜血劍招----殺流鑳!」風之淚瞬間射出一道紫色劍氣,打向任逍遙心窩。任逍遙神態自適,手指輕舞,『劍.嶍煬五熒』隨指而出,怎知任逍遙出招之間,忽然手指一陣劇痛,疼入心扉,使得招式未得使全,就已和冰泣風之招相擊。冰泣風的紫色劍氣衝破任逍遙之劍氣,正正打中任逍遙胸口。雖然任逍遙即時運功抵擋,仍是被擊飛數丈,口吐朱紅!


  「呀哈----!狂流犎!」冰泣風未等任逍遙站定,招數已隨聲出。一道白色的人影,伴隨著紫色劍芒,如發狂失性之野犎般,瘋狂直衝橫撞,排山倒海之勢而來!任逍遙受創在前,一股真氣一時提不上來,當下只得使出『快意逍遙』,腳步變幻如秋風快意,落紅逍遙,以迷濛錯綜的步伐閃躲。


  冰泣風目光一瞬,看出了任逍遙動向,隨即招式一變,借適才狂衝之力,反向引劍迴拂,正是拜血劍招之『怒流熚』。剎那只眼風之淚發出強烈火焰,朝著任逍遙直掃而去。觀戰眾人皆驚呼一聲,料想這下子任逍遙必受焚不可了!一絕亦是眉頭一皺,擔心著任逍遙是否就此而敗。


  就在強流火焰來到任逍遙面前時,只見任逍遙右手反掌一拂,『半涉流清』應聲而出,至極的掌氣瞬間將火焰吹熄。焰火散去之時,又見冰泣風持劍而進,直取任逍遙門面。任逍遙掌氣再發,『半步銷魂』打在風之淚劍身,一聲巨響,兩人皆被震退數丈。


  冰泣風冷笑:「嘿嘿!是掌法啊!看來你也不過爾爾,如果你必須以掌法才能取勝,那麼……我會可憐可憐你,允許你使用的!」任逍遙無言,只是默默舉起右手,運起真氣。


  冰泣風道:「想再進招嗎?」忽然任逍遙大喝一聲,重重的一掌擊在自己的胸口,登即口吐鮮血。在場眾人皆是驚叫一聲,一絕叫道:「前輩!你……」冰泣風目光堅毅,問:「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任逍遙以衣袖拭去嘴角鮮血,笑道:「我情急之下用了掌法,這…算是自我的懲罰吧!哈哈!」冰泣風一時無言以對。


  任逍遙緩緩調息,真氣已恢復不少,於是說道:「還有四招,來吧!」冰泣風輕哼一聲:「唉!你是一個對手,我實在捨不得殺你呀!」任逍遙道:「如果認為我是對手,就全力以赴,讓你我好好一戰!」冰泣風笑了,緩緩說:「好!注意來!--------拜血劍招----瘋流貔!」


  冰泣風有如傳說中的猛獸『貔貅』般,瘋狂迅速,身影狡動,快得連眼睛都跟不上。任逍遙輕喝:「劍.登萍六嬿!」當下任逍遙恰似登萍踏浪般,步法輕盈靈巧,身形起起落落。突然任逍遙迴指旋盪,犀利劍氣劃向冰泣風。冰泣風劍隨意至,與直射而來的劍氣交鋒,一時間只見紫光閃爍,勁似狂風掃平原,形如魚龍舞天闕,只見風之淚橫掃斜挑,重砍輕削,招裡藏招,式中有式,隨意而動,隨機而作,瀟灑自如,變化萬千的劍招,片刻就已和任逍遙劍氣交鋒了三十六劍。


  冰泣風躍上空中,叫道:「笑流駴!」身形筆直而落,旋刺任逍遙腦門。「熠渡七星!」任逍遙舞腕指揚,劍氣凌天而上,與冰泣風正面交擊。就在雙方交擊瞬間,忽然一陣轟然巨響,疾如雷,響而促,猶如放蕩狂笑聲,又如響駴擊鼓音,震得人人頭疼欲裂。


  任逍遙當下急忙運功閉住五竅,但狂音也是震得腦門激痛。冰泣風甫一落地,就再度馭劍而上,喝道:「殘流烼!」任逍遙指氣輕擺:「雲佾八采!」雙方再度交擊,任逍遙一聲輕喝,指氣化劍,漫天氣勁交織,猶如離弦之矢,衝破了層層的淒迷劍芒,瞬間地裂天崩,山河塌陷。現場隨即一片飛沙狂舞,在場的一絕等眾人皆被飛沙走石紛紛擊中,只得連連使招抵擋。


  漫天飛沙散去,兩道人影佇立對峙,眼神中透露著無比殺意。肅靜的空間,沉冷的氣氛,正是山雨欲來之前兆。任逍遙閉目道:「最後一招了!」冰泣風將風之淚緩緩收入背上劍鞘,右手輕輕搭在劍柄:「勝負一瞬,生死立明,才是無比的痛快呀!」


  一絕凝神以待,準備觀看兩大高手的最後至極一招。任逍遙輕唸:「劍.逍遙十空!」忽然任逍遙雙目猛然睜開,右手輕舞,一道至極劍氣脫手而出,似快似慢,逍遙自適。冰泣風全身散發出冰冷異常的殺氣,猶如一陣冷風般:「哈哈哈哈哈!風停的瞬間,劍!將劃下美麗的紅霧--------!滅流殺!」忽然冷風陡然停止,冰泣風右肩微動,一道紫色劍氣疾射而來。


  至極劍氣交擊,高手過招,生死一瞬。鏗然一聲之後,又是一片沉靜。現場一片無聲,冰泣風,任逍遙,兩人佇立不動。一絕低聲說道:「太好了!」


  忽然『嘔!』的一聲,冰泣風口吐朱紅,右胸已被劍氣貫穿,鮮血直流。冰泣風按著胸口,忍痛笑道:「呵…呵呵!你……勝了!」任逍遙輕閉雙眼,說:「是嗎……啊!」任逍遙輕叫一聲,原來此時他的右手指已然泛黑,右臂也是鮮血淋漓。


  一絕心下一驚:「前輩!」一絕一躍而出,扶住任逍遙。任逍遙苦笑:「哈哈!我…沒事的!」一絕心中緊張萬分,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於是就在懷中拿出一個瓶子,說道:「前輩!這是仙元丹,你吃下吧!」任逍遙拒絕道:「不用!死生有命!」一絕忙說:「前輩何苦呢?」任逍遙看著一絕誠懇的眼神,心中感到一陣奇特的感覺,於是不再拒絕,吃下仙元丹。


  任逍遙甫一吃下,就覺得全身精力充沛,真氣內元迅速恢復了大半,連傷口也不再流血,手指凝血也漸漸消除。任逍遙喜道:「好神奇的藥丹!這是…?」一絕道:「此乃仙元丹,是天下醫俠化鈺精心所製,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內力真氣,看前輩的氣色,應是恢復了大半吧!」


  任逍遙點點頭,說:「嗯!滄海一絕,我任逍遙欠你一份情,你這個兄弟,我交定了!」一絕笑說:「能結識前輩,是我的福份呀!」任逍遙微微一笑,對著冰泣風說:「與你對戰,是吾生平最大的快意!這一次,就當是勝負平手。下次若再有機會,就再好好較量一番!」冰泣風冷笑:「嘿嘿!…想死的話,不怕…沒機會!…啊…!」冰泣風一陣痛楚,拂著胸口。任逍遙眉頭微皺,看向一絕。


  一絕見狀,緩緩點頭。任逍遙也滿意地微笑,拱手道:「那好!請!」語畢,任逍遙就如一陣風般,迅速消失在眾人面前。一絕望著任逍遙的背影,心道:「太好了!真是太好了!」


  這時天絕生向前說道:「至尊!據你所說,這十年來前往英雄塚而失蹤之人,應是被冰泣風所殺了!既是如此,那麼此時就請至尊將冰泣風逮捕,以顯正義!」


  一絕說:「那只是我個人的推測,並無實證,我沒必要擒住冰泣風!」天絕生心中一怔,又說:「那麼…冰泣風也是關係人,只有他知道那此失蹤之人的去向,因此必須將他留住,問出真相!」


  一絕搖搖頭:「此事不用你說,我也會做。只是,我會親自將他請來,而不是趁人之虛!」說著,一絕緩緩走向冰泣風,拿一顆仙元丹給他:「吃下吧!」冰泣風冷眼說道:「你難道忘了,我今日原本是來殺你的嗎?」一絕說道:「我沒忘!不過,你此時的情況,別說是殺我了,連走路都成問題!你先吃下仙元丹,待你傷勢復原後,你我再戰!」冰泣風聞言,怔怔地看著一絕。


  眾人更是心中一驚,天絕生忙叫道:「至尊!你…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這冰泣風武藝高強,你認為你是他的對手嗎?今日他激戰方休,正好是抓他的大好時機,此時不為,更待何時呢?」


  一絕不加理會,對著冰泣風說:「快吃吧!」冰泣風冷眼看著,仍是不肯。一絕又說:「老實說,我也想和任逍遙前輩一樣,與你全力一戰!」冰泣風聞言笑道:「哈哈哈!好!你會如願的!」說著,冰泣風拿起仙元丹,一口吞下。片刻間,冰泣風全身真氣內力就已恢復,右胸也不再流血。


  冰泣風滿意看著自己身體,朝天狂笑:「哈哈哈哈哈!」天絕生怒道:「至尊!你!…」眾人皆不明白一絕為何要這麼做,只有天機智神輕捻長鬚,笑吟吟看著。


  一絕說:「你此時有傷在身,還是改日再戰吧!」冰泣風道:「如果我說,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呢?」一絕道:「你不會的!不是嗎?」冰泣風聞言,冷笑道:「嘿嘿嘿!你真是有趣的緊啊!我說過,你!會如願的!但不是今天罷了!」


  就在此時,有三個人急急趕到,一絕觀之,竟是慕容天、千軍客、以及萬里雲。一絕喜道:「慕容莊主!你怎麼來啦?」慕容天正要說話,卻聽冰泣風怒道:「是你!」說著,便發出一道強烈劍氣,直射慕容天。危急之際,萬里雲一躍而出,擋在慕容天身前。


  一聲慘叫,萬里雲當場碎裂而亡,血肉糢糊。眾人皆是驚叫一聲,慕容天更是又驚又怒,喝道:「你是何人?」冰泣風眼神帶著濃濃殺意,緩緩說道:「冰.泣.風!」


  慕容天一聽到這三個字,馬上臉色慘白,毫無血色。慕容天失神說道:「沒想到…該來的…還是來了!」眾人皆被冰泣風突來的舉動所驚,一絕愀然道:「冰泣風!你…!」


  冰泣風冷冷說道:「今日,你就要為你十年前的作為,付出代價!」慕容天面無表情,心灰意冷,閉目就死:「動手吧!」冰泣風怒目而視,右手緩緩握著風之淚。


  一絕見情況不妙,即道:「住手!」冰泣風轉頭看向一絕,說道:「這是我與他的恩怨!」一絕道:「不管如何,這裡是我的地方,就容不得你胡來!」冰泣風忿視一絕,又看看自己的右胸,便對著慕容天說道:「我一定要你--------死!」


  說完,冰泣風猛然轉身,瀟灑而去。臨走時,身上還不時散發出恐怖懾人的冰冷殺氣。


  慕容天見冰泣風離去,嘆道:「一絕兄弟,你不應該阻止的……」一絕問:「慕容莊主,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呢?」慕容天閉口不語,神情落漠。一絕說:「那日你在掩塹臺,曾說過你做了一件有違道義之事,難道…跟冰泣風有關?」慕容天仍是沒反應,低頭沉思著。


  良久,一絕說:「各位請去休息吧!明日我會召集各位,共論有關尚志會之事的!」眾人於是紛紛進入,天絕生走了幾步,回頭說道:「至尊!太過於相信別人,必定會召致災禍!尤其是像冰泣風這類,泯滅人性之人!」說完,天絕生也進入尚志府。


  一絕見眾人已遠去,就對慕容天說:「莊主,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?」慕容天看著萬里雲的遺骸,對著千軍客說:「你替萬里雲收拾收拾吧!」說完,轉過身去,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。


  千軍客低聲道:「莊主!那件事情,其實根本不是……」還未說完,慕容天就說:「好了!我想與一絕兄弟單獨談談。」一絕說:「那麼,請進吧!」說著,就領著慕容天進入尚志府。


  千軍客看著地面上,完全辨識不出這一灘血肉,是自己的至友萬里雲。千軍客嘆道:「好友!…好友啊!」千軍客情緒一來,再也無法忍住,當場掩面痛哭。


 


  長安城天下第一家,有兩名少女正在同桌共談。


  「這個阿天也真是的,去了那麼久,一點消息也沒有……」說話的人正是玲玲。一旁的潔兒說:「怎麼?是擔心他呢,還是很想他?」玲玲忙道:「公主!妳……妳別亂說啦……」說著,臉上就紅了起來。


  潔兒笑道:「嘻嘻!臉紅囉!」玲玲羞怯難當,低下頭去。這時候,一名男子來到,正是兩人等待許久的小翼。小翼匆匆趕來,氣吁吁地說:「對…對不起,我…來晚了!」玲玲怒道:「你是不是繞到別的地方逛啦?怎麼…去那麼久嘛……」


  小翼搔搔頭,笑道:「呵呵!真是抱歉,我太久沒見到咱們那幾個兄弟了,所以…就和大家聊得有點久。」玲玲更是生氣,說道:「好哇!你們八個人就在那飲酒作樂,卻留我一個人在這兒……」這時,玲玲顯得有點傷心,眼眶紅了起來。


  小翼緊張萬分,忙道:「玲玲…我……」小翼一心想安慰她,但卻不知從何勸起,於是小翼對潔兒使個眼色,要她幫忙安慰玲玲。


  潔兒瞪了小翼一眼,說:「你知不知道,這幾天,玲玲每天都在等你回來。看你這麼久未歸,心中一直擔心著你。結果沒想到,你居然是留在『道境』敘舊!你未免…太可惡了吧!」


  小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說道:「玲玲,妳就原諒我嘛…」小翼柔和地望著玲玲,輕輕握起玲玲的手。玲玲看著小翼誠懇的眼神,手尖又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,心中忽然怦怦跳的。


  於是玲玲細聲說道:「下次…不准再這樣囉!不要…再讓我擔心了…」小翼摸摸玲玲的頭,笑著說:「遵命!我絕對不會再犯了!」兩個人的濃情蜜意,緩緩散發開來。


  潔兒實在看不下去了,故意輕咳幾聲:「咳咳!…現在,可以聊正經事了吧!小翼,你這次回道境,軍師有沒有什麼指示呢?」小翼道:「有的!在我通報了苦境所發生的事情之後,軍師便下了指令,要我與玲玲速速進行。」玲玲問:「什麼指令呢?」


  小翼假笑了一下,說:「嘿嘿!公主若是聽到這個消息,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!」潔兒眉頭輕皺,不解地說:「為什麼呀?」小翼說:「因為,軍師要我們三人,一同去滄州尚志府,幫助當今的武林至尊,共同對抗邪魔。」潔兒還是不懂,說:「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呀?」


  小翼道:「當然有囉!那個武林至尊…就是公主妳日思夜盼的滄海一絕!」潔兒聽了,一時驚喜萬分:「真的嗎?」小翼笑著說:「千真萬確!」潔兒心中感到欣喜,卻忽然嘟嘴說道:「你說什麼啊…我…我哪有日思夜盼小絕……你亂講!」


  小翼道:「是是是!是我胡說八道的!」潔兒聽了,驕傲地一笑。小翼喃喃自語:「是喔----!剛剛還高興的問:『是真的嗎?』,再裝就不像囉!」潔兒瞪著小翼說:「步.雲.天!你剛剛說什麼呀----!」小翼忙道:「沒!沒什麼,真的沒什麼啦!呵呵!」


  玲玲笑著說:「好啦!你就別再逗潔兒啦!對了,軍師為什麼要潔兒也一起去呢?」小翼說:「這個…我也不曉得,我曾問過軍師,但軍師沒回答,只是說三人同行,彼此有個照應。」玲玲想了想,說:「現在的苦境愈來愈混亂,公主留在這裡,我實在…有點不放心。」


  潔兒道:「妳們就別擔心我了啦!」小翼又說:「軍師還特別吩咐,要我和妳假裝不會武功,而且就算在危急之時,也不能出手相助滄海一絕。」玲玲道:「不能用武功助他,那…我們怎麼幫他呢?」小翼說道:「嘿嘿!只要某人陪在他身邊,他就會精神百倍,威力大增的!」


  潔兒問:「是誰呀?」小翼抓抓頭,說道:「哎呀!是誰呢?這到底是誰呢?…唉!這真是一個謎呀!」潔兒更是茫茫然,問:「到底是誰啦?」小翼站了起來,說:「走吧,我們現在就出發吧!」說著,就與玲玲會心一笑,一同走向大門。潔兒跟在後面,一直叫道:「是誰嘛?…幹嘛不跟我說?……」


 


  一絕房中,慕容天靜靜坐著,不發一語。


  一絕見慕容天情緒低落,便說道:「慕容莊主,有什麼心事,就說給我聽聽吧!」慕容天輕嘆一聲,說道:「唉!當年……。無奈…一切都是無奈之下的後果……」一絕道:「無奈?」


  慕容天閉目遙想,思緒回到了十年前……。


  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中,一輛馬車正疾疾而駛。


  「筱玉!妳撐著點!就快到化先生家了!」馬車中一名男子緊張說道。馬車中另有一名身受重傷的女子,以及一名年幼的女童。這受重傷的女子緩緩說:「天哥哥…,我…我是不行了……」


  那男子心急欲哭,說道:「筱玉!妳不會的!妳絕對…不會有事的!」女子道:「我…我走了以後…,你…要好好…照顧…小瑩…。還有…,放過姐夫…,不准找他報仇…,忘了我……,要…好好…活下去……」這女子的聲音愈來愈細弱,氣息也漸進微薄。


  男子眼淚奪眶而出,叫道:「筱玉!筱玉!」小女孩也哭喊:「娘!妳醒醒呀!」


  這時候,馬車忽然緊急停了下來,男子怒喝:「你停下來做什麼!快趕路啊!」車伕說道:「前面有一個男孩,帶著一名滿身是血的男人,擋在路中間呀!」男子喝道:「趕走他們!快趕走他們!」


  那車伕於是下馬,來到那小男孩面前。小男孩當下猛然一跪,哭道:「求求你們…,救救我父親!」車伕搖頭道:「咱們莊主有要緊事,無法幫你。你快讓開吧!」男孩拉住車伕的腳,嚎啕大哭:「求求你…,我父親受傷很重…,就快撐不住了……」


  這時,馬車中的男子一躍而出,落在男孩面前。男孩微微一驚,顫聲說道:「求求你們……」男子低聲說道:「快讓開!我無法救你父親!」男孩道:「可以的!請你讓我們坐你的馬車,去找大夫!」男子心繫愛妻筱玉的性命,已無心思去在乎別人,況且馬車容納不下這麼多人,若是讓他二人共乘,必會影響行走速度,甚至耽誤救治筱玉的時間。


  於是男子說道:「不行!你找別人吧!」男孩哭叫:「我爹等不了那麼久…求求你……」男子怒喝:「你還不快閃!」說著,就將男孩一把抓起,扔到一旁的草叢,然後將躺在地上的昏迷男子也推滾到一旁,說道:「車伕!快趕路!」話說完,就一躍而上馬車中。


  漫天的塵土中,男孩眼睜睜看著馬車揚長而去,任憑他如何大聲的哭喊,還是沒有用。男孩痛心疾首,抱住父親的身體,朝天狂吼,眼神中帶著幾許悲傷,卻有更多的仇恨…。


  慕容天說到這裡,情緒已低落到極點,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。


  一絕說道:「原來是這樣,那麼,當時的那名男孩,就是冰泣風了?」慕容天道:「是的…。當時我看見他父親,就認出他是云劍山莊之主----冰雲沖。但…我一心只想救筱玉,所以…才會見死不救…」


  一絕想了想,說:「這麼一來,我就明白了大半。秋山百劍會時,冰雲沖並未被羸殘枯老殺死,冰泣風便帶著冰雲沖求救。然而…莊主的無奈,使得冰雲沖因而逝世。之後的英雄塚內,多出來的冰雲沖之墓,想必就是冰泣風所立。適才冰泣風之所以要殺莊主,也是這個原因。」


  慕容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沉默不語。一絕說:「那麼,莊主的夫人呢?是否順利送至化先生那兒?」慕容天搖搖頭,道:「就在遇見冰泣風父子不久後,筱玉她…就因為傷重…在馬車上…去世了……」


  一絕拍拍慕容天的肩膀,雖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,但慕容天卻已然知道一絕的心意,於是緩緩的點頭,說:「放心吧!經過了十年,該哭該傷心的,都已經有過了。」


  一絕說:「可否請問,夫人為何會受重傷呢?」慕容天閉目說道:「筱玉死前,曾經要求我,要我放棄仇恨,決不可找兇手報仇。十年來,我一直忍耐著,壓抑著自己,設法讓自己忘掉一切。雖然…,直到現在,我心中還是深深怨恨著他們,但…我還是不會報仇的。一絕兄弟,請恕我無法告知,因為如果我再提起那件事,我真不曉得…自己是不是還能忍住……」


  一絕道:「無妨!既是如此,我就不多問了。莊主放心吧,我會想辦法找到冰泣風,向他說明一切,證明你當時並非有意見死不救,而是不得已的做法。」慕容天道:「隨你吧!不過,他父親終究是我間接害死的,如果有朝一日,冰泣風要向我討命,就請你不要插手,讓我為自己的罪愆付出代價,也能讓我…到九泉之下…見到我日思夜想的筱玉……。」


  一絕心下一怔,說道:「慕容莊主……。嗯!我明白了!」慕容天笑道:「叨擾甚久,在下也須告辭了!」一絕道:「莊主要回慕容世家了?」慕容天道:「非也。我要去一個地方,去會會一位久未見面的…故人。」


  一絕說:「那麼,我送你出去吧!」說著,一絕就領著慕容天走出尚志府。


 


  一絕目送著慕容天離去,佇立在尚志府門口。不知過了多久,一絕才緩緩走進府內。


 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,天氣微涼,讓人感到心曠神怡。


  天絕生獨自坐在花園,反覆想著白天所見到的冰泣風與任逍遙之激戰,以及一絕為何要放走冰泣風。想著想著,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,天絕生回頭瞧之,原來是滄海一絕。


  天絕生起身道:「至尊!」一絕說:「此時是休息時間,而且只有你我二人,就別那麼拘謹了!叫我一絕便可!」天絕生道:「好吧!一絕!」


  一絕請天絕生坐下,同時也坐在他身旁,看向遠方的夜空,說道:「很美的景色!不是嗎?」天絕生望了望,說道:「一絕,你坦白告訴我,白日的時候,你與我對擊一掌,當時你真的用了六成功力?」一絕道:「我是這麼說的。」天絕生說:「瞞者瞞不識!如果我感覺沒錯,當時的你,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吧!」


  一絕被這一說,先是呆了一下,然後笑著說:「哦!還是被你看出來了!」天絕生猛然站起,說道:「你這麼做,到底為什麼?是何用意呢?」


  一絕緩緩說道:「因為,我當你是好兄弟!」天絕生聞言一怔,道:「我不懂!」一絕慢慢站起,說道:「當時你和茫海一觸即發,就要大打出手。而你與茫海,都是我的好友,我怎可眼看著兩位好友因為誤會,而傷害彼此的友情呢?」


  天絕生想了一下,說:「請你明說!」一絕道:「我看得出來,在當時的所有人裡面,就屬你的武功最高,而你自願擔任副舵主,是最適合不過!然而你勇於自薦,別人卻不見得能看出你的能力。因此,我是想讓眾人明暸你的功力,讓眾人暫時心服。」


  天絕生說:「何必如此!天絕生就是天絕生,就算我實力遠不如你,你也不必故意高揚我,讓眾人以為我的功力比想像的高強!」一絕笑道:「如果我實話實說,說我用了三成功力,就能抵住你了,那麼,只會讓茫海更加藐視你,認為你言過其實,自不量力!」


  天絕生道:「若是如此,那麼你又為何要說只用了六成功力?如果說是用了七、八成,甚至是九成,豈不是更能相對襯托我的武功?」一絕搖搖頭,道:「這萬萬不可呀!如果我這麼說,只會讓眾人更加不能服你。因為你與我功力相若,而你個性又直接,只會讓眾人以為你對這總舵主之位有所覬覦,如此一來,就更無法消茫海對你的成見了!」


  天絕生怒道:「我豈是這種人?我天絕生一向稟持正義,怎麼做此奸惡之事!」一絕拍拍天絕生的肩膀,說道:「我瞭解你不是這種人,但別人對你可不瞭解呀!」天絕生聽了,稍稍冷靜下來。一絕又道:「我既不高揚你,也不低貶你,讓眾人以為你與我之間的功力,是有所差別,但卻又高於他們。這麼一來,教他們想不心服也難啊!」一絕微微笑著,看向遠方的天空。


  天絕生看著一絕半晌,然後說:「真是沒想到,就在那一瞬間,你就做了這麼多的考量,著實是不簡單!武林至尊,當之無愧呀!」一絕笑道:「兄弟言重了!」


  天絕生又說:「雖然我佩服你的智慧,但我仍是不認同你的做法!放走冰泣風,無疑是縱虎歸山,後患必無窮!」一絕道:「冰泣風長年被禁於英雄塚,個性上難免會較偏差。但我相信冰泣風絕非惡人,從他與任逍遙之戰就可以看出來了!」


  天絕生道:「至尊!你與他不過只是一面之緣,你也對他毫無瞭解,又怎能看出他的為人呢?知人知面不知心,一個人的好壞並非由外表談吐就可完全看出,而是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相處之下,才能完全看出一個人的本性。何況他殺害前去一探英雄塚的武林人士,高達四百餘人!人命關天啊!難道這些無端被殺的人,就是該死嗎?你說冰泣風本性不壞,那麼這四百餘人呢?難道就沒有一個好人嗎?難道他們全是窮兇極惡之類嗎?殺人兇手未受制裁,卻受到武林至尊的私心包庇,獨留於世間。如此,豈非正邪不分,善惡不明,天下豈有正義,世間豈有天理?」


  一絕仔細聽著天絕生所說的一字一句,低頭沉思著。天絕生續道:「一絕!你初任武林至尊,統領武林群雄,最重要的,就是要讓天下英雄心服你!你這麼做,有多少人能認同呢?相信除了我之外,絕大多數的英雄們,都會對你的做法嗤之以鼻的吧!」


  一絕緩緩跺步回房,一邊低聲說道:「既然走了,就沒有回頭的道理。我之所以會這麼做,是因為我相信你,也相信冰泣風。」說著,一絕慢慢離去。


  天絕生心想:「一絕!你真是……」天絕生無奈地搖搖頭,看著美麗的夜空,心思全然被美景給吸引了。


 


  晴朗的午後,雲層掩敝住了烈陽驕日,雖有些許陽光撒下,卻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炎熱,反而增添幾分溫暖與涼意。野外一處百花萬綠之地,遍地開滿了花朵,萬紫千紅,美不勝收。涼風吹來,伴著淡淡的花香,撲得人面清爽無比。


  飛鳥自由飛著,亦有幾十隻艷美華麗的蝴蝶翩然婆娑,隨意舞動。一顆大石之上,有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正躺臥著,他閉著眼睛,靜心養神。潔白的衣袍上,有著新留的血漬。看似沉靜的氣息,卻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殺氣。背上的寶劍已取下,橫放在大石旁。未出鞘的劍鋒,已透露些微殺意。


  此人正是--------冰泣風!


  「呵呵呵!你可真悠閒呀!」低沉詭異的聲音,從冰泣風耳旁傳來。冰泣風閉目說道:「你知道嗎,我正想著,若是要殺你,是要先從哪裡下手!」


  紫色一閃,恐怖的紫色光影緩緩落在冰泣風身旁。紫色光影笑道:「嘖嘖嘖!你下得了手嗎?我可是你的師尊呀!」冰泣風輕哼一聲,不理會紫色光影。


  紫色光影說道:「想來點有趣的嗎?」冰泣風冷冷說道:「沒興趣!」紫色光影道:「嘿嘿嘿!那我就告訴你吧!武林最具盛名的『九大門派』,同時也並稱『三大劍門』。你對於挑戰高手,追求快感,一向是最感興趣!如何?想試試嗎?」


  冰泣風抓抓癢,說道:「無聊!」說完,冰泣風微微翻身,想要入睡。


  紫色光影笑道:「是因為眼見殺父仇人就在眼前,卻無法將之殺去,是以心裡感到不快活吧!」冰泣風沒回答。紫色光影續道:「不愧是吾徒呀!果然重情重義!看在滄海一絕的面子上,你不得不放棄血刃仇人。然而…,一命還一命!滄海一絕放你一馬,慕容天僥幸不死。現在,就該是為父報仇的時刻了!」


  冰泣風緩緩睜開眼睛,眼神中露出恐怖懾人的殺氣,冷冷說道:「說清楚!」


  紫色光影說:「利益交換!若是你帶回『三大劍門』掌門人的項上人頭,那麼我即會告知你慕容天的住處!」冰泣風道:「哼!要我替你處理廢物,辦不到!」紫色光影笑道:「呵呵呵!這是一個讓你名聞天下的機會呀!往後武林之中,一提到冰泣風三字,就令人魂飛喪膽,豈不有趣極了?何況,三個人頭,換回殺父仇人的住處,是相當划算啊!」


  冰泣風沉吟一會兒,然後說道:「好!說明目的地!」紫色光影遞給冰泣風一張路觀圖,並說:「此乃路觀圖,上頭標有記號的三個地方,分別是華山、泰山、恆山,各自座落於中原東、西、南三方,位置可是相當遠的!不過,我相信你能夠在短時間內,提著風金城、張計灰、松眉師太三人的首級來給我吧!對了!如果心情不錯的話,順便可以將三大劍門全給挑滅!你向來是最喜歡看美麗的紅霧的!哈哈!」


  冰泣風將路觀圖收入懷中,拾起風之淚,將之置於背上,說道:「這裡的環境不錯,鳥語花香,清新怡人。在此地等候,一天之內,我會回來!」說完,冰泣風緩緩朝著東方走去。


  紫色光影在後叫道:「哎呀呀!不得了囉!溫酒斬華雄吶!那我是不是要替你準備熱酒呢?」此時,冰泣風已走遠。紫色光影暗自笑道:「哈哈哈哈哈!一切都在吾之掌握中!」紫色光影朝天狂笑,可怕的笑聲不住迴蕩,驚起無數飛鳥。紫光之下,隱約可見一副可怕陰深的臉孔,正猙獰笑著…。


 


恐怖!恐怖!恐怖!可怕的笑聲再度響起,紫色光影指使冰泣風殺除三大劍門,究竟有何目的呢?


為探得殺父仇人的住處,冰泣風是否真會殺害三位掌門人,劃出美麗紅霧?


威震武林的三大劍門,是否有能力對抗劍法高超的冰泣風?


無奈!無奈!無奈之下的慕容天,已喪失鬥志,心灰意冷。他將會被冰泣風所殺嗎?


殺妻之仇,慕容天真能坦然以對嗎?


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何事呢?


滄海一絕用心良苦,為的是什麼?


小翼、玲玲、潔兒三人,將前往尚志府相助一絕。這會為一絕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呢?


欲知精采結果,請繼續欣賞武林至尊傳第十六集:寒風.殺意.局中局!
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